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姗飞快地朝林舒楠使了个眼色，林舒楠登时会意，蹬蹬上楼。
  她要把最贵最漂亮的那身衣服找出来换上，今天她要把顾惟妙给好好比下去，让顾惟妙无地自容。
  张清姗又朝林弘杰递了个眼神，这才把门打开。
  一瞬间，客厅顶上悬挂的欧式水晶吊灯，散发出耀眼光芒，照亮了站在门口的苏研心母女的身影。
  张清姗假装客气地把苏研心迎进门，扫了眼她手上拎着的廉价果篮，心中暗暗嗤笑，嘴上却愈发客气：“研心，我们都是老相识了，你还买什么礼物嘛。”
  她又笑了一声：“再说，以我们家如今的境遇，也不缺你这点东西。”
  言下之意，她挺看不上这些廉价货。
  苏研心自然听出来了，但是依旧笑得很得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你们别嫌弃。”
  顾家如今虽然落魄，但是曾经辉煌过，苏研心自然是见过些世面，而且她是大学的音乐教师，本身就颇有气质。
  虽然苏研心如今被生活重压折磨得有些憔悴，但是跟养尊处优的张清姗比起来，却仍旧把张清姗给比了下去。
  这让张清姗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的眼神顿时落在苏研心身后的顾惟妙身上。
  苏研心身上揪不出茬，但是她的女儿顾惟妙，却绝对是顾家最大的污点，怎么藏都藏不住。
  张清姗走到顾惟妙跟前，上下打量，故作感慨：“哎呀，你是惟妙吧，五年没见，阿姨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什么时候出狱的，怎么都没告诉我们一声，好给你接风洗尘。”
  顾惟妙坐牢，是顾家最难以启齿的事，却被张清姗当面拎出来讲。
  苏研心顿时担忧地望了顾惟妙一眼，生怕她脸皮太薄，承受不住。
  但是顾惟妙却波澜不惊，微微一笑：“刚出来几天，这种小事，怎么好惊动阿姨和叔叔，你们都是大忙人。”
  这份从容不迫，倒是让张清姗吃了一惊。
  在她的记忆中，顾惟妙可是个挺脆弱的娇气姑娘，被人一说，就能红眼睛掉眼泪，怎么坐了个牢，倒是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就连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动的林弘杰，都感到很意外，抬眼瞅了顾惟妙一下，复又低下头去。
  没有收到预想的效果，张清姗有些失望，咳嗽一声：“那你们坐吧。”
  她说着自己也坐在林弘杰身边，虽然明知苏研心母女是客人，却连起身倒茶的意思都没有。
  苏研心明知被怠慢，但是既然有求于人，只好小心翼翼道：“我这次来，是想请弘杰——”
  话未说完，却被张清姗粗鲁打断：“研心，你怎么还跟从前一样，随便称呼我们弘杰的名字，现在人家都喊他‘林院长’，你这么叫，我听着怪别扭的。”
  这是在提醒苏研心，今时不同往日，别想着跟林家套近乎，得放低姿态。
  苏研心只好抿了抿嘴唇，改口道：“林院长，我这次来，是想请你们帮个忙，能不能给我们研心安排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