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相关(可不看)
作者:
高柔泽儿 更新:2021-03-23 14:56 字数:2650
转眼能人长成了17、8的大小伙子,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母亲千方百计找亲戚说亲,却都没有成,据说连地主家的闺女都不愿意嫁过来。村里又召集全村人开会,说有重要事情,都得参加。母亲和能人都去了,母亲又和村支部书记田子说了好话,村书记说父亲就不用参加了。母亲释然,和能人坐在角落里。田子书记是复员军人,拿着一个文件又说又念,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是他跑了,还摔死在了国外,连老婆儿子也搭上了。人们不明白好端端的亲密战友,身体不好老死病死了也比摔死在国外强吧?不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反正老百姓也是糊里糊涂的过日子。
姐姐有一个大伯子,是婆婆前窝里的儿子,也就是姐夫同父异母的哥哥,读过一些书。从未把继母和弟弟放在眼里,一结婚就给老子爹要了一份家业分家自己出去过了,那些年没少给这娘俩脸子看,姐夫当兵后稍稍好了些,现如今又复员回来了,又当回了农民,那情况可就不好说了。原本两家房舍是紧挨着的左右邻居,老房子破旧了,姐姐想重新翻盖一下,铺地基时,大伯子两口子跳了出来,非要让留出一米的滴水檐来,正常情况下滴水檐各留二十至三十厘米即可。姐姐自然不依,据说真动了手,抓了衣领子,还差一点撕了姐姐的褂子。地基铺不开,房子没法盖停了工,姐姐来娘家搬救兵。三哥一听当大伯子的居然抓了姐姐的衣领子,当即就烦了,叫上二哥和能人,又嘱咐好梁子爹,召集齐一家一院的兄弟子侄在家里等待,二更过后回不来,梁子爹就带着大家抄着家伙一起去,只要声势够大就好。天一擦黑,三哥就和二哥一人一辆自行车载着能人就去了姐姐婆家。
房子扒了,地基没铺开,一地七零八落的砖头瓦块,地上支着一个大窝棚,那是姐夫看料用的,婆婆住在平时的空闲屋子里。婆婆一看来了兄弟仨,紧着让进屋子里,小屋子那叫一个紧巴。姐夫一溜小跑着去把四哥请了来。这个四哥也是出了名的明事理的能人。那时候几乎每个村里都有那么一两个特别明事理受人敬重的人,不仅红白喜事样样精通,就连清官断不了的家务事也能掰扯个一二,有了矛盾少不了他们的调停。四哥一来就把兄弟仨让到了自己家里,姐夫想跟了去,被三哥一个眼神制止了。一进家,四哥一边吩咐老婆烧水沏茶,一边打发儿子把姐姐的大伯子叫了来。那两口子进门一见这架势气焰就蔫了些,尤其那大伯嫂子进门时还昂昂滴,一看四哥在副座上陪着,二哥在正座上黑着脸,三哥和能人在旁边坐着铁青着脸,冷的能结冰。大伯子两口子进了门在炕沿上偎了偎坐了。
见人都全了,二哥先发话了,他欠了欠身子冲着四哥“四哥啊,我家妹子被大伯子打了,您说这事咱怎么解决!”大伯子强调说自己只是问了问,姐姐就先动了手,一个劲滴数落姐姐脾气不好,如何如何火爆,压根就不像个女人。三哥插了一句“脾气好敢进你这个家么!”大伯子一瞪眼“兄弟你怎么说话!”
三哥蹭站了起来“你上欺老母,下辱幼弟,和弟媳妇动手,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还一米滴水檐,直接把一家老小赶出去得了!”
大伯子被噎住了。他媳妇一呲牙,冲能人挤出一个笑“兄弟你是正主,你说这事咋办!”能
人瞄了她一眼,也冲她咧了咧嘴“我年少无知,父母年老体衰,家中大小事情全由哥嫂说了算。”
四哥冲大伯嫂子嚷了一句“男人说事你插什么嘴!”大伯嫂子把脸一拧。听见争吵陆陆续续来了些街坊,边看热闹边劝架的。好一阵吵吵嚷嚷,二哥三哥好几次挥拳要揍大伯子,四哥和邻居自然是不会让抓成堆的。在四哥的调停下,双方达成协议,姐姐留出四十厘米的滴水檐,大伯子翻盖房子时再留出二十厘米滴水檐。还写了文书,一式三份,能人替姐夫按了手印。这儿事刚办完,街上就吵吵嚷嚷起来,说是来了半个村子的人,要揍大伯子。据说事后大伯嫂子跟人说,以为姐姐娘家有个疯疯癫癫的爹,也没什么人,是个好欺负的,没成想居然村里的人也会为她出头。自此这妯娌俩虽然是邻居,却老死没有往来。
姐姐的房子很快盖起来,日子安稳下来,父亲还是疯疯傻傻的,能人开始撑起了这个家。能人赶集回来给母亲说,又来运动了,集上又开了批斗会,连孔老二也批上了,这次放下来个大一派,硬得很,让他说那个摔死了的人的坏话,死活不说,棍子抡到背上,断了,吭都没吭一声。母亲问有没有红卫兵,能人说这次没有,好像是什么工作组的人,母亲一再叮嘱他说话做事要当心,别被人拿了错,能人答应着。
其实能人还有两个姐姐,只是大姐二姐与他相差太大,都是能给他当妈的人,婆家也都穷,对能人却是极尽疼爱。能人小时候没奶吃,是吃大姐的奶长大的。据说大姐当年生了一个孩子,没活,就跑回娘家来,把能人奶大了,她婆家不同意,为此还差一点儿离了婚。二姐性子慢,有点儿怂,就连自己一家人的衣食也打理不好,还得靠母亲帮忙,二姐夫里里外外倒是把好手,人也极好,凭着诚实聪明能干年纪轻轻的就做了村干部。右派就被安置在了二姐夫村里,期初,对这个人看管的很紧,都对他避而远之,慢慢的村民发现这个人并不坏,加上运动也不是那么紧,就不再看管他了,给了他一定的自由。后来右派的女人带着两个年幼的儿子来到了村里,女人是个医生,据说还救了一个难产的妇女,使得人家母子平安。村民接纳了他们一家人,把一个空闲的院子分给了他们,让他们一家居住,就这样右派在这里安了家,过起了村里人一样的生活。听老人们说,右派还在这儿生了个女儿,走的时候把全部家当和不到100天的女婴一起留在了村里。一种说法女婴辗转到了能人和母亲手里,另一种说法女婴早就夭折了,不到100天的孩子,没了母乳,毕竟难养。能人家的确多了一个女婴,他的日子也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巨大转变。
关于能人生活的巨变和那个孩子,也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这个女孩就是一派留下的女儿,当然这种说法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另一种说法就有些离奇,却流传的颇广。说能人的母亲在一个夜里,牙突然剧痛起来,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不要命。”
实在疼的不行了,母亲就到外面的野地里去走,就在与小清河相连的地下沟桥面边上引水池沿上,赫然放着一个包裹,里面传出清脆的婴儿的哭声。母亲说那一晚的月亮并不明亮,可就像有什么东西照着那一块儿一样,那一片儿格外的明。母亲向周围看了看,又喊了两声,确定没有人,就抱起了孩子,掀开遮着孩子脸的小包被的一角,婴儿冲她咧嘴笑了,还啊啊着像是和她说话。母亲说从看见孩子的那一刻,牙就再也不疼了。神奇的是婴儿旁边还有一只金色的青蛙,冲她咕咕的叫,母亲一伸手,青蛙跳进了她的怀里。有人传言母亲捡了个宝贝,从此家里有花不完的钱,吃不完的面,当然,这些都是传言。总而言之这个家一夜之间多了一个女婴和一笔数额不菲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