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煦赶在太阳还未露头之前就起了床。
  再过一个多小时，就是上班高峰期，不避开的话，整个上午就得耗在路上了。
  苏煦的目的地是城郊的植物园。
  陆杰的老爹在那里拥有二十亩瓜田。
  这段时间没有戏接，陆杰留在那里照应家里的生意。
  当苏煦找到陆杰时，后者显得很惊讶。
  “姜导都不知道我在这，你咋找到我的。”
  陆杰问道。
  苏煦递了一张名片给陆杰。
  程实
  侦查专员
  万事屋律师侦探咨询
  地址：壶口区宝胜路220号
  电话：xxxxxxxxxxx
  “有想调查的事情，找他。”
  苏煦道：“我朋友，办事很利索。”
  “哦……”
  陆杰从冰桶里摸了个西瓜出来，一掌劈开。
  两人坐在凉棚底下吃瓜。
  “最近没戏接？”
  苏煦问道。
  “是啊，有戏的话，姜导肯定会想到我的。”
  陆杰道。
  “动作题材的戏，是越来越少了。”
  苏煦道。
  “那是，现在是特技特效的天下。”
  陆杰道：“以后的打星，只会越来越没出路，除非转型……前提，还得是个腕儿。”
  “早出生20年，你也可以成为腕儿。”
  苏煦道。
  “那你不更是么？”
  陆杰看一眼田边的宝马m7，道：“发财了？”
  苏煦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陆杰。
  简志远
  总经理
  羊驼武馆
  地址：映月区叶舟大道云秀广场23号
  电话：xxxxxxxxxxx
  苏煦道：“这里，正在招搏击教练。”
  “云秀广场，我知道，那里已经有两个武行了。”
  陆杰道：“又开一家，不是僧多粥少么？”
  “不存在的。”
  苏煦道：“武馆开在那里，当然是有理由的。”
  “我感觉有点凶险的样子。”
  陆杰道：“而且你看这武馆的名字，羊驼武馆，一听就很搞笑，不靠谱啊。”
  “做武行，靠不靠谱，不看名字，得看人。”
  苏煦道：“你觉得凶险，这说明你觉悟高啊。”
  “觉悟高觉悟低，不都那么回事儿。”
  陆杰道：“这姓简的，也是你朋友？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去。”
  苏煦用纸巾擦了擦手，不疾不徐道：“这家武馆挂在我的名下，但我手里只有分红权，鸿瑞集团出资并保留股权，简志远是董事会聘来的职业经理人。集团负责营运这块儿的一把手是戴总，他不看好我开武馆，更不看好我把武馆开在那个地段。”
  “所以，这个简志远，不见得会听你的。”
  陆杰道。
  苏煦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叠资料，放在石桌上。
  陆杰仔细一看，这些好像是简志远的个人履历。
  只是这些履历并不像是简志远本人写的，似乎是由其他人调查整理出来的。
  ……
  2012年——2013年，如意斋南宁店总经理。备注：简志远得到的绩效奖金不菲。2014年，如意斋南宁店业绩开始下滑。
  2013年——2015年，火烧鱼昆明店总经理。备注：年终奖高。2016年，火烧鱼昆明店因经营不善而倒闭。
  2015年——2016年，恒通家居湘潭店总经理。备注：提成奖金高。2017年，恒通家居湘潭店销售曲线开始不尽人意。
  ……
  “这些是怎么查到的？百度不可能查得到吧？”
  陆杰惊讶道。
  “所以说，有事想查，找程实就对了，那小子利索得很。”
  苏煦敲了敲石桌上的资料，道：“简志远是回国捞金的海归，工商管理硕士，戴总这么热心帮我聘人，我觉得可疑，所以让程实查了。”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四处挖坑，捞足了奖金就闪人，这还真是个职业经理人啊。”
  陆杰笑了笑，道：“我一个做群演的，要我怎么帮你？”
  “没说让你帮我啊。”
  苏煦道：“简志远前两天打电话跟我反映，说练家子不好招，我说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是问题，他一听乐了忙说好好好好。陆杰老弟，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别说我没想着你。”
  “所以说，我去应聘搏击教练就行了，别的事情，不用我去操心？”
  陆杰问道。
  “这个看你自己，你想简简单单的做个搏击教练，那你就踏踏实实的做；假如你想取而代之，坐上店面总经理的位置，当你觉得你能够胜任时，可以约我出来谈。”
  苏煦竖起一根手指，缓缓道：“无论哪种情况，都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认识我。想跟我谈事情的话，我们在万事屋见面。”
  “我感觉你在现阶段是完全不想管羊驼武馆的节奏，你怕是连去都没有去过吧。”
  陆杰苦笑道。
  “我靠……这都被你猜到了，我就说嘛，你小子悟性高。”
  苏煦道。
  “真要撂摊子么？万一武馆开失败了，你不是被你们集团的那个戴总打了脸？”
  陆杰问道。
  “我倒是想偶尔去去，领教领教简志远的阳奉阴违，可问题是——我没空。”
  苏煦摇头道：“明着跟你说吧，老哥，我真的抽不出时间。”
  “行吧，我去。”
  陆杰道：“别的事我干不了，当你的眼睛，这事儿简单。”
  “杰哥，多的不说了。我还是希望你有点追求。”
  苏煦起身，拍了拍陆杰的肩膀，道：“你这么有型，我对你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