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又多一个未婚夫?
作者:
公子无惧 更新:2020-10-25 16:24 字数:3225
那两道“利箭”破空而来,澜景举剑格挡,可毕竟对方法力深不可测,就看那双道“利箭”直接穿过他的天瀑剑,就在距离双眼还有一指距离的时候,他身上紫光大甚,愣是硬生生将“利箭”给挡下。
陆飞烟对着一幕万分熟悉,在禁地中的时候,自己身上也曾有这样的护身光芒,只是似乎没有澜景的这个颜色艳丽,想来应该是冥幻境的原因。
“走,这人来路不明,你我现下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要硬战。”
她说着一把拉住澜景,心念一动,便想开启冥幻境。
“当心!”
正在这时,澜景忽然伸手将她推了个趔趄。
陆飞烟一怔,随即便感觉有股凉风从面前“嗖”的掠了过去,紧接着侧头望去,便看到一支暗青色的“利箭”扎在不远处的店铺墙壁上,箭身还在微微晃动……
只听澜景沉声道:“快!离开这里!”紧接着便拉着陆飞烟朝前面跑去。
“噌、噌、噌……”
他们才跑开两步,刚刚所站的地方便飞快地落下了几十根箭。
很快,无情的箭雨如天女散花般从四面八方射来,根本避无可避。
两人实在没有办法,最后相视一眼,只能进了冥幻境。
在进入冥幻境的一瞬间,陆飞烟忽然感到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脸上,然后又顺着面颊流到唇间。
一股咸咸腻腻的味道立时在口中散开……
她心中一惊,急忙睁眼看去,只见澜景的左肩头上,衣衫上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一大片。
“你受伤了!”陆飞烟抬手按住他的伤口。
一瞬间,她的心竟然有种被揪痛的感觉——第一次有男人为了救她而受伤。
“没事。”澜景语气平静,但陆飞烟却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显然是在强忍着肩头的剧痛。
魔气幻化而成的箭,又将给澜景的身体带来怎样的损伤和后果?
陆飞烟无法估计。
此刻澜景肩上的“箭”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化回魔气侵入他的体内了。
伤口血流不止,还隐隐冒着暗青色的气息,就连澜景的脸色似乎也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青气。
陆飞烟用手按住他锁骨下的动脉,血流随即便缓了不少,另外一只手则暗自运起“光”的灵力,想要将侵入他体内的魔气净化掉,但光之灵力似乎对魔气半点无效,只能将澜景的伤口治愈。
澜景看着自己肩上的伤在陆飞烟的灵力之下复原,强忍着魔气侵蚀之痛,唇角扯出一抹笑来,对她低声说道:“没想到把你给连累了……我原本以为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内……”
陆飞烟垂下眼眸,收回按在他肩上的手,说道:“谢谢你刚才替我挡下那一箭。”
“没什么,我皮糙肉厚没事,你一个姑娘家可就不好了。”
“你……”
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这个时候还油嘴滑舌。
伤口虽然好了,但体内的魔气却不得不管,但究竟什么东西能驱除魔气呢?
她转头朝四下里望了望,猛然发现侧前方不远的地方长着一片小臂粗细的翠竹,不禁心头一喜,赶紧去砍了几节新鲜的竹筒过来。
“你弄这个做什么?”
澜景看她将竹子剖开,完全看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陆飞烟道:“竹子不惧严寒酷暑,万古长青,彰显天地正气,我想或许可以试试能不能用正气来克制你体内的魔气。”
“……”
澜景从未想过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天地正气吗?
澜景垂下眼眸,不再言语。
他望着陆飞烟看了一会儿,但见她一脸认真,努力在替自己想法子的样子,完全就不像是在说笑,心中微微波动,当下也收起了说笑的心思,盘膝坐着,屏气凝神开始运气调息。
不一会儿,陆飞烟已经将竹子处理好了,她将带着竹子特有清香味的竹衣,再加上几味药一并放入神农鼎中。
等再出药房的时候,却是顿住了脚步,整个人都愣住了。
才只不会转身配药的这一会儿工夫,澜景整个人就已经被团团暗青色的魔气裹住。
不仅如此,他搭在双膝上的手也已经开始覆盖上了魔族人特有的鳞片。
“澜景?”
她走上前,唤了他两声,而他就像是入了定,完全听不见似的。
深吸一口气,她伸出手,指尖才刚刚触碰到那团魔气的时候,就看一团淡紫色的光芒从她左肩处弹出,将魔气与她隔离。
沉下心来,陆飞烟决定出去找那个魔族男人。
虽然今日婚礼上的这一出全是澜景一手策划,但计划往往总是赶不上变化,生出这样的意外,他自己恐怕都没有料到。
一件事归一件事,那个魔族男人对澜景出手,陆飞烟总觉得是因为自己而迁怒。
再联系之前在禁地里遇到的那个自称是魔族第一护法的长灯,她很想弄清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她更想知道,自己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毒医世家的家主,怎么就跟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牵扯上了关系。
然而,现在能为她解惑的,或许只有那个魔族男人了。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由她引起的,那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就必须站出来,承担。
这般想着,就看她提起曳地的裙摆,用力一撕,将那多余的长摆给直接扯掉。
右手掌心一翻,祭出紫云宝剑,左手一翻,祭出千幻给给自己的天火,用天火将紫云宝剑点亮,她提着带着火光的剑,转身出了冥幻境。
那个魔族男人还在巨兽的背上,半倚着,似乎很是悠闲。
见她独自一人忽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狭长的眸子一挑,含着笑,说道:“烟儿,愿意出来见我了?”
陆飞烟微微抬起娇俏的下巴,冷声道:“抱歉,我并不认识阁下,也不觉得与阁下熟识。”
那男人佯装很惊讶道:“啊?烟儿你怎么能假装不认识我这个未婚夫呢?”
陆飞烟一怔,她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了一个未婚夫?
不仅如此,此刻已经赶过来的陆家人和澜家人,还有南浔其他宗门的人也都是万分震惊。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乱说话,但我的夫君被你的魔气侵体,我是来讨个公道的。”
只是一瞬,陆飞烟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静。
“哈哈哈哈,你的夫君?”
那男人噙着一抹笑,嘲讽地望着陆飞烟,眼神中既爱又恨,他缓缓说道:“我才是你的夫君,如果不是他,当年你已经与我拜了天地……如今,你却称他为夫君,哈哈哈哈,这可真是本尊听过最好笑的话。”
陆飞烟任他怎么说,她的面上依旧淡漠如水。
他望了她一会儿,忽然一声长叹,恍如被情所伤至深至重的模样。
“看来,你真的是将我忘了……想来也是,轮回转世之人,又怎会记得前尘往事……”
他将手伸进衣襟之中,然后从最贴身的衣物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绣金荷包。只见他苍白修长好看的手指小心翼翼,斯里慢条地将那荷包打开。
也不知道怎的,陆飞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的动作,很想知道那里边究竟装的是何物。
与此同时,被隔断在外面的那些人也盯着那个荷包。
他将食指与中指神进荷包里轻轻一夹,再探出,就看那双指间夹着一根细细的东西。
陆飞烟不由皱眉,不解地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他没有看她,只是垂眸望着中的东西,似乎连眼神都变得忧郁之极。
只见他将那东西紧攥在手中,幽幽地说道:“烟儿,你真的就这么想忘记我么?还记得你与我第一次相遇,那时你正在弹琴。被你的琴声所吸引,我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旁边听着。你从日出弹到日落,我就从日出站到日落……”
他倒是越说越入戏,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从那个时候起,我每日都会到那里静静地听你弹琴,但却从未让你发现。就这么过了不少日子,有一天,下起了大雨。你依然在亭子里弹琴,而我就在雨里听。忽然琴声止住了,我一惊,才发现原来是你发现了我。”
“那天,你穿的也是红裙,那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颜色。”
“你撑着伞朝我走来,将那伞的一半遮在了我的头上。你拿出帕子擦去了我脸上的雨水,你问我可是喜欢音律。我说喜欢。你又问,想不想学?我说,我只想听你弹。你笑了,从那天开始,我觉得自己就是这世间上最幸福的人,每天都可以坐在你的身旁听你弹琴,和你一起说说笑笑。”
“直到一天,我在老地方等了很久也不见你来。可是你的琴却还在那里,我就想啊,你是不是有急事先走了?好奇之下,我便拨弄起你留在那里的琴。”
“可你也知道,我不会弹琴,这一拨弄倒是将琴弦给弄断了……”
“这个时候,你来了。看见断了弦的琴,你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我说,不要紧,让我不必在意。那天我们两个人说了很多很多话……那是我们开始相识的时候”
他说着又将那荷包在陆飞烟面前晃了晃,问道:“这个你还记得吗?想必你也不记得了。不过,这都没关系,我一直记得就好,这些年,我一直在寻你,在等你……”
话到此处,他望着她笑:“如今好了,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