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午休期间，戴时凯一只手支在桌边，半靠在李文乔的工位边上。二人这一举动引起了办公室里不少同事的侧目。彭振扬这个大嘴巴，将他们的事情添油加醋宣传了一番，现在设计部人尽皆知，都认为他们在谈恋爱。
  不过说实话，戴时凯的外貌条件相当不错，身材高大挺拔，长相俊朗，穿上西装时像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当然，在现实中他也确实是富家出身，虽然个性屌丝，但只要他不开口说话，这幅好皮囊还是能吸引不少女孩子的。
  而李文乔也是美艳动人，虽然平时不施粉黛，却也完爆了公司所有浓妆艳抹的女同事。两个人待在一起时，确实非常养眼。李文乔和戴时凯虽然对这些流言有些反感，但任务为重，二人也直接选择性忽略了他人的目光。至于其他的，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李文乔电脑上播放的，是一段采访。画面中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文导演。这段视频是他今天中午出席电影宣传会的一段直播，李文乔打开了手中的摄像机，对着视频中台上的主创人员以及导演验证了起来。令人惊讶的是，台上的这些人，确实都是普通人类。
  “那这么说，可以排除导演的因素了？难道这部电影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二人看着视频，陷入了沉思。“嗡嗡”戴时凯掏出手机，简略的看过后，压低声音对李文乔说道：“庄子文和程嘉一遇到袭击了。”
  “看来我们再不尽快找出生路，按这个速度下去，他们恐怕很难熬到结束啊。”李文乔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虽然现在是公司的午休时间，但他们不敢在办公室休息。“看你困的，要不我去给你买杯咖啡吧。摩卡行吗？”戴时凯说道。
  “嗯，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李文乔想了想，拿起手机准备起身，却被戴时凯按回了座位。
  “看你精神不振，就好好呆着吧，跑腿的事我来就行。”
  “哟，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体贴了？”李文乔有些意外，笑着说道。
  “哎，毕竟是大哥的女人嘛……”戴时凯悄声说完，不等李文乔反应，便飞快地溜走了。
  “真是的，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李文乔又羞又恼，摇了摇头坐回了原位。
  “文乔，看什么呢？哟，这不是徐文的采访吗？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那部电影的啊。怎么着，下班要不要跟我去二刷？”大嘴巴彭振扬正好路过，见她一个人在，便搭讪了几句。
  “嘿，你想什么呢？人家男朋友前脚刚走，后脚你就来撬啊？”李文乔右手边的一个穿衬衫的女同事笑着说道。她叫冯星，年纪二十四岁，长相也还算过得去，当然跟李文乔一笔，还是逊色不少。
  “嘿嘿，要是你想看，我也不介意啊。”彭振扬见李文乔不搭理自己，便将目标转向了这个女孩。
  “可拉倒吧，你还不是我的菜哦。”冯星笑着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工位。
  “你去哪儿？”彭振扬多嘴问了一句。
  “我刚想起来，早上开会的时候把笔记本落会议室了，现在去拿一下。”冯星回应道。“哦，那你可小心点哦，咱那个会议室又大又空旷，平日里黑漆漆的，不开灯的时候可吓人了，要我陪你不？”彭振扬最爱吓唬女孩子，此时他又习惯性的开起了玩笑。
  “我才不用你陪呢。”冯星摆了摆手，离开了工位。
  二人对话之际，李文乔注意到，坐在邵晴位置上的那个厉鬼，忽然抬头朝着冯星离开的方向，直勾勾看了过去。直到冯星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内，它才死气沉沉的低下了头。
  “它在看什么？”李文乔心里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冯星离开了一分钟左右，思前想后之下，她也拿起手机，追出了办公室。
  戴时凯去楼下买了两杯咖啡后，很快回到了公司。此时正值中午，公司内来往的人非常多，电梯也相对安全不少。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坐电梯回八楼，而是独自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
  之前他收到了庄子文发来的消息，声称自己在楼道内遇到了女鬼的袭击。加上之前林希在梦境中也是在楼梯上发现了鬼魂的真身，戴时凯认为有必要来这里调查一下。他这个行为其实非常冒险，因此他借口买咖啡支开李文乔，选择独自行动。
  推开大门，戴时凯仰着头朝上方看了几眼。不得不说，这里的楼道非常阴森，只有每层楼的中间段才会安放一个昏暗的小黄灯泡，楼梯的上下两端则是一片漆黑，看起来格外渗人。
  电视机前，吕清等人也为他们捏了把汗。“阿凯和文乔没事吧，两个人都没有通知对方，选择单独行动。”范桓有些担忧。
  “他们也不多叫几个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一名新人话音刚落，陈硕便开了口：“就那几个人，能指望他们做什么？况且，现在只有阿凯、文乔以及何言有两条命。其他人去也只是送死，意义不大。”
  “阿凯他们做的只不过是每个资深者都必须做的事情。在任务中不能总是指望他人。如果觉得危险就不去探索，那么是无法发现生路的。有时候风险越高，回报也越丰富。”徐真正色道。而他的话让不少成员都面色一变。
  “嗯，这几个资深者的实力确实有些弱，抱团不仅无法发挥作用，还会成为阿凯他们的累赘。”鲜少发言的大哥也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他几人看向吕清，都有些欲言又止。
  确实，以往能走到这一步的资深者，多多少少都能独当一面，无论是心理素质、头脑亦或是身手，都有出彩之处。可如今随着空间的改革，依靠智者才能生存的破梦者数量锐增，虽然他们已经成为了资深者，但自身能力却非常弱小。
  “这哪里是改革，空间是在变相削弱我们的实力啊！”范桓一语道破了真相。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吕清现在已经帮助了不少人，现在已经不能对其他人坐视不管了。人性就是如此，就像你帮助某些人，一开始他们还会感恩戴德，但久而久之，他们便习惯了伸手，习惯了享受。当有一天你终止了对他们的帮助，最后只会招来怨恨。他们永远不会记得，一开始你的帮助只是情分，选择不帮也只是本分。
  “以后尽可能让他们自己思考生路吧，我们从侧面给些提示点拨，最主要还是得锻炼大家的个人能力。”吕清叹了口气：“现在这个局面，也都是我造成的。怪我，当初一心只想着帮助他人脱险，没有考虑到这样做让他们丧失了锻炼与思考……”
  “别灰心。你为大家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徐真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他几人也安慰道：“是啊，这半年多以来，你已经拯救了不少人了，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尊重你。”
  “是啊，吕清，托你的福我才能活着回去，跟父母说声谢谢。”一名新人带头说道。
  “没错，要不是你告诉我生路，我肯定会被厉鬼杀死的。”
  “嗯，以后我们也会争取自己思考的。”
  新人们蜂拥而上，七嘴八舌的安慰着他。
  “好！就让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早日摆脱这个鬼地方！”吕清被众人感动得有些热血沸腾。而画面那头，戴时凯已经静静的走到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