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舒纪……
  谭大夫人坐在谭院长的下首，素手拨弄着茶盏里面的茶叶，心里思绪万千。
  舒纪坐的离她不远不近，但她视线有碍自然是看不太清楚，之模糊能够看个大概，但那一身气质却是模糊不了的。
  他今日的穿着倒是让他少了几分江湖侠气多了书生风流，那浑身正义之气却是一直都在，光是看着就觉得极为可靠。
  谭大夫人不傻，此刻他看见洪夫人带着舒家兄妹来提亲，那些背谭若琼糊弄过去的事情她算是清楚了。谭若琼和舒纪一个在江湖一个在世家闺中，因为舒窈而有了交集。
  别的谭大夫人不清楚，但有三点她算是明白了。第一：在外游历的那一年里面，谭若琼在临端定然是和舒纪相处过不短时间的，她那两个婢女只怕也和舒纪有些关系。第二：谭若琼和这舒纪多半是两情相悦互许了终身的。第三：早前谭若琼那些去找宋慧慧找舒窈的话多半是借口，去找舒纪才是真的吧？
  想通了之后，谭大夫人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不过有一点谭大夫人倒是冤枉谭若琼了，两情相悦是真，这互许终身……舒纪从没有和谭若琼说过喜欢她的话，到现在谭若琼都以为舒纪对她只是有好感而已。
  “舒公子几岁启蒙？”
  舒纪在谭院长和谭大夫人的双重视线打量之下，紧张了好一会儿，现在被问话自然是有问必答，且速度还略快了。“三岁开始认字，四岁习武。”
  舒窈：“……”
  兄长今日有些紧张哦。
  谭大夫人：“舒家产业多少？”
  舒纪：“遍布各国。”
  “门下弟子几何？”
  “内外明暗都加起来，大约万人左右。”
  “有多少亲戚？”
  “只有弟弟妹妹，过几日弟弟成亲算是三人。”
  谭大夫人：“……”
  这个数字惊到她了。谁家亲戚这么少的？还是个大家族。
  虽然早就知道舒家一脉人数不多，但这其他亲戚也没有的实在是……少见啊。这也侧面说明了舒家人口简单。
  这么算起来，这舒纪倒是个不错的女婿。样貌出色，家世出色，有舒窈这样一个妹妹在文采想必也是不差的，能成为武林盟主这武艺自然也是不用怀疑，舒家世代都是积善之家，舒纪作为家主这人品也差不了。
  而且舒纪家里的弟弟妹妹谭若琼都认识，且关系不错，也不用担心她在婆家会受委屈刁难。除了家里远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她挑剔的。
  但……
  谭大夫人摩挲了一下茶杯底，望了一眼在喝茶吃糕的谭院长。
  谭院长看了她一眼：“琼儿的婚事，你做主，我不发表意见。”
  这也就是说，这舒纪也是个值得托付了，不然自家公爹也不会毫无意见。只是她自己心中尚且有一丝顾忌。
  半晌，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江湖之事刀光剑影太过危险，我儿无武艺傍身，又是个单纯的性子……”
  她话没说完，舒窈和舒纪确实知道她想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