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微微一愣，看着云知锦，又惊讶又好气，犹豫了片刻，还是道：“你真的是南墨的皇帝？南墨什么时候允许女人做皇帝了？还是说，其实你是个男的？”
  是个男的？
  云知锦浑身无力，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勉强抬起头来，看了女人一眼，低声道：“你脑洞真大。”
  “什么？”女人没听懂云知锦的话。
  云知锦道：“没什么，只是说你想太多，我看上去就那么像个男人？”
  云知锦被抓的时候是一身女装，到现在都没有换衣服，看上去自然是实打实是个女的。
  女人这么说，也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惊讶而已。
  云知锦却深吸一口气，道：“我也知道我很不温柔，被当成男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大概是因为云知锦的口气太过虚弱，女人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愧疚，就想改口：“我……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云知锦勾唇，想要笑一下，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一咧嘴。
  她细微的动作落入旁边女人的眼中，女人忙爬到笼子的这边，凑近了紧张地看着云知锦，道：“你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对你用刑了？”
  云知锦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身体跟呼吸节奏，这才抬头，道：“你怎么知道他对我用刑了？”
  女人道：“逍遥王是个很变态的人，喜欢伤口跟鲜血，我们这些收藏品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跟我一样的，一种是跟另外一群人一样……”
  说着，女人指了指其他笼子里那些形容枯槁的人。
  云知锦一开始还以为有些人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以才讨得寇丹生喜欢，有漂亮的首饰跟镜子，另外一些人则因为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状态越来越差。
  看来，云知锦的这个想法是错的，这些人从一开始就被分为两种。
  “那些用坏的人，很快就会被丢掉，然后换新的进来，而我们这一些如果不听话，也会被淘汰掉。”
  明明是被迫关在笼子里，可为了生存，大家都不得不讨好寇丹生，从而形成一种病态的循环，这仿佛是寇丹生的后宫，而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妃子喜欢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些无法讨好他的人，就统统该死。
  云知锦深深皱起了眉头，目光落在了旁边的老头身上。
  大约是将云知锦当成自己人了，看到云知锦回头看去，那女人道：“我的名字叫花娘，这老头确实是寇丹生的父亲，两人也是亲生父子，他已经被这么关着五六年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你就叫他老寇吧。”
  这位老逍遥王在这样一群笼子宠物里头，看上去年岁已经不短了。
  听花娘这么说，云知锦偏过头去，道：“你在这里多少年了？”
  问到这个时候，花娘抖了一下，才道：“十年……十年了。”
  云知锦一下睁大了眼睛。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我被关进来的时候还小，也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了，早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你看，我的腿其实都坏了。”说着，花娘将自己的双腿伸出来给云知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