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炀讽刺一笑，“别缩在自己的壳里，接受现实，沈小小，他已经死了，景明珩已经死了，无论你接不接受，他已经死了。”
  沈小小抬起手，顾子炀不闪不避。
  最终她的手没落在他脸上，她回到床上躺着。
  顾子炀叫来医生替她重新打吊针。
  ……
  距离出事时间已经过去十二天，所有家属已经被航空公司安排回家，商谈赔偿事情。
  沈小小吃不下去任何东西，她只能靠打营养液维持。
  顾亦清在陪着她。
  公司的事情，顾子炀帮忙看着。
  “小小，想开一点，明珩不希望你这样下去。”
  顾亦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劝的他都劝了，剩下的只能她自己想开了。
  “我是不是一个不祥的人，爱我的人都离开我？”
  沈小小终于开口说话，她还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
  顾亦清摸了摸她的头，“不要胡思乱想，这不是你的错，别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接下来，沈小小似乎恢复正常，她开始吃东西，偶尔还下楼到花园那么走走。
  医生说她可以出医院了，顾亦清就带着她出院，把她带回家。
  沈小小回到房间后，从垃圾筐内倒出之前被剪碎的照片，她找来胶水，坐在地上慢慢把它们黏起来。
  之前她剪的很碎，工程很大。
  到晚饭时间，白薇里过来敲门，让她下去吃饭。
  “好，我知道了。”沈小小应了一声，洗了一把脸就下楼。
  五个人坐在一起，谁都没有出声。
  景明珩的父亲景开良今天替景明珩办了追悼会，小小没有去，但他们去了。
  白薇里看了一眼自家老公顾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小小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老天对她的磨难太多了。
  沈小小如常的吃了两碗饭加上一碗汤，吃完后就上楼回房间。
  “亦清，你得看着小小一点，我怕她出什么事，一时想不开，她房间的备用钥匙我就放在书房，还有子炀，她平时最听你的话，你跟她聊一下，开导开导她。”
  白薇里担忧的说道。
  沈小小一个人窝在房间里黏相片。
  每黏好一张照片，她就不由笑出声。
  照片后面是他们当时拍下这张照片的日期。
  她晚上没有睡觉，就一直坐在地板上粘贴，坐到双脚麻痹。
  早上到饭点的时候，有人叫她下去吃饭。
  她又出去吃饭。
  一切看起来很正常，除了她眼底的红血丝跟黑眼圈。
  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是又不知道该什么，此时对小小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景明珩回来，可也是最不可能实现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八天。
  顾亦清上楼敲她房间的门时，没有人回应。
  他唤了几声，依旧没有人回应。
  顾亦清心里咯噔一下，匆匆忙忙跑到书房拿备用钥匙。
  楼下的白薇里跟顾子炀听到动静，也上楼。
  顾亦清打开房门，沈小小并不在床上。
  顾子炀越过白薇里，打开浴室的门。
  沈小小躺在鱼缸上，血流了一地。
  她的右手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