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
  苏煦颔首道：“对于其中一位父亲，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说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可惜……他很固执，他要杀戴正和，我说理智一点吧，你老婆怎么办？你老爹老妈怎么办？当然，他老婆也是这么劝他的。”
  “你是装成媒体去走访的吧？”
  张全轻叹道：“如果你装成警员，八成会被打。”
  “九成会被打。”
  苏煦点头道。
  “警员遵循的是法律，不是正义。”
  张全道：“苏煦，这是你告诉我的。”
  “对啊，这话没毛病啊。”
  苏煦拍了拍张全的肩膀，道：“哥们，放松心情，我们只是来这里赏画而已。这阵子你这么忙，需要偶尔享受一下闲暇的时光。”
  “嗡嗡……”
  苏煦的手机再次震动，一看，是叶安琪发来的微信消息：“晚上想约你听音乐会，有时间吗？日理万机的总裁大人。”
  “理万机是谁？我不认识她！”苏煦回复。
  “有没有空！”叶安琪回复得很快。
  “有！是石川灵子的小提琴演奏会么？”
  “真聪明，晚上6点来宿舍接我。”
  “ok。”
  苏煦想了想，把对话递给张全看了一下。
  “你虐狗啊？”
  张全埋怨道。
  “你应该知道石川灵子的音乐会吧。”
  苏煦道。
  “肯定知道啊，上次开会时有领导提到了这个，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张全道。
  “你的梦梦女神，她在直播平台的id是ayakoの梦，那么这个ayako，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苏煦问道。
  “这个，倒是不知道……”
  张全问道：“啥意思？”
  “ayako即岛国语中的绫子。”
  苏煦道：“ayakoの梦，翻译过来就是绫子的梦。”
  “绫子的梦？”
  张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缓缓道：“是了……梦梦女神有次在直播中演奏过小提琴，虽然真的很难听……”
  “很难听是吧？还好我不看她的直播。”
  苏煦不紧不慢道：“虽然我不看她的直播，但——我知道她买了石川灵子音乐会的票，我还知道她的座位号，我甚至还知道她左边坐什么人、右边坐什么人……”
  “你……”
  张全顿时紧张了，问道：“你为啥要调查得这么仔细？”
  “将会在今晚坐在她右边的，是一位政界高官，我懒得去找那种人买，太麻烦了。”
  苏煦平淡道：“而她左边的座位，票在一名年轻的民间艺术家手里，那人自称二胡大师，很有尊严，说什么石川灵子难得来我国一次，这样的机会以后或许就没有了，什么什么的，我说那你可以从别人手里买别的座位，他说那不行这涉及到艺术家的尊严，反正就是不卖不卖。”
  “别人坚持不卖……那也没办法，有些人是很固执，把尊严看得极重。”
  张全道。
  “嗯，后来我花了五万块钱，总算是买下了他艺术家的尊严。”
  苏煦拿出一张入场券，递至张全眼前，道：“复兴中路1380号，明珠交响乐团音乐厅主厅，演奏会的开始时间是晚上7点30分，你的女神将会坐在你的右手边。”
  “苏煦，你……费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买给我？”
  张全难以置信。
  “这机会是很难得的，那个自称二胡大师的人说了，石川灵子以前从未来过天朝，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了。张全，你可以理解为——机会有且仅有这么一次。”
  苏煦淡然道：“据我所知，你的梦梦女神，她有且仅有石川灵子这么一个偶像。换言之，你以后，或许可以跟许多不同的女孩子一起欣赏各种各样的演出，然而你的梦梦女神……在你的生命当中，仅会出现这么一次。”
  张全沉默了。
  “把握住，或者放弃，这取决于你。”苏煦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