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哭了？”
  睁眼间，风清瑶发现眼前木兰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前，伸手狐疑的在风清瑶面前晃了晃，略微担心的注视着风清瑶。
  她说什么来着，哭了？我么？
  想到这里，风清瑶下意识的抬手，指尖扫过脸颊，果然触到一片温润，自是泪水流淌的痕迹。
  自己怎么会哭了呢？
  或许是撕开面纱见到真相，如此残酷却又如此真实。
  真实的让人绝望。
  “雪儿姐喜欢听故事吗？”
  一改昔日直呼姓氏，今天的风清瑶反而亲切的叫了木兰雪儿一声姐，反倒是把木兰雪儿给听愣了。
  “听，故事嘛，我爱听。”
  木兰雪儿说着蹭到风清瑶身边坐下，曲折着双腿双手保住，下巴枕在膝盖上，侧着头认真的注视着风清瑶，听她讲故事。
  直觉告诉木兰雪儿，这应该是个很好听的故事。
  话说，在大陆的一个小国边城里，有几个相差不多的木灵家族……
  回忆着自己来到淮城时的所有事情，风清瑶绘声绘色的以她的视角讲述着一个个鲜活的故事，只是这次，她的故事里对于木兰家的戏份描述明显上升了不少。
  “怎么能这样，那个家族真的驱逐了他们的大小姐吗？那位大小姐可真可怜。”
  “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父亲，不配有孩子！”
  “做得好，这样大家族就该消失，完全是咎由自取。”
  木兰雪儿的话让风清瑶一震，后面的故事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如鲠在喉，心情一时复杂起来。
  虽然她隐瞒了几个家族的姓氏，木兰雪儿或许没有反应过来，但她自己却是知道的，听着木兰雪儿嚷嚷着‘做得好’的时候，风清瑶真不敢想象一会儿倘若她知道自己便是那位大小姐的时候，该是多痛苦。
  正在激情头上的木兰雪儿乍一听没有下文了，有些尴尬的坐回来，扯了扯风清瑶的衣角，低声问道。
  “清瑶，那你知道被他们家族逐出门的大小姐去了哪儿吗？”
  “……去哪儿了啊？”
  风清瑶轻叹一声，目光注视着她的正前方，似乎看着很远很远的地界，奈何风清瑶的面前只有唯一的一堵墙，不可能看向很远的地方。
  这种吊胃口的感觉真的是太难熬了，木兰雪儿特别想要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奈何风清瑶的话就断在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最是难受。
  “雪儿姐，我说，我是说如果有人灭了你的族人，你……你会为他们报仇吗？”
  “谁敢！”
  木兰雪儿闻言一拍桌子，就凭他们木兰家现在的地位，谁敢在他们家族头上放肆！
  “那倒也是。”风清瑶苦涩的一笑，旋即不甘心的试着再问了一次。
  “那万一，是木兰家有错在先，先行企图杀灭别家，别家奋起反击从而导致惨剧，你还会站在家族那一边吗？”
  这一次，木兰雪儿没有急着回答，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良久的沉默反而是对清瑶的折磨，比起这样，她更喜欢木兰雪儿直接告诉她答案。
  良久，木兰雪儿终于终止了沉默，满脸不解的抬头看向风清瑶，“清瑶，你就直接问我我若是那个故事里的大小姐，流落在外知道了家族被灭的消息会不会报仇就行了，干嘛绕那么大一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