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要心疼了
作者:
樱蓝的尾狐 更新:2021-01-20 02:40 字数:4164
“是吗?明珠,你有心了。”
袁青脸上的笑意带着惯然的虚假和官方优雅,握着墨轻歌的手,看似一脸和气。
墨轻歌浅笑:“孝敬您是应该的。”
席盛源仍是沉着一张脸,尤其是听到墨轻歌和袁青交谈,脸上的表情跟上难看,显然即便她已经和席容槿领证,席盛源并不认可这个儿媳妇。
不是因为虞家门槛低,席盛源不喜欢墨轻歌,他恼的是两人先斩后奏领证,俨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儿媳妇毕竟是个外人,好赖姑且不说,席盛源最恼怒的是这个一直不听训示的儿子。
如今,他是越来越无法掌控这个儿子,甚至一些事情上受到了他的牵制,霍家失势,等于是断了他的羽翼,毕竟霍家是他在政坛最有力的支持者,也是他的心腹。
席容槿一招制敌,轻而易举的就打掉了霍家,戳中了他的死穴,不管当初对付霍家是为了这个女人还是有意对付他这个父亲,席盛源心里已经对席容槿的忠心和信任产生了怀疑。
以前想着,这个儿子即便是性子冷漠对他不亲近也不会对他对席家有任何不忠,可现在,席容槿一次次忤逆他,甚至当着宗亲的面下他的面子,席盛源觉得现在的席容槿或许真如袁青说的一样对他起了异心。
席盛源心思重,一旦产生了疑心,态度就明显不一样,席容槿自然注意到席盛源的态度,脸上的表情仍是一如既然的淡漠。
每次回老宅吃饭,他基本不说话,吃完饭也不会逗留,今天的家宴因着宗亲在场的缘故,免不了要喝酒应对几句。
席盛源面上再不满,也不会当着宗亲的面做的太难看,席家的面子还是要顾的,他带着墨轻歌回席家,就是间接的迫着席盛源和袁青接受这个事实,将墨轻歌推到了明面上,席盛源和袁青再不喜他的妻子,也不会无所顾忌的下手。
只是,他的小女人真是不给他省心,有时候,他在想,他到底能护她到几时........
看着和袁青交谈的墨轻歌,席容槿微微蹙眉,可眼神却是深情的,又带着一丝复杂。
他并不没有低估她,墨轻歌对席家这些人倒还是能应付的来,对席盛源不卑不亢,对袁青的讨好又适度,对席家的宗亲也是有礼有节,言谈举止间刻意带着点虞家大小姐的清雅高贵,席容槿知道,她这么做也是不愿席家人看轻虞家。
虽说她不是虞明珠,可还是顾念着虞家的。
一场家宴结束,已是夜十点半。
墨轻歌和袁青去了内院,是给袁青送那件订制的旗袍的。
袁青显然是真的很喜欢旗袍,墨轻歌只是客气的说希望袁青穿上看看合不合身,袁青看了那件精致华贵的旗袍后,竟是带着墨轻歌去了她住的内院。
席家老宅里有很多别苑,袁青住的别苑在老宅最里面,需要穿过一条幽静小路。
席家宅院的佣人们也是伺候的很到位,十分懂规矩,对袁青十分恭敬。
尽管去别苑只有一小段路,路灯很亮,视线足够看清楚脚下的每一块青石小砖,袁青身边的警卫和保镖一直不离身,还有专门掌灯的佣人,前前后后簇拥着。
墨轻歌借着光线,一路走过来将席家老宅一路经过的别苑位置记住了。
袁青带她去的这栋别苑和其他别苑小楼不一样,这个别苑十分华丽大气,就连园子也是十分别致,处处透着雅致,又奢华。
一进客厅,墨轻歌更是咋舌。
偌大的客厅,家居陈设但凡能入眼的不是古董就是名画臻品,墨轻歌还是有眼力的,尤其是那副挂在正厅墙上的那副山水图,就价值连城。
还有这满屋子老梨木家具陈设,以及随便一件摆件都是价值不菲。
袁青见她眉目扫着客厅,还以为墨轻歌只是没有见过世面,也看不懂这些古董名器,只是一味的瞎看,脸上隐隐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看就让她看吧,看也看不懂。
叶云书脸上挂着笑,侧眸看着墨轻歌,“这些老物件不算上品,不禁赏,怕是明珠也看不懂吧?”
“我确实.......看不懂。”墨轻歌顺着袁青心中所想,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抬手摸着身旁一个琉璃盏上摆着的一个花瓶,憨然一笑,“这个瓶子看着挺漂亮的,应该很值钱吧?”
“嗯,不值钱的,都是赏着玩的,你父亲崇尚节俭,家里摆着的这些不值钱的漂亮物件不过是装饰品。”
袁青不忘标榜席盛源勤政简朴,脸上笑着,心里对墨轻歌的无知愈加鄙夷了。
果然无知,也是,虞家那样的门户,又怎么会见过这样罕见的好东西?
墨轻歌淡静的微微勾唇,跟着袁青往前走了一步,故意装作不小心撞上了她刚才摸到袁青又说不值钱的那个花瓶。
这满屋子都是宝贝,若她眼力不差没有看走眼的话,这个摆在角落里的花瓶算的上是这个客厅里最值钱的一件器物了。
袁青居然真的把她当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果然,眼看着花瓶就要落地,袁青脸色惊变,像是被锥子戳了似的,仓惶喊道:“哎呀!这可是前明时期的.........”
墨轻歌假装一脸慌张,在花瓶摇摇晃晃的要砸在地面上的一刻,轻易的伸手接住了花瓶,装作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抱歉,是我不小心........”
袁青立时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不忘看了一眼墨轻歌,见墨轻歌没有看她,才道:“哎呦!没碎就好.......”
墨轻歌挑眉。
若真是不值钱,也不至于让袁青刚才紧张到这副模样,只是她这么说无疑是等于打了自己的脸。
刚才还说这些不值钱,瞧,值钱她紧张的那个样!
墨轻歌的目的不是给袁青难堪,所以,装出一脸稀奇无知的模样,看着那个花瓶:“虽然不名贵,但是好看。”
袁青小心翼翼的接过花瓶,摆回原位,“是啊,东西贵重在于是否赏心悦目,虽然这些不值钱。”
墨轻歌微微弯唇,优雅回笑,没有说话。
袁青果然段位高,每句话都透着别有深意,墨轻歌细细品着,琢磨着,还真是够累的。
不过,因此也看的出来袁青可不是什么善茬,对她面上礼遇不过是做做样子。
跟着袁青上了二楼,走过长廊,路过几间房,墨轻歌细细留意了门锁,只有一间是上锁的,而且挨着袁青的卧室,墨轻歌猜测,应该是席盛源在家办公的书房。
“明珠,进来。”袁青推开卧室门,唤着后走过来的墨轻歌。
墨轻歌走进去一步,看着装饰华贵富丽的卧室,已经不再惊讶了。
都说总统府富丽金贵,可她看着墨家老宅,怕是要富可敌国了。
墨轻歌进到里屋的时候,看着地上铺着的雕花刺绣地毯,自觉的换了佣人早早放在门口的一双新拖鞋。
这样奢华全是人工织绣的纯貂毛地毯,若是她真的穿鞋踩在上面,怕是袁青要心疼了。
毕竟她的鞋子刚才走过内院小路,粘了不少泥土还有未化的雪水。
袁青见墨轻歌的举动,倒是多看了一眼她,由着佣人亲自帮她换鞋,进入里间,墨轻歌跟着走进去。
佣人将旗袍小心的递给袁青,就退离了。
袁青摸着旗袍上的刺绣,目露赞色,“这样精细的手工现在真是难找。”
“旗袍颜色是深宝石蓝,也衬您的肤色,符合您的气质。”
该恭维就恭维,虽然不是出于真心,墨轻歌倒是不吝啬自己的口舌。
谁不愿意听奉承好听的话儿,袁青地位再高,不也是整日都被那些名门阔太逢迎着过来的,有时候即便知道那些人没几句话是真,可听着入耳便不是错。
袁青被夸,自然开怀,让墨轻歌坐在沙发上等,她拿着旗袍去了衣帽间。
趁着这个空档,墨轻歌并没有毛手毛脚,而是第一时间环视卧室,果然,这屋里处处都有摄像头。
之前,她已经确认过,整个墨家老宅只要有瓦片的地方都有摄像头。
保镖也很多,席盛源可真够谨慎的。
难怪哥哥说席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尤其是席盛源,若不然哥哥不会一直等到今天。
墨轻歌规规矩矩的坐着,端起之前佣人送进来的一杯清茶,佯装喝茶的模样,起身,走到窗口,看着窗外。
站在这个位置,几乎能看到整个席家老宅的布局,但是远处不时闪烁着的灯,就知道宅院里警卫布控有很多。
“明珠,你看,我穿这件旗袍怎么样?”
袁青的声音传来,墨轻歌淡静的转过身,握着手中的茶杯,走过去两步,看着袁青穿着那件旗袍的样子,静静地思索了两秒,一脸认真的说:“好像有些大了。”
“是吗?”袁青轻轻拽着腰上的布料,对着镜子又细细看了几遍,点点头,“好像是有点大。”
墨轻歌看着镜子里还在观察旗袍是否宽瘦的袁青,“您身型纤瘦,最适合穿旗袍,这旗袍又最显身段,多一寸少一寸也会让旗袍逊色一些。”
墨轻歌对旗袍的这点见解还是刻意请教叶云书的,毕竟这样的心得,只有向来特别注重装扮的叶云书才知道,她哪里懂这些?
不过是现学现卖,说与了袁青听,至于她说旗袍宽了一些,是她在订制旗袍的时候,故意让裁缝师放宽了一寸布料。
“没想到你懂的倒是多。”
袁青看着墨轻歌身上那件极为合体,布料契合着那纤柔身段的旗袍,完美的将旗袍穿到淋淋尽致。
还真是一个美人坯子,又是这样一个如花般的年龄,不怪席容槿对她这般维护和宠爱。
想当年,她穿着旗袍也是这般完美,只是,芳华不在,袁青心里不免有些感叹。
自然是觉得旗袍尺寸上哪怕是宽一点也是不完美的。
“明珠啊,这件旗袍还是拿去改一下尺寸吧。”
墨轻歌等的就是这句话,脸上仍是带着温婉的笑:“好的,之前不知道您的确切尺寸订制的旗袍,这次我拿去给您量身定制,一定会很完美。”
“那就让你费心了,还有别忘了帮我再挑挑其他好看的款式,你的眼光极好,我信得着。”
“嗯。”
墨轻歌点点头。
袁青又去了衣帽间换衣了,墨轻歌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目的达到了。
这样一来,下次她再到这里就有理由了。
袁青是换了家居服出来的,显然并不打算再出去了,墨轻歌自然明了,很有眼力见的对袁青道:“母亲,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
袁青笑的很和气,“嗯,我就不送你了。”
墨轻歌微微欠身,退离房间。
果然,门口守着保镖和佣人,见墨轻歌出门,两个保镖一个在她身后,一个在她前面引道:“太太,这边走,小心前面台阶。”
能在席家老宅当值又跟护卫着总统,自然是训练有素的,这些警卫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出了别苑,墨轻歌由保镖带着去了前面别苑的正厅,一进去就看见席盛源不知道和席容槿在说什么,席盛源脸色青白,有些气的发狂般,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烟灰缸就朝席容槿砸了过去。
“容槿.......”
墨轻歌第一反应喊出了席容槿的名字,这声喊让席盛源扬在空气中的手僵了一下,下一秒,烟灰缸砸在了地上。
席盛源看着墨轻歌,然后又看着席容槿,脸上的肌肉都是抽搐的:“她怎么知道你的真名?”
此话一出,墨轻歌自知失言。
她忘记了,席容槿在席家一直被唤做席容卿的,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极少。
显然,席盛源没有想到她也知道此事,是吃惊的。
席容槿的反应淡淡的,看着地上碎裂的玻璃碎块,嗓音淡淡的:“她既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信任她,父亲,时候不早了,我和.......明珠先回去了。”
墨轻歌也急忙朝席盛源颔首。
席容槿转身走过来,握住她的小手,带着她出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