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查了一下，告诉陶月月答案：“江夏的一所医院。”
  “哦。”
  毫无疑问，花健驰是在沉睡之后被“夺舍”了。
  王冰说：“他为什么会从一个赛车手转变成犯罪组织的头目？对了陶月月，50年代在米国有一名退伍军人，某一天毫无征兆地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和母亲，然后带着三把来福步枪来到德克萨斯大学，朝人群疯狂开枪，造成了十三人死亡。后来当然是被判处死刑，在他被执行死刑之后法医进行解剖，你猜发现了什么？”
  陶月月笑道：“别卖关子。”
  王冰说：“他的大脑有一个肿瘤，压迫了杏仁体，这似乎是他性情大变的原因。”
  “哦？你举这个例子是想说，花先生也是大脑发生了器质性变化？”
  “这种可能性很高吧！”
  “嗯，也许吧！”陶月月附和道，总不能说出真相吧，王冰又不会信的。
  其实无论花先生是什么来历都无所谓，特案组现在要做的就是粉碎他的组织，逮捕他。
  又是一天一夜的行程，中途陶月月收到了方野的消息，他说市局正在展开搜捕，现在还没有下落，陶月月表示理解，找人本来就是这样。
  在车上睡了一觉，他们来到了武直市，王冰追踪到花先生的直升机于三小时前在一处体育馆降落，时隔三小时，自然还是查监控要更快一些。
  于是他们直接来到武直市公安局，请求他们提供技术上的支持，王冰和陶月月对着视频看了一会，陶月月发现在直升机降落后不久，有一辆大众轿车在体育馆前停留了片刻，疑似花先生的人坐上了车。
  这辆车一直在路上行驶，倒是很方便追踪，王冰用惯了“智库”，时不时对着电脑说话，但是没有反应，才想起这儿只是原始的交通监控系统。
  “喂，车停在了这儿！”王冰说，“胜利桥东，古龙巷附近。”
  陶月月扫了一眼时间，是两小时前抵达的，花先生应该没有走，她说：“赶紧走！”
  三人来到那儿，天色已经黑了，正好可以借着夜幕使用无人机。
  王冰检查了一下侦查无人机，确保它不会在飞行的时候发出异响，然后放了出去，很快视频传回了电脑上。
  这儿是一片老旧的瓦房，无人机传来的画面越过一片砖瓦屋顶，最后发现一个四合院内很热闹，陶月月看见几个人围坐着桌子在吃铜火锅，桌上摆着羊肉卷、牛百叶、冻豆腐和蔬菜等等，一个穿着黑绸褂的老人正端着酒杯侃侃而谈，左边坐着一个陌生男子，右边是个穿着旗袍的中年女子，正对面则坐着花先生，二人身后都站了保镖。
  “这样的老头居然是做那种生意的……”陶月月感慨，“有点不可思议。”
  “人不可貌相！”王冰说。
  “能听到声音吗？”
  “不行，不能再近了，会被发现的，但我们可以拍下他们嘴部的动作，也许能解读出唇语。”
  陶月月沉吟着，“能不能落到旁边院子里，只要声音不要图像，他们在谈什么，显然比他们吃的火锅更有价值。”
  “如果打草惊蛇……”
  “那他也想不到是我们，顶多损失一架无人机。”
  “好吧我试试。”
  王冰操纵着无人机绕开四合院，然后低飞进到巷子里，慢慢接近那个四合院，这个操作很费神，手持摇杆的王冰沁出一头汗来，陶月月便掏出纸巾帮他擦拭。
  终于，无人机在一株月季后面降落下来，当把音量调高，竟然真的可以听见院中的交谈。
  花先生说：“……您也不能这么比较，我们的货虽然比那些要贵，可是质量却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还有售后服务，价格是上面定的，不可能便宜。”
  老头笑道：“嘿，年轻人！好吧好吧，就依你，什么时候取货？”
  花先生说：“收到钱以后我自会安排。”
  “我要一个稳妥交代，今晚才能睡得着。”
  “这里不方便说。”
  “你不相信我的人？”
  “郁老先生，小心驶得万年船，交易的事情我喜欢拆开做，这样比较安全。我会在权限范围内给你一个折扣。”
  “多少？”
  “九点九折。”
  “呵呵呵呵，这不跟没有一样吗？年轻人太不痛快了，就九折吧！”
  然后是倒酒的声音，花先生说：“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有这么一点权限，我敬您一杯吧，祝你身体健康、事业昌盛。”
  “来来来，杯子都举起来。”
  这时多了两个男声，“那是什么，嗡嗡响的。”、“过去看看。”
  王冰说：“糟了，被门外的保镖发现了。”
  陶月月咬着嘴唇说：“弃卒保车，我们赶紧撤。”
  哪知道这时候，小冯突然冲出车外，捡起一个石子，然后往巷里投掷，接着飞快跑过去。
  保镖大喊：“谁在那！”
  然后两人追了出来，陶月月提心吊胆，生怕被撞破，趁这机会王冰赶紧回收无人机，陶月月则钻到驾驶座上发动汽车。
  等汽车开出来之后，甩掉追兵的小冯回来了，陶月月立马责备道：“你在干嘛？谁允许你擅自行动的！丢个无人机是小事，万一你被看见就很麻烦了。”
  小冯依然是一言不发，陶月月叹息，“该死的机器人，信不信把你线路板拆了。”
  “哎呀月月！”王冰说，“小冯反应很快，如果不是他，我们今天就暴露了。”
  陶月月看看小冯，无话可说，只能就此作罢。
  他们把车开出一条街，王冰跟当地警方取得联系，通过房产查到了这个姓郁的老头，官方的档案上显示他是一名茶业商，个人资产达到了一亿。
  警方曾怀疑过他的财产来历不明，并调查过他，可惜没能查出什么。
  从他和花先生的接触来看，他也是做那种生意的，藏的有够深的。
  这时小冯突然敲打车窗，二人朝外看去，只见载着花先生的那辆大众轿车开了出来，等它开出五十多米，陶月月便追上。
  一小时后，那辆车在体育馆停下，花先生和跟班下了车，车也开走了。
  陶月月说：“得，他又要走，肯定是去下一个地点谈生意！真是个大忙人。”
  眼下只能继续追踪，只有看到“货物”，他们才能够将花先生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