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说，干脆给客人群发消息，就说是协助调查，举报的话有奖金。
  反正嫖娼这种事情死无对证，就算消费过的客人，看在奖金的面子上大概也会慷慨提供线索吧！
  “不是有那个什么伪基站，可以群发消息的吗？你会弄吧？”陶月月问王冰。
  王冰苦笑，“首先我没那个设备，其次群发的话工作人员不也收到了？不过咱们不是有名单么，上面有联系方式，通过那个群发就好了。”
  陶月月兴奋地说：“好呀，那我们搞吧！”
  二人回到车上，王冰把手机接上电脑，输入号码然后发送消息，陶月月说：“我觉得，皮肉生意应该是真的，这种东西无孔不钻，这么大的市场他们不会放过的。”
  王冰说：“差不多吧，但张洪平说的是不是真话，就另当别论了。”
  陶月月沉吟着，“再怎么说，一个月内疯狂消费，确实有点可疑哦！”
  稍后一条消息回复过来，说：“我知道那个拉皮条的，能领奖金吗？”
  王冰打字回复：“您现在在哪？”
  对方说：“上班。”
  王冰说：“下班之后能过来一趟么，或者您先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们。”
  对方说：“我还是当面交给你们吧！”
  看来是不相信他们是警察，王冰回复：“可以，我的联系方式是……”
  王冰对陶月月说：“搞定了。”
  这时方野上了车，说：“查一下经理的银行帐户。”
  “怎么了？”王冰问。
  “刚刚和他交谈了一会，感觉这家伙有点问题。”
  王冰说：“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了。”
  王冰给银行打了电话，稍后一张支出明细通过邮件发来，三人一看，就在昨天经理从各个帐户中总共支出了二十万。
  陶月月诧异道：“二十万，不是那个杀手的报酬数目吗？”
  方野说：“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杀手就是他雇的，王冰，查一下这个帐号是谁的。”
  王冰查了一下，说：“一个闪西农民的，应该是假身份证，通过银行应该可以查得更细一点。”
  王冰又给银行打了电话，山庄这边暂时没别的要调查的，三人便赶往银行，拿到该帐号的开卡合同，上面使用的也是这个闪西农民的身份证，但是紧急联系人却查到是谢平。
  他们的猜测得到印证，是经理雇了谢平来杀吴豪，不过被另一个凶手截胡了，大概谢平忽悠了一通，冒领杀人的功劳，经理还是付了钱。
  经理雇凶杀人，多半是灭口性质，吴豪握着他的把柄。
  方野说：“吴豪每次来都带着小弟，名单上应该有小弟的名字，王冰，你查一下。”
  王冰找到吴豪来消费的记录，在这些记录中有三个人总是和他一起出现，方野将其记录下来，和小冯去查这个。
  王冰和陶月月跑了一趟医科大，把凶器交给婴宁化验，看见他们找到凶器，婴宁也是十分意外，找到凶器的过程更是令她不可思议，连连称赞陶月月。
  二人也没别的事情了，回指挥中心呆着，下午方野和小冯回来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收获，对付这种小流氓方野最拿手了。
  “不查不知道。”方野说，“经理身上原来还有这样的秘密。”
  “快说给我听听。”陶月月迫不及待。
  方野坐下来，“吴豪那三个小跟班和我说，之所以吴豪反复敲诈经理，是因为经理当年坑过他。几年前经理是一家酒吧的老板，那不是个正经酒吧，而是吴豪老大的一个贩犊网点，警方收网之前经理找吴豪拿货，双方没谈拢，吴豪带货回来，其实经理已经把货调包了。”
  王冰说：“不是吧？吴豪当时带着一斤砂糖逃跑，原来不是老大的安排！”
  方野点头，“是经理私吞了，因为他和老大有点过节，老大在他酒店抽成太狠，他一直不爽，准备吞了货跑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警方突然收网，吴豪就带着一斤砂糖仓皇逃跑，但就是这一斤砂糖让他少判了好多年。”
  陶月月说：“难怪吴豪那么放肆地敲诈经理，因为这件事，经理是无论如何不敢声张的。这一斤犊品，经理够判死刑了吧……可惜没有证据。”
  方野说：“确实没有证据，咱们只能把这次的雇凶杀手查明，给他点教训。参与贩犊的人，怎么能让他有好下场呢！”
  王冰问：“吴豪出狱之后在干嘛？”
  方野说：“待业流氓。就是整天游手好闲，到处吃喝玩乐，等待从事犯罪活动的机会。”
  陶月月笑道：“那不就是街溜子么！”
  方野说：“从交谈中感觉，那三个小跟班身上多少也有点事情，为了感谢他们提供情报，全部送到市局去了，好好审一审看。”
  陶月月问：“那晚和吴豪过夜的女人呢？”
  方野回答：“应该是妓女。”
  王冰看了一下手机，说：“那个举报者联系我了，走，我们去见他。”
  三人来到一条马路边上，一位大叔走过来说：“是你们几位吧？”
  王冰说：“是我们。”
  大叔不放心地问：“我想看下证件。”
  满足他的要求之后，大叔才说：“其实我去那边消费的时候，确实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微讯号加我，问我需不需要服务，我当然是不会碰这种东西的啦，和我一块去的朋友点了一个。”
  王冰问：“那女人是自己来的，还是有人护送，工作人员看见没过问吗？”
  大叔说：“就自己来的，工作人员完全是视而不见……对了，我想起一个细节，那人说得晚上十点以后才能交易，好像酒店到了十点会换班。”
  “原来如此。”
  看来夜班的工作人员里面有“内应”，才会纵容这种生意。
  大叔急切地问：“我提供完线索了，现在给报酬吗？”
  王冰付了钱，大叔开心地走了。
  王冰说：“他们晚上十点才出没，我们是不是又得去洗澡了？”
  陶月月嘲笑道：“怎么一脸期待的样子？”
  王冰连连否认，“才没有呢，执行任务嘛！”
  眼下只有张洪平的证词没有确定，他是否有嫌疑，关键就在于他有没有撒谎，陶月月问：“要把扫黄大队的人拉来吗？”
  方野说：“用不着那么隆重，我去市局借些人手，晚上把他们钓出来一网打尽。”
  陶月月说：“哦，那这次算公费泡澡喽，我把婴宁也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