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笑了，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鹿桑桑一个小角色……那费这些力气对付她的我，是什么，嗯？”
  程浩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头垂得更低，上身几乎要和地面平行，“抱歉，莫少，我……我消息不灵通，不知道范疏影的行程，我说鹿桑桑是小角色也没有针对您的意思……”
  “够了。”
  莫邶霖从沙发上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真是个废物。”
  “恒通以前雇佣员工的标准太低了，以后我要全面提高招人标准。”
  说完，他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徒留程浩然在原地颤抖。
  莫邶霖离开程浩然的办公室后，并没有立刻走向电梯，而是停在走廊里，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鹿桑桑正刷着网上的评论，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点了接通，将手机放到耳边，“喂，你好。”
  “你好，鹿小姐。”
  阴冷的声音，听在耳边，就像一条蛇滑过脖颈。
  鹿桑桑听出了电话那边的人的身份，却不拆穿，依然问道，“请问，您是？”
  “呵”，莫邶霖轻笑一声，“鹿小姐，我是莫邶霖，莫心蓝的哥哥。”
  鹿桑桑嘴角讽刺地抬起，“哦，原来是莫先生啊。”
  闻言，麻将桌上正吃瓜看热闹的其他三人纷纷放下手头的事情，一齐看了过来。
  不是他们神经敏感，是“莫”这个姓，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灾星附体的代表。
  莫邶霖：“对于我会给你打电话这件事，鹿小姐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鹿桑桑的声音四平八稳，“有些惊讶，惊讶为什么莫先生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莫心蓝可是在看守所呆了快两个月了呢。”
  “哈哈”，莫邶霖笑了起来，“鹿小姐真有趣，怪不得纳兰卿寒单身二十七年，偏偏为你折了腰。”
  鹿桑桑：“莫先生的夸奖，我却之不恭。”
  莫邶霖收了笑意，“鹿小姐，今天我给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鹿桑桑：“请说。”
  莫邶霖：“心蓝她再不成器，也是我们莫家的人。你动了她，就等于打了莫家的脸，而被打了脸，莫家的人不可能坐视不理。”
  “所以呢？”鹿桑桑轻笑一声，“莫家的脸不只是被我打了，还被我打肿了，莫先生您这莫家的当家人，就只是在网上买了几个水军来对付我啊？”
  电话那端静了一会儿，随即莫邶霖的声音传来，“不愧是鹿桑桑啊，这么快就查到了。”
  鹿桑桑语气里的讥讽丝毫不做掩饰，“不是查的，是猜的，不愧是兄妹，一母同胞啊，手段都是一样的下三滥。”
  莫邶霖拿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握紧，说话的语气却平淡，“鹿小姐，我劝你，不要太嚣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鹿桑桑寸步不让，“呵，现在想起来跑来对我说这句话了，一年前我被莫心蓝害得那么惨的时候，你们可有想过给我留一线？”
  “既然你今天敢买水军黑我，我劝你，莫先生，有时间在这和我扯皮，不如回家好好想想怎么承受我的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