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夭心中不舍，但也不好再挑战若轻禾的底线，临走前看那几个姑娘服侍的卖力，豪爽地打赏了她们不少银钱。
  好不容易从宜红楼里出来，宁夭的包袱扁了许多。
  喝花酒的代价很高的，何况宁夭点的还是最上乘的姑娘来服务，这钱就跟水一样哗啦啦地流走了。
  一路上若轻禾就开始逮着宁夭喋喋不休，“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非得拉着我一个良家妇女去喝花酒，这要是被传出去了，你让我颜面何存，甚至连你以后出嫁都是问题了，你就不怕别的男人看你这个鬼样子不要你……”
  出了青楼的宁夭便怂了起来，她小声嘀咕道，“反正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喝花酒怎么了，凭什么男人可以喝花酒，女人就不可以了，我在宛阳城的时候天天和萧哥哥去喝花酒，萧哥哥不也没说我什么……”
  若轻禾恨铁不成钢地给了她一个爆栗子，“这性质能一样吗？他是男人，你是……等等……你说我走后萧大哥还经常跟你去青楼？”
  “嗯，对啊。”宁夭认真地点点头。
  “他去青楼做什么？”若轻禾装作糊涂地问。
  “找姑娘呗。”
  显然宁夭还不清楚萧怀瑾进青楼的真正目的，他这个人去青楼逛多半是有要事的，而不是图乐子，若轻禾也不欲告诉她实情，“你不是最讨厌他进青楼的吗？”
  “讨厌是讨厌，可是他非得去，别人拦也拦不住，我想着我必须看紧了他，只能每天陪着他去喽。”
  “结果呢，你就去上瘾了是吧？”
  宁夭无辜地撇撇嘴，“其实也还好啦，萧哥哥去青楼也不过是喝喝酒，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而且每次我在青楼都会比萧哥哥先喝醉，然后萧哥哥只能带我回家……”
  重点是萧怀瑾愿意带醉酒的她回家，哪怕是用巨大的代价换来片刻的温存，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的酒量甚至比萧怀瑾的还好，只是喝花酒让自己沉醉的戏码演的多了，便习惯了，总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在青楼了醉过去了，她便能靠近那个淡漠的男子近一点，无论何时何地。
  若轻禾听出了她话里的心酸，口气也没有方才那么冲了，放软了声音安慰她道，“如果他真的不喜欢你，还是早点放手吧。”
  有些深沉的情感是任何话语和表情都无法掩饰的，闻言，豆大的泪珠便从宁夭眼眶里滚落下来，她靠上若轻禾的肩膀，耸着肩抽抽搭搭道，“不，我不要放手，我从小就喜欢萧哥哥，我喜欢他那么多年了，我习惯了做他的跟屁虫，我这辈子都认定他了，我谁也不嫁……”
  宁夭的哭声足够响亮，身边路过的行人闻声无一不好奇地看了过来。
  若轻禾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只搂紧了宁夭，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乖，别难受了，你是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以后一定会找到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