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此案的性质由调查失踪人口，变成了凶杀案调查？”
  董鹤轩质疑道。
  “当一个方向没有头绪的时候，换个方向调查，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苏煦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却认为，即便这条路是正确的，想顺利展开工作也很难。”
  “为什么这么说？”
  董鹤轩疑问道：“既然选择了正确的方向，为何还会困难？”
  “很简单，这是由办案方式来决定的。”
  苏煦慢条斯理道：“对于一起凶杀案，警方通常会以这样的形式去办理——对死者的尸体进行各项检查，此项的重要性，在案件侦查中所占的比例为百分之四十，对案发现场的研究，同样占百分之四十，这两项的工作如果做得到位的话，办理该凶杀案的完成度，就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是将所有线索联系起来进行专业的处理，然而，如果没有前边的百分之八十，这一步就相当于空中楼阁，是很难走通的。”
  “哦……我明白了，作为一起凶杀案来说，它既没有死者的尸体，也不存在案发现场。”
  董鹤轩微微点头道：“这也就是本案困难重重的缘由。”
  “是的，在现代社会，查案的能力，已经不再是某种神秘的天赋异禀，而已经发展成为了一门有着充分理论依据的科学。”
  苏煦缓缓道：“但凡一门理论，都必须有其立足点，如此方能发扬光大，源远流长，对于命案的调查，尸体与现场，是两大最基本的立足点，国内外警界无数先进的查案理念，都是从这两大立足点的基础之上发展而来的。”
  “那……难道就不能再找个别的立足点出来？”
  董鹤轩问道。
  “呃……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哪位神人负责办理一起凶杀案的时候，可以不需要知道死者与现场，就能把案子给查清楚的。”
  苏煦微微一笑，道：“现在警方正在彻查那三人的过往经历，试图找出一些共同之处，假如他们真的能够把这条路走活，我会由衷的赞赏他们的。”
  “或许他们过去真的有什么共同点，比如……三个人一起盗过古墓，当时他们被鬼魂诅咒了，然后在风中少女号上被某种神秘力量带入了冥界之中。”
  董鹤轩一本正经道。
  然而，苏煦却并没有把这句话当成玩笑，反而接口道：“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世上真存在鬼魂的话，为何鬼魂不当场把他们送入冥界，偏偏要等待这么久？”
  董鹤轩完全没料到苏煦会这么较真，皱眉问道：“苏先生，难道你信鬼神？”
  “我信不信鬼神，并不重要。”
  苏煦摇头道：“重要的是这个案子……既然程实接下来了，我就希望万事屋能够解决此案。”
  “哪怕是用一种荒诞无稽的方式去解决？”
  董鹤轩凝视着苏煦，沉声道：“苏先生，我可跟你有言在先，无论如何，你千万别说风中少女号上有鬼魂，或者可以开通一扇通往异世界的大门之类的话。”
  “刚刚是你说的啊……”
  苏煦道。
  “我主要是想知道，目前你对于此案，具体是怎样一个看法？”
  董鹤轩道。
  苏煦拿出手机看一眼邮箱，道：“警方已经把资料发我了，我打算回去用笔记本看，你有兴趣么？”
  “当然有。”
  董鹤轩深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