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章这是怎么回事？
  “可以。”这一款很合理。
  “第二，交往前三个月只能牵手，六个月才能接吻，她今年十八岁，未满二十之前不准带上床。”
  “喂，兄弟！你是想憋死我？你也不想想自己毁了多少未满二十岁的青春少女，为何我就得忍到两年后？”李乡武为自己的权益奋战。
  “第一，她们也不见得是什么良家妇女；第二，她们不是我罩的。”他丝毫不容商量的余地。“我们家小陆可是初恋，配给你这个绝世****算委屈了，爱要不要一句话。”
  “要，”
  ————
  修齐高中校园的小亭子内，凉风徐徐。
  “小陆，他叫李乡武，你应该记得他。高中时候我们都是手球校队，目前是大学同学。”
  王爠的动作真快，上周六她才和他提过，这星期六他就把她未来的男朋友给找到了。
  小陆的眼光先停留在和自已视线平高的部位，对方的胸口；再往上移，一截粗粗厚厚的脖子；再往上移，一个有点圆的下巴！再往上移……她的脑袋随着眼光一丁一点的往上仰，直到下巴几乎抬起九十度角。
  两张笑吟吟的黝黑脸孔一起低头迎着她。
  哇……好高！
  王爠自己是巨人，所交的朋友便也都是巨人吗？
  这位李乡武又比王爠巨大一点，倒不是说身高，这一点他还比王爠矮了几公分；但王爠是属于精瘦修长的体格，而李乡武臂上、胸前结满了一块块硬柔的肌肉，厚实得像座内墙，令矮小的她充满压迫感。
  “你……你……你好，我……我叫……宁小陆。”小陆的脑袋扑通垂到胸前，两只鲜红的耳朵几乎渗出血来。
  接下来，她应该说些什么呢？好羞人哦！
  李乡武风度翩翩的躬身为礼。
  “小陆，你好，我从高中时期便经常注意你了。”他盯住她压低的后脑勺，以及那对涨红的小耳朵，好可爱，好清纯，好羞怯……好想染指，“真！真……真的吗？”小陆羞红了脸，结结巴巴的。
  “当然，你读一年六班，书包背带上还结了一个米老鼠的钥匙圈，对不对？”这些资料是他过去三天搜集来的。
  “对。”小陆惊喜的抬起头，一迎上他专注中带着几丝调情的眼神，心里的小鹿枰怦通通乱撞。
  “嗯哼！”王爠在旁边清清喉咙。“对不起，借我几分钟。”
  向小陆告完罪，拉着今天的男主角走到旁边去。
  “把你那副色狼相给我收起来！”他指着死党的鼻子，眼神阴狠的恫喝。“记清楚了，三个月牵手，六个月接吻，二十岁后上床。”
  “记清楚了，我办事，你放心。”李乡武一副万事ok的模样，拍拍他胸口。“你识相点快闪人，剩下的时间让我们俩慢慢培养感情。”
  “培养你个头！联考之前不准出手。”王爠警告他。
  “你管得也太多了吧？又不是她老头。”李乡武不耐的挣开死党。
  “在她家人面前拍胸脯担保的人不是你，你当然这么说。她背后有一堆叔叔伯伯，每个人的拳头都比我大。你若敢乱动她，死的是我！”王爠只要想到得应付公寓那堆大人，就头痛。
  “安啦！兄弟一场，我怎么会害你？”李乡武拍拍兄弟的臂膀，顺了顺微乱的鬓际，又走回现场。
  他一接近，小陆便不自觉的退后一步。他配她，会不会太高大了一点？
  李乡武含情脉脉的牵起她的玉手。
  “小陆，为了庆祝你交到第一个男朋友，来，亲一下。”他弯腰往清润的红唇啄去。
  砰！
  一记无影铁拳，从五点钟方向飞来，将他揍倒。
  “小陆，我突然想起来，李乡武上次染了淋病还没治好，你跟他交往不安全。我们先回家，我另外再帮你介绍一个。”王爠和蔼可亲的牵起小陆，走向树林出口。
  真是贱骨头，才说不到三分钟，他就现出原形，找死！
  “可是他……”小陆频频回头探望滚倒在草堆里呻吟的“前男友”。“王爠，你朋友好像很需要帮助。”
  “放心，我待会儿就回来。帮助。他。”
  “但是……”
  “相信我，我先送你日家。”
  “可是我觉得……”
  “小陆，别再回头了，走路要看路，不然你会……”
  “哇啊！”
  “……跌倒。”
  ，
  她的初次恋情只维持了四分五十秒。
  但王爠很够意思，说要替她介绍，便真的找来一堆候选人让她挑。
  最后，她挑中他大一的直系学弟。
  这段恋情持续得比较久，四天。
  分手原因：王爠说他被当了一堆，暑假要暑修，没时间谈恋爱。
  真实原因：明明规定前三个月只能牵手，居然想偷揽她的肩？还选在公寓大门口动手动脚，简直想陷他于不义，出局！
  接着，她又挑中他同班同学。这段恋情又停后得更久一点，一个月。
  分手原因：他要转学了。
  真实原因：前三个月，说不能吻就不能吻，这家伙不但想越城池，还想印在一眼就看得见的脖子上，简直想让他被那群叔叔伯伯分尸，给他死！
  然后，联考逼近，暂时公休。
  再来，她又挑中了他的高中学弟、他的另一个同班同学、他的另一个死党、他的一堆狐朋狗友……于是，十八岁那年的夏天，热闹进入恋爱季。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个怎么个怎么个回事！”洪师叔拿着一张白纸，满客厅团团转。
  公寓五楼b座，房东吴双双的大本营。下午五点半，男人都工作去了，都还没回家。这会儿除了一干女眷，和满地爬的小鬼之外，就只剩下接case为生的洪师叔了。
  “洪师叔，你怎么了？”房东把老道士拦住，圆圆的娃娃眼亮晶晶的。
  “跳针。”应采灵仙气飘飘的柔音。
  “采灵！”吴双双受不了的望了狐仙美女一眼，又转向老道士。“洪师叔，有烦心的事就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
  “喏，你们来瞧瞧，这些可都是我一笔一画记录下来的。李，张，陈，方，赵，钱，郑！”洪师叔把笔记纸送出去。
  孟祥琴接过来一看。“这百家姓的顺序背错了。”
  “谁跟你们百家姓啊？”洪师叔气呼呼的抢回来，两道白眉又纠成结了。“话说回来，再让他们玩下去，说不定还真会组成一本百家姓。”
  听他叽叽咕咕半天，也孵不出个蛋来，几名女眷都失去兴趣了。
  “有没有人要吃点心？”曹春衫切开刚烤好的小蛋糕。
  “喝茶吗？”应采灵飘到茶几上，替玻璃壶加热水。
  “你们听我说呀！”洪师叔暴跳如雷。
  老道士失控可是很难得一见的事，所有人全肃立致敬，瞪大眼聆听他的感言，连墙角打成一团的第三代都安静下来。
  “我问你们，小陆、婉儿和王爠，这三个小孩里头哪一个人最乖巧，哪两个人最爱作怪？”
  他都已经先归类好了，人家还能不照着他的暗示回答吗，“我知道。”应采灵温柔情笑。“王爠最乖，婉儿和小陆最爱作怪。”
  噗！咳咳咳咳--旁边一干人喷水的喷水，呛气的呛气。
  “不是吗？”应采灵不解的轻侧着螓首。
  “采灵，你不能因为人家老拿一些茶叶茶点上门巴结你，你就投他召下，这年头说话要看拳头的。”洪师叔阴笑着警告她。
  “洪师叔，你到底要说什么？”娃娃房东暴躁的问。
  “我想说，他们三个人里头，乖乖牌是咱们家小陆，比较爱玩的人是王爠和婉儿那两只花蝴蝶。可是你们瞧瞧，过去两年来，咱们小陆交了多少男朋友？”洪师叔把名单凑近了，一二三数下来。“十七个！两年来，咱们小陆居然交了十七个男朋友！而那两只花蝴蝶呢？从头到尾就他们两只黏在一起，我说，这是怎么个怎么个怎么个回事啊？”
  “我看看。”吴双双想想不妙，一把抢过名单，其它几个女人全凑上来。
  “咦，真的耶！”曹春衫忧心冲仲。她女儿居然是个花花女郎！
  “和我当年有得比哦。”孟祥琴咋舌。
  “李乡武、张靖，陈亦升，方国志……这些人不都是王爠的好友或学弟吗？”男性的嗓音蓦然融进女人堆里。
  “真的？”洪师叔连忙挤进来。
  “王沐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吴双双拍拍胸脯。要现身也不配点音效，吓死人！
  “想老婆就回来了。”王沐霈香了妻子的脸颊一下。“年轻人多交点朋友没什么不好，你们别太大惊小怪。”
  看样子王爠的连横策略运作得相当顺利。
  话说他被这群叔叔伯伯拉到顶楼“联络感情”多了，终于发展出一套“爆力击破法”。他深思熟虑后发现，公寓里唯一可能对他手下留情的人，当然就是血亲的叔叔王沐霈了。于是每次来访，他必巴结这位深获叔叔宠爱的叔母，好歹先把他们夫妻俩拉拢过来再说。将来即使又被其它大人合扁，叔叔的拳头也不好意思握太大。
  “哼，两年十七个也未免太多了。当初那个小子拍胸脯担保，教我们放小陆去谈恋爱，有事他负责。我就想，他们俩自小不合，怎么他又忽然替小陆热心起来。原来！原来就是想把他推销不出去的朋友塞给咱们小陆。”吴双双推敲出一串阴谋理论。
  “两年之内失恋了十六次，嗯……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呢。”孟祥琴将心比心--是将当年那些被她，弃的男人心，来比小陆的心。
  “反正这件事情我们非管不可。”洪师叔很愤慨。“小陆可是我这一生道法上最伟大的成就，将来更是我“道门三十三绝技“的唯一传人，怎么可以平白送给那小子乱用？”
  王沐霈听到众人慷慨激昂的言论，决定大义减亲。“好，下次王爠上门来，我们再找他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一个好奇轻快的男声加入他们。
  众人，缓缓的，缓缓的，回头。
  “洪师叔，吴阿姨，孟阿姨，曾妈妈，叔叔，婶婶，大家都在？”王爠笑出一口白牙。“我有事找小陆，她回来了吗？”
  空气间刮起一股飕寒的风。
  每位大人脸色阴惨惨的，嘴角逐渐往上一勾，勾成一抹森凉的微笑。
  王爠的寒毛全竖起来。呃……他来的时间不对吗？
  “王爠，来，叔叔好久没和你“联络感情“了。”王沐霈搭着侄子的肩，亲切和蔼的往门外走去。
  “对啊，少年郎，这么久没聊聊，咱们都快生疏了。”洪师叔提起吃饭家伙，跟了上去。
  “叔叔，我……我忽然想到，家里还有事……”王爠睑色惨白。
  “没关系，待会儿我替你打电话回家。”
  门外，尹毅轩和沈孝宁也正好走上楼来。
  “你们要上哪儿去？”
  “没什么，大家一起到顶楼赏赏月。”王沐霈突然勾紧了同自己一般高的侄子，指了指上头。
  “那个……洪师叔，尹伯伯，我待会儿和朋友有约……”现在已睑色如土。
  “不急嘛！时间还很充裕，先聊聊再走。”
  他的爆力击破法显然功效有限，防防身还可以，想神功护体还得加把劲，呜……——
  月儿渐渐东上。
  在餐厅里用完了餐，小陆和最新一任男友社程远相偕，沿着路旁的林荫长道漫步，来到国父纪念馆前。
  清风破暑，夜晚的仁爱路上，分外觉得舒畅。
  “小陆，我们坐一下。”杜程远体贴的挽住她。
  “好啊。”小陆微笑，先坐入人行道上的便椅。
  她和杜程远的交往，今天满六个月。高一那年，杜程远的一言之差让她对他的观感落到了谷底，可是五年后再往来，他给人的观感大大不同了。
  他和王爠同校不同系，今年大四，即将毕业；到底是几年过去了，性情比较稳重一些。不像她前几个被王爠和婉儿剔除的男友，交往几周就想动手动脚的，让她对男人的印象大打折扣。
  “小陆，我今年要大学毕业了，你会想我吗？”杜程远露出迷人的笑。
  今天交往满六个月，依据王爠的“家规”，他可以吻小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