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恒第一个上前：“突破了？”
  玉锦绣点头，看向人群：“见过各位，我是褚恒的师傅——玉锦绣。”
  众人都没料到，竟是个小丫头。
  褚天试探道：“不知玉姑娘年方几何？”
  玉锦绣淡淡开口：“十七。”
  人群里传来倒抽气声。
  “方才姑娘是在突破大灵师？”褚天又问。
  玉锦绣摇头，不愿意将底牌告知，只淡淡的开口道：“只是突破灵师二星罢了。”
  “不可能！那样浓厚的灵气，怎么可能是二星灵师？”褚天当下否认。
  玉锦绣扬眸：“玉某天生筋脉比常人宽上些，紧急需要的灵气也是常人的数倍，这很正常。”
  其实若不是担心自己太嚣张，她更想说她天赋异禀，好不好？
  褚天一愣，倒是没否决这种说法。
  褚恒看在眼里，沉眸道：“父亲，师傅刚闭关出来，不如大家都稍作休息，容后再谈？”
  “是是……此时不是个好时候。”褚天反应过来，笑道：“恒儿能拜这么个师傅，是恒儿之幸啊。”
  褚恒低头不语，玉锦绣淡淡一笑：“是我之幸才对，玉某徒弟众多，还是第一次遇见褚公子这般天赋异禀的。”
  这牛皮吹的，褚恒自己都不相信。
  众人惊掉大牙，褚恒也不敢置信地看着玉锦绣。
  这女人先前还嘲讽他是难得一见的废材，现在又在众人面前放大话？
  褚天一怔：“什么？”
  玉锦绣不再重复，摆手道：“闭关一日，有些累了，在下先行进屋休息了，各位自便。”
  放完牛皮，她扬长而去，褚恒看着她的背影，再看众人往来的微妙目光，只得硬着头皮将人送走。
  褚天不肯离去，“恒儿，你与为父实话实说，方才玉姑娘那话是什么意思？”
  褚恒挑眉：“我也不知道，是她一看见我就非得收我为徒，怎么拒绝都不走，死粘上来，我有什么办法？”
  褚天：“……”
  褚恒打了个哈欠：“父亲，我累了，先休息了，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
  他懒洋洋地走回屋中，徒留褚天一人在风中凌乱。
  房门一关，褚恒猛地靠上门，心脏扑通猛跳，他捂住胸口，深呼口气。
  轻笑声传来：“作为为师的徒弟，这入门的本事学得不错。”
  褚恒心脏漏跳了一拍，抬眸望见玉锦绣似笑非笑的脸，闷声道：“什么本事？”
  “吹牛的本事。”
  褚恒郁闷：“你倒是吹牛吹得舒服，到时候看你怎么教个天赋异禀的徒弟来。”
  玉锦绣高高挑起眉头：“为师没信心，你也得有信心啊，毕竟是我一看见你就非得收你为徒，怎么拒绝都不走……”
  褚恒头都快埋进胸里。
  玉锦绣凉凉一笑：“放心吧，师门规矩第二条，为师从不吹牛。”
  褚恒闷闷抬头：“那第一条呢？”
  玉锦绣昂首：“装逼第一。”
  “……”褚恒理解了一下，总觉得装逼这两字很牛气的样子。
  玉锦绣解释了一句：“就是有人在质疑你鄙视你时，无条件讽刺碾压回去。”
  “那不还是吹牛？”
  玉锦绣深沉摇头：“你错了，这只是将未来的成就提前而已，不算吹牛，因为迟早有一天，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成真。”
  褚恒狠狠怔住。
  “当然，为师死求着收你为徒那句，就不是吹牛，而是撒谎了。”
  褚恒眼中突然有星星，“也就是说，你说我天赋异禀那句话，真不是吹牛？”
  玉锦绣咋舌：“算有三分真吧，天赋异禀，稍稍夸张了点。”
  褚恒：“……我信了你的邪。”
  “好好休息吧，明日开始，就是你的地狱了。”
  玉锦绣阴森的话语令人头皮发麻，褚恒却只觉得浑身都在战栗，兴奋地战栗。
  他直接熬到了天亮，天色一亮，他就风风火火地起身准备拜师仪式。
  褚天一大早来寻人，看见的就是自己骄养大的儿子，亲自泡茶、亲自摆香案的画面。
  “这是？”褚天上前看了一眼，“拜师仪式？”
  褚恒点头：“正式的拜师仪式，总归是要给师傅点尊重。”
  看他如此热络，与昨晚懒散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褚天沉默一瞬：“你看起来对这个师傅很是崇拜？”
  褚恒心中暗道：死马当活马医吧！
  面上却是傲娇一笑：“总要给点面子，否则传出去多不好听，对她名声也有碍。”
  褚恒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这一次沉默地异常久。
  等到所有布置都完美完成后，玉锦绣还没有出房门。
  褚恒等了又等，直到太阳升上高空，玉锦绣才姗姗来迟。
  推开门，门外又是一堆人。
  玉锦绣气定神闲地走上前：“何事？”
  褚恒抬头：“你一直要的拜师仪式，给你准备好了。”
  不情愿的小口气让褚天恨不得一掌拍晕这个不懂事的儿子。
  玉锦绣了然点头，走到位子上坐下，一挥袖子道：“拜吧。”
  褚恒：“……”
  褚天忽然上前：“玉姑娘，褚家中的年轻一辈，亦有不少天资出众的，不如玉姑娘也瞧一眼，若是有合心意的，也一同收下？”
  玉锦绣诧异地看去，褚恒脸色一僵。
  “褚家主，玉某是收徒，并不是捡破烂。”多么真诚的语气。
  这下脸僵的换成褚天，褚恒则是一下没吃透这神来一句，脸还僵着，心头被玉锦绣说的这句笑炸，又怒又喜之下，面色狰狞一片。
  周围等候着的家族子弟纷纷面如锅底。
  但碍于族长在，不好指摘褚恒，只好怒目而视。
  接受到那些目光的褚恒，心里别提多爽了！
  “玉前辈，你都未曾看过，怎知我们是破烂？说不定，你能找到天赋比大哥更好的呢？”
  玉锦绣挥手，一脸决绝：“不可能！我走遍九州大半，只找到褚恒这么一个符合条件的，你以为天才是什么？萝卜吗？土坑里一拔一个准？”
  褚元的脸涨成猪肝色。
  褚恒痛快地已经不在乎玉锦绣吹什么牛了。
  褚天忽恍然大悟：“前辈的意思是，褚恒适合您的师门传承？”
  玉锦绣完全没想到这一层，但是褚天都抛出由头来帮她圆牛皮，她自然乐得接下：“还是褚家主聪明。”
  褚天笑得乐呵：“既然如此，那倒是无缘了……”
  玉锦绣点头，小手一挥：“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