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安似乎猜到她想说什么，冷漠地甩开了她的手。
  “刚醒来好好休息，这几天别惹事，我没空管你！”
  林菀突发然地笑了。
  是啊，他为了跟安舒瑜结婚，不惜打掉她的孩子，现在无论她再解释什么他也不会信吧？
  “我会的，顾总最近忙着自己的婚礼，自然是无暇顾及我这个身份见不得光的人。”
  她对他的称呼，似有一根针在他心上微微刺了一下。
  顾北安皱了皱眉，讳莫如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懂的情绪。
  “公司不养废人，别忘了你还是我的秘书，过几天你还要去巴黎参加与那边首次合作签约的会议。”
  林菀一怔，两眼黯淡地望着他，好半天才开口，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叫道：“所以呢？如果我在你身边没有价值，你是不是会任由我跟孩子一起死了！”
  顾北安沉默。
  可看在林菀眼里，他更像是默认了。
  林菀绝望地看着他：“顾师兄，你以为我稀罕那些荣誉吗？我做的这一切都自始至终都是为了你啊，你为什么从来就不相信呢？”
  她很多年没叫过他师兄了，顾北安又依稀地记起了当初那个天真烂漫，成天追着他跑的女生。
  趁他恍惚间，林菀跳下床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正当她要毫不犹豫地朝自己手腕狠狠割了一刀时，顾北安抓住了刀柄。
  “你疯了！林菀，快放手！”
  “我死了，就再也没人能破坏你跟安舒瑜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
  力量悬殊，水果刀最后还是被顾北安抢了过来，可同时也在林菀的手心划了一条伤口。
  顾北安看着她手心的血直冒，心狠狠抽搐了一下。
  将她一把抱起丢回床上，眼底还你弥漫着尚未散去的恐慌，冷着声音：“至于为了一个孽种寻死觅活吗？”
  林菀听了，心瞬间像是没法呼吸般地难受，下一秒却还是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要不是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还真以为现在的你爱上了我呢……”
  他冷笑：“知道就好，对我来说你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但在没榨干你最后一丝丝可利用价值之前，我是不会放任你离开的！”
  “顾北安，你真残忍……”
  林菀难受地啜泣，明明知道爱上他是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以往也有很多机会离开他，可偏偏宁愿一次又一次地被他伤害，也要继续爱着，到最后竟像是把整个他都融入了骨髓，难舍难离。
  顾北安看着白色床单被晕染开的一片血红，像是妖艳的彼岸花，正一点点吸食着林菀的生命。
  他再也淡定不了，将医生直接从办公室拽过来时，林菀躺在床上微微闭眼，一副生命垂危的样子。
  顾北安焦急地对医生大吼：“傻站着干嘛！快救她！”
  于是医生又折返回去拿来纱布，替林菀包扎好后，仍然心有余悸地对顾北安道：“病人只是失血过多，没有生命危险，需要静养。”
  顾北安眸子快速地冷沉了下来：“知道了，我还有事，你们看好她。”
  他毫不留情地转身，像是也带走了林菀的最后一丝希望。
  林菀不再哭闹，只是眸子里不再闪烁神采，躺在床上，打开电视的娱乐节目，上面的主持人正容光焕发地讲述着顾北安和安舒瑜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