慕以淮没说话。
  药很快被送了上来，而此时的盛熙在短暂的平静之后身体再度紧绷。
  她死死咬住自己下唇，鲜血在齿间蜿蜒：“哥哥……”
  理智还剩一点，盛熙知道自己毒瘾发作，她该撑下去的。
  可是……撑不下去的……
  身体……真的好难受……
  “哥哥！……”她几乎是在尖叫哭喊：“帮我……哥哥……”
  慕以淮将她揽在怀里，一边继续按住她的双手，另一边小弧度的取药，直到将药液抽到针管中，他才松开已经已经濒临崩溃的盛熙。
  “哥哥……”身体像是有一股本能，她将白得分明的纤细手臂伸出去，期翼的看着哥哥——只要能结束这种想死的痛苦，怎么样都行。
  慕以淮看着她，还没有动作，一旁的黄思归已经忍不住，一把挡在兄妹俩中间：“师兄！你清醒一点！我知道你心疼盛熙！可是继续注射下去，盛熙的一辈子就全毁了！”
  “让开。”慕以淮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眼。
  “师兄！”黄思归简直急疯了！
  慕以淮再没二话，一把推开她，他俯身，对上盛熙雾蒙蒙的眼眸：“盛熙，告诉我，还撑得下去吗？”
  小姑娘浑身都在发抖，她摇头：“哥哥……撑不下去的……好痛苦……”
  慕以淮拿着针管，抵住自己小臂的脉络：“盛熙，听清楚，我不会继续帮你注射，撑不住，哥哥陪你一起熬。”
  针头刺破皮肤，慕以淮没有丝毫停顿，按住针柄就要挤压。
  盛熙和黄思归几乎魂飞魄散！
  “哥哥！”
  “师兄！”
  慕以淮盯着盛熙的眼睛：“盛熙，现在告诉哥哥，你撑得下去么？”
  被惊骇惊得魂都飞了的盛熙哭着点头：“撑得下去！哥哥，我撑得下去！”
  她爱哥哥比爱自己还多，哥哥已经到了票选的关键期，一旦被爆出吸毒丑闻，哥哥就完了！
  撑不下去也要撑！
  慕以淮这才将针管拔出，盛熙扑过去在他胸口乱砸：“哥哥，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慕以淮却只是抱住她的身体：“小熙乖了。”
  黄思归梗在喉间的一口气这才慢慢消散，她看着抱在一起的兄妹俩，轻着脚步退出房间。
  ——真是让人羡慕，叫她一只单身狗情何以堪？
  感觉……就算是死神也无法将他们分开一样。
  那些可怕的药性再度涌上来的时候，盛熙却没有像第一次那般难熬的极致痛苦了。
  脑子里全是哥哥义无反顾要陪自己一起痛的画面。
  她自己可以对自己失望，却绝不能让哥哥对自己失望。
  盛熙呜咽着咬住哥哥的肩，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
  哥哥的血肉被咬破，鲜血从衬衫透出来，晕开了艳丽的色泽。
  慕以淮将她抱得更紧：“盛熙，你可以的。”
  血腥气在空气里挥散，盛熙的眼泪砸在他的伤口里，痛到最后，小姑娘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小熙真棒。”慕以淮吻了吻女孩泪水汗水交织在一起的脸——只要撑过去第一次药效，接下去的痛苦就会逐层递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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