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售青荷，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呢？”
  杨若诗看着手机屏幕，向苏煦询问。
  苏煦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等待着电话。
  “你不甘心？”
  杨若诗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
  苏煦平静摇头。
  “你连你自己的心情都不知道？”
  杨若诗微微讶然。
  “品味心情，既需要环境，也需要时间。”
  苏煦一口喝完杯中的茶水，又给自己斟了半杯。
  “这里很安静，环境也很清净，光阴仿佛凝固于此。”
  苏煦低头看着沉入杯底的茶叶，轻声道：“大嫂，给我一盏茶的时间，而之后……我会告诉你，我的心情是怎样的。”
  杨若诗怔住了，不管她如何挑衅，苏煦竟仿佛一缕遨游于竹涛林海之间的凛冽清风，冰凉不羁，不可捉摸。
  苏煦的目光放空，即便如此，在他的眼眸之中，神华依旧内敛，摄人心魄，那一对黑曜石般的眼瞳仿若夜星般深邃且神秘，长时间的凝望，似乎还会给观者带来不可思议的奇异遐想，既令人因敬畏而颤栗，又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杨若诗找不到话题来打破沉默，只好怔怔地望着苏煦出神。
  幸好，苏煦很耐看。
  哪怕就这样一直看下去，杨若诗也不会感到丝毫的厌烦。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那首the-final-countdown。
  苏煦瞟了一眼手机屏幕，是张全打来的。
  “喂，老哥。”
  “苏总，行动大获成功，你的人很专业啊。”
  “你随便找个同事，给他发五万块钱，你看他专不专业。”
  “哈哈哈哈……苏总，你还是那么幽默。我就直接问了，这个姓戴的，你想怎么弄？”
  “明天上午咱俩约会吧，明珠外滩美术馆，十点钟，不见不散。”
  “约会？两个爷们约会？”
  “咋啦，不乐意？不要伤害我的感情啊，老哥……”
  “乐意，乐意……那到时候不见不散。”
  苏煦挂断通话后，发现杨若诗的神色有些异样。
  “咳……”
  杨若诗清了清嗓子，问道：“苏煦，你和一个男的……约会？而且还是在明珠外滩美术馆……约会？”
  “大嫂，先不聊这事儿……”
  苏煦拨通了程实的电话。
  “喂，程总，你真的是当代福尔摩斯啊，不——你相当于福尔摩斯与华生合二为一……”
  “苏总，我在吃饭呢，你别说这么gay里gay气的话好不好……”
  “真是辛苦你了……吃饭都不按点吃饭，对胃不好啊。”
  “唉……没办法，福尔摩斯也经常不按点吃饭，这一行就是这样。”
  “拉倒吧你，小说虚构的人物怎么能当真？听好，把找猫找狗调查婚外情什么的，这类小业务通通都给我取消掉，我不要什么人气了，我要你的健康！”
  “苏总，真的……你这么基，我好害怕……”
  “嗯，知道怕就好。我给你转10万，你找hacker帮我搞定个事儿，今天搞定，明天十点之前我去你那里拿。”
  “搞定什么？拿什么？”
  “具体的，我在微信上发你。”
  “好的！”
  苏煦挂断电话后，发现杨若诗的表情不仅异样，甚至有些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