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窥破虚妄
作者:抽不完的烟      更新:2021-08-13 17:01      字数:4009
  短暂的十多秒,整个形势翻天覆地地变化!
  独孤求败不得不一退再退!
  相反,阿青却是脸色神情悠然,而手中竹棒化作道道绿影,不停地挥击刺向独孤求败。
  此时的阿青,已是晋入一种玄妙的境界之中。越女剑法,本是从白猿的交手临摹而来,阿青在跟白猿学剑之前没有任何的剑道基础。
  这不是劣势,相反更是优势!
  正因为她从来不懂剑道为何物,才能遵循本心,上符天地自然之道,下符本心之所求!正因为她从来不懂剑道为何物,所有的剑击皆是道法自然的展现!
  竹棒虚虚实实之间,完全遵循本心之所欲,心神空灵而超脱于比剑之外。
  独孤求败不但压力大增,连连倒退,就连他一向自信的剑道意识,似乎也在一步步被瓦解,出手之间越来越是迟疑不决,剑势再无之前强横无匹的剑意,反之软弱之处显而易见。
  转眼之间,独孤求败已是连退二十多步,远离原来两人比斗之处五六十丈之外!
  嗤嗤嗤嗤的声响中,阿青手中的竹棒疾刺而来,竹棒尖端,若隐若现的剑意剑气浮现,却是丝毫不泄于外。
  眼看着独孤求败手中木剑更是迟缓,此时的独孤求败却是做了一件让在场数人无比惊讶的举动。
  似乎对迎面刺来的竹棒丝毫不见,独孤求败竟在此时慢慢地闭上了双眼,甚至就连双耳的聆听都短暂地封闭。
  手中木剑横持胸前,蓄力之下,却是缓缓向着前方刺出。没有丝毫的声息,轻飘飘的木剑仿若重逾千斤!
  萧航及慕容宛如等差点惊喊出声,木剑所指之处,一尺之外才是阿青行进的路线。
  搞什么?!紧闭双眼刺向空气?
  阿青迎面而来的四剑,他如何抵挡?!
  然而就在此时,阿青迅捷若惊雷闪电般的剑势一顿,竹棒已是悄然回收,飘忽的身形也跟着微微一滞。
  原本错步欲跨向独孤求败的位置上,竟是有着一柄木剑在悄无声息地等着她,若不收回攻势,必然是自己撞到剑尖上去的结果。
  即便是一把木剑,在独孤求败这样的高手手中,亦是跟神兵利器没有丝毫区别,在强横的内力加持下,她如果撞上去,必是重伤的结果。
  可就在这一顿之间,独孤求败亦是双目猛地圆睁,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手中木剑已是再次刺向阿青身后右侧的一处空间。
  收回竹棒的阿青本欲再次挥动木棒刺出,却是一声惊呼,跟着身形连连向后退了两步,竟是对独孤求败刺在空气中的木剑极为忌惮的样子。
  一道火花在双目中闪烁而过,萧航只觉得整个人突然无法动弹丝毫。
  意识流!纯粹的意识流!萧航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独孤求败毕竟是浸淫剑道二十多年的成名人物,岂可能就此失去剑心?
  两招逼退阿青,独孤求败已是木剑连连疾刺而出,转眼间连攻了二十七八招,招招指向阿青身前身后空位,却是逼迫得阿青不住倒退,手中竹棒的攻势不再,反而连抵挡都显得困难无比。
  此时的萧航,却是猛地盘腿坐了下来,跟着闭上了双眼,思海之中,无数的剑招在纵横捭阖,从繁到简,再从简到繁,从奇到诡,再从轻灵到厚实,无一而足。
  慕容宛如、断线风筝两人已是完全屏住了呼吸,独孤求败和阿青的比剑,攻防转换之间,变化实在太快,即便一眨眼的功夫,可能就已经错失无数。
  两人竟连萧航盘腿坐下之事,都彷若不觉。
  这等SSS级巅峰剑道的交手,寻常人何时能得到一观?气机交感之下,同样修习剑技的慕容宛如和断线风筝,只觉得一股莫名所以的气息渐渐从自己的丹田中不断发出,似乎连内息都化作了一道道剑意。
  转眼之间,又是数十招过去,独孤求败已是把阿青渐渐压制。
  可阿青毕竟是SSS级九层的巅峰人物,即便脚下莲步倒退,却也是丝毫不露颓势,伺机还反攻数招,暂缓独孤求败的攻势。
  剑来棒往,转眼之间就是数百招过去。任独孤求败手中木剑攻势如潮,阿青却是紧守本心,越女剑法的本能使得她丝毫不用思考,间或的一棒刺出,却是让即便已经占据攻势的独孤求败,亦是不得不慎重对待。
  寒风中,阳光普照,太阳已经渐渐爬高,就连寒气都彷佛被驱散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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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边独孤求败和阿青酣斗正欢,这头的萧航却已是盘腿闭目。
  思海之中,无数的剑招纵横,错乱无章。
  一幕幕的斗剑经历,在脑海中不断闪烁而过,从基础剑法到十步杀一人,从独孤九剑到公孙剑舞,谢晓峰的神剑式,天外飞仙,吹血剑法,越女剑法,甚至还包括在前世所见的众多剑法,甚至还有侠客岛李白仗剑千里的风采。
  无数的剑招以人物出剑的形式,在脑海中快速闪烁,一股头昏脑涨的感觉油然而生,此时的萧航如一个旁观者般,越来越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跟不上飞跃而出的画面。
  本能地凝神闭气,萧航试图让心神安宁下来,双目却仍是紧紧地盯着不断闪烁出来的画面。
  不知不觉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思海之中,跟随着不断闪烁出现的画面挥动长剑,却往往是刚出手半招,就已经换了另一个画面,不得不打断重来,却又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新的画面舞动。
  那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是萧航自己。
  身影手中的长剑舞动得越来越快,渐渐地,已是差不多能够跟得上画面翻动的速度,往往一个画面闪烁而过,这道身影手掌就舞动出一式剑招。
  然而,这显然并无用处,大量不同的剑法在思海中纵横交错,身影每每出手一式剑招,跟着下一招已是俨然换了风格,根本无法连贯交融。
  不同的人影,不同的剑法,在思海中不断跃过,不知不觉之间,游离在外的萧航的身影,却是渐渐停了下来,长剑低垂,竟是连这思海中的身影,也是开始缓缓闭上了双眼。
  ……
  独孤求败和阿青,此时却已是拼斗了上千招。SSS级人物的内力生生不息,除非被逼迫到无法换气,不然几乎没有接继不上之虞。
  独孤求败的剑势在接连演绎上千招之后,愈加势不可挡,阿青的反击开始越来越少。
  此时的两人,已是从半山腰上,拼斗到了山脚下。慕容宛如和断线风筝被两人的比剑所吸引,也不由自主地跟随到了山脚下。
  事实证明,即便修为差了一个小等级的差距,但一旦让独孤求败顺利发挥了攻势,几乎无人可挡,即便对手是天下少有的绝顶剑客阿青,亦是不能。
  这还是越女剑法能够窥破虚妄直击敌手破绽,阿青数招之间不时反击一两剑的结果,若是换了其他用剑高手,早已落败!
  此时的独孤求败,木剑举轻若轻,却是内力满布收敛其中,阿青的反击往往刺击独孤求败身形破绽之处,而少有与独孤求败手中木剑相交之时。木剑虽不作重剑之用,但到底还是依仗了独孤求败雄浑的内力,以力压人,方导致阿青反击之力不盛。
  手中木剑连续三式劈砍,将阿青逼退三步。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独孤求败此时却是长剑一收,站立在枯草丛中,看着阿青愕然的眼神,深邃而锐利。
  “这样的战局,我们就算斗上三天三夜,亦是无法分出胜负。独孤康志在剑道进阶,而非胜败。不能一窥越女剑法全貌,那不如罢手!”
  “阿青姑娘,能否满足我欲博览天下有数至高剑法的执愿?”
  独孤求败竟是不愿以力压人,就一时先机而无法窥越女剑法全豹!
  斗剑千余招,阿青却依旧呼吸平缓,丝毫不见千招处于下风时的些许狼狈。默默地沉吟半响,方寸樱嘴轻吐,“既如此,我们以十招为限,各出其力,置生死与度外,否则谁也无法验证谁的剑法更胜一筹!”
  断线风筝和慕容宛如大惊,需置生死于度外比剑十招,那岂非刚才两人交手千余招,根本没有尽力?而再比十招,需置生死于度外,那是否太过于凶险?一个不好,可能就是陨落的下场。
  独孤求败狂笑,“理当如此!”
  当下,手中木剑微提,就欲出招。
  然而,就在此时,半山腰上一阵长啸传来,带着无匹的锐利,震动全场。
  山脚下的四人无不扭头看了上去。
  只见半山腰之上,原本跌坐在地的萧航已是站起,张口狂啸,声音如长空鹰鸣,震动四野。
  长啸声中,仍是双目紧闭的萧航翻手从背囊中掏出无名,脚下残缺不全的凌波微步不断闪动,手中无名确实带着嗤嗤之声连绵刺出。
  十步杀一人剑法!独孤九剑!越女剑法!太极剑法!昆仑两仪剑法!华山剑法!全真剑法!南海剑法!苗家剑法!达摩剑法!基础剑法!
  数十种不同的剑法,在萧航的手中连绵使出,刚开始还是单一剑法之间的连招,无名挥动刺击之间,却是已经渐渐再无轮廓,俨然已是各式不同剑法间杂其中。
  转眼之间,双目紧闭的萧航已是接连挥出三四百招,虽无系统威力的加成,但是在道玄经的内力加持之下,亦是震荡长空。山下数百米外的独孤求败、阿青、慕容宛如、断线风筝,都能清晰地听到无名挥动之时,阵阵的破空之声。
  再次挥出三百多剑,此时萧航的剑势却是倏然一变,各式剑法信手拈来之际,竟是再无其本身的风格,而是天马行空般被糅合在了一起。
  十步杀一人剑法已不是十步杀一人剑法,太极剑法亦是不再为太极剑法,就算原本狂猛无双的玄铁重剑剑法,亦是带着丝丝柔和之意。
  原本简单之际的基础剑法,此时虽是仍然简洁迅捷,却是已经化作繁花朵朵。
  “道意!”一边的慕容宛如已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她经历过公孙剑舞进入SSS级的门槛,自是知道,萧航此时的剑法虽不被系统所承认,但绝对附带上了自己的道意。
  并非某一种剑法的道意,亦非萧航自身所修十步杀一人剑法的道意,而是此时萧航糅合天下剑法所形成的一种独特剑意。
  很难说这种剑道道意会否被系统所承认,但萧航此时无疑已经慢慢释放并逐步掌握了起来。
  转眼之间,又是三四百招过去。此时的萧航依旧双目紧闭,手中无名却是越使越为圆润,各种招式不单被糅合在了一起,并形成带有自身独特风格的剑意,更是一步步地开始了融合。
  所有的招式、不同的剑法意境,出现了令人吃惊的交融,并慢慢开始去芜存菁,逐渐形成了一套新的剑法!
  叮叮叮的系统提升声不断响起:
  “恭喜玩家抽不完的烟,领悟天下各派剑法之内蕴,基础剑法越级提升为S级四层。”
  “恭喜玩家抽不完的烟,领悟天下各派剑法之内蕴,基础剑法越级提升为S级七层。”
  “恭喜玩家抽不完的烟,领悟天下各派剑法之内蕴,基础剑法越级提升为S级九层。”
  “恭喜玩家抽不完的烟,领悟天下各派剑法之内蕴,并使之剑意交融,基础剑法潜力上限提升为SS级。”
  “恭喜玩家抽不完的烟,领悟天下各派剑法之内蕴,并使之剑意交融,基础剑法潜力上限提升为SSS级初级,基础剑法衍化成新的剑法,请玩家命名该剑法!”
  自我领悟武学,潜力上限为SSS级初级,这已是极为少有的玩家独门武学!
  然而,此时的萧航闻若未闻,手中的无名长剑仍是交错刺击而出,不停地锤炼着这套新剑法,使之更趋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