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所有人都在，独独没看到冷枭寒。
  “冷枭寒呢？”
  长时间没说话，她艰难的开口，嗓音粗粝的像是被打磨纸摩擦过的。
  宫渊北递过来一杯水，“九儿，先喝口水。”
  风九九呆呆的，看到一旁哭泣的冷月，“月月，你哥呢？”
  君禹心疼的搂着冷月，“我哥他已经不在了。”
  在床上躺了三个月，风九九全身没力，连站着都很困难。
  盛京的一处公墓中。
  风九九拒绝宫渊北的搀扶，艰难的走过去。
  石碑上的黑白相片中，冷枭寒的脸是千年不变的冰块。
  冷枭寒死了，他化作风九九最强攻击打破了圣杯，并将所有人送了出来。
  风九九见到了圣杯的碎片，被放在盒子中，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碎掉的罐子。
  三个月的时间，破坏掉的城市在重建，活下来的万族重回家园。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圣战。
  本该庆祝的日子，因为风九九的昏迷，便将日子给推迟。
  “你们都走吧，我想一个人陪陪他。”
  坟墓里，只是一个衣冠冢。
  冷枭寒彻底消失，灰飞烟灭，连个灵魂碎片都没剩下。
  宫渊北第一个转身离开，其他人见此，也纷纷转身。
  冷月走在最后，“九九，我哥他是心甘情愿的，在这场战争开始前，他便知道自己最后的归宿。他一直说想要为你实现愿望，在最后的时间，我看到他脸上多了一些从来没有笑。
  后来我想，大概他是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要实现了，所以很开心。”
  风九九坐在墓碑前，什么也没说。
  冷月摇摇头，“我哥从不后悔认识你。”
  冷月转身就走，把时间留给风九九。
  “可是，我后悔认识他呀。”
  似乎，从一开始，认识她的人，就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从宫渊绝到冷枭寒。
  从玉雪到易锦风。
  从宫渊北到风锦西……
  她如果不执着千年圣战，宫渊绝或许也不会死。
  冷枭寒也不会灰飞烟灭。
  在进入扶桑神树世界的那一刻，她想起来自己与冷枭寒的相遇。
  本来是随手救的一个人，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姐姐，我叫你八十一可以吗？因为九九八十一。”
  “姐姐，你真不考虑下，把我收入后宫，像我这种帅气的小正太，以后一定可以做魔族的王，你想想有个王夫，是多骄傲的事。”
  “姐姐，你别嫌我小，老公要从小养起才听话。”
  “姐姐，姐姐，你续缘这么厉害，帮我们两个也续一个吧。”
  “嘁，小气，跟我续缘怎么就不行？”
  “姐姐，你以后不会忘记我吧。”
  很久之后。
  “小九九，你不认识我？”
  那是他们在国外的第一次相识。
  “八十一，你是猪嘛，吃这么多。”
  “小九九，逗我开心。”
  “八十一，你限你半个小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九九，全程告白了解下？”
  “冷枭寒，你为什么要叫我八十一。”
  “九九八十一，乘法口诀背的不好？”
  她真的忘了冷枭寒，关于那段记忆，哪怕她在恢复自己到大战，仍旧没想起来。
  一壶清酒，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