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梨接着说：“好多老爷大男人都没我玩的好，没有和洋人较量过，不知道他们玩得怎样。”眉飞色舞的笑着。
  秦燕生笑着：“咱俩这里是一样的，都喜欢洋玩意。我虽然没玩过弹子球，但看你这样激动，我也激动了。”搓搓手：“咱俩较量一场。”
  玉梨接着说话：“我刚刚来悼玉里的时候，其实是不怎么情愿的，因为名声不好，实在怕以后嫁不出去。可我只能认命啊，不认命就只有死路一条。刚进来时还有一个叫玉英的，没几个月就喝鸦片酒死了，她是有囊器，我是没那个勇气。”笑着：“现在该庆幸，幸亏我留下来了，不然怎么能吃香的喝辣的，还能玩洋玩意。”
  秦燕生：“到底还是为了荣华富贵啊！”
  她歪歪眼：“那你说我不留下来该怎么办？我也跑，跑出去喝西北风去？能喝饱我也愿意啊，可是喝不饱！”
  也不让秦燕生说话，玉梨接着说着：“外人看我们都以为我们多脏，我刚进来时也是这么觉得的，可完全不是。我一点都不脏，反而干净的很呢。你不要不相信，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周围的确是脏的，但你自己可以洁身自好啊，不一定非要浪来浪去的。”赞叹着：“当然都是|浪|货，到底还是个人不同。”
  他说着：“你是长三上的，自然不一样。再者我不嫌你，你不用担心。”
  玉梨笑着：“你还嫌弃我了，我还没有嫌弃你呢！我就是想把我想说的，都说给你听嘛，你听着就行，不需要发表意见。”接着说：“你不要觉得我说话不干不净，我就是个浪|荡的人，可我还不算是。我说睡这个睡那个，到底谁也没睡。”
  秦燕生插了一句：“那是你捞不到睡。”
  玉梨歪歪眼哈哈笑着：“有一点这个原因吧。”咯咯笑着，捂着脸：“我原来特想睡李湘成，一直没有机会，现在不想睡他又想睡陈右安了，可还是没有机会，都怪可惜的。”盯着她男人：“现在就想睡|你，抽空咱们睡了吧。”
  他低着头：“我随时都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我就愿意，拒绝你怪不好意思的。”
  她打了他一下：“你去死吧，好像我强迫你说的。”问着：“我问你，我和哪个浪|货睡过没有？”
  秦燕生摇摇头：“这个真没有，哪个愿意和我睡啊，除了你这个瞎了眼的以外。”
  玉梨笑着：“我就瞎眼，我愿意瞎眼。”瞅着她男人，乐着：“小子，知道我为什么看上你嘛？”
  秦燕生羞涩地笑笑：“为什么？”
  玉梨说着：“就为了那十块洋钱啊！”笑着：“那日我让你进去我屋里尿尿，只是为了和他们对着干，给你赏钱也是为了和他们对着干。我开那句玩笑话逗你，你竟然生气不要钱了，还跟我杠上了，比我还倔！”
  她接着说：“你不说话巴结我，也不说甜言蜜语哄我，我和兰兰都觉得你很有骨气的，不像一个些个人单靠女人养！”说着这里皱皱眉：“我们那里的破事真他娘的多，就那个没了的玉芝她那个臭男人，原来和玉笙好，又勾勾搭搭和玉芝好。两个人成亲了，没过几个月，他又回来找玉笙了。就是嫌日子过得苦，不愿和玉芝过了，到了玉芝被他气得上吊死了。”
  玉梨叹着气：“我说女人都不嫌日子苦，你个男人嫌弃什么？这还算个男人！”说回他们自己：“如此，你是好的，就这一点就知道你是好的。你不朝我要钱，也不让我给你钱，如此，我这就不是姘戏子，我们是真的好。”
  她接着说：“后面一连几个月没见到你，可把我难受死了。各个地方出局，怎么都见不到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马车停了。
  马车一停，还没等着车夫说话呢，玉梨立马不在叨叨了，改口喊着：“到了，到了，咱们打球去吧。”又说着：“这地方我也没来过，只有外国人才来这里。一般人不玩的，咱们是洋气的，是咱们大清最最洋派的人！”
  率先下了马车，又搭着手接秦燕生下来，他笑着：“我也急了，咱们快快进去。”
  两个人就进去了，谁知道刚进去，就有洋人招呼他们，这气氛和那个洋馆子完全不一样。玉梨打了句话洋文招呼着，她就会两句，这时不禁赞叹地说着：“你别看玉笙浪不啦叽的，可是能耐的很。法兰西话会说，英伦国话也能说，连东洋话也能说几句。你看她和洋人说话，嘴叭叭得，好几国话，奇怪的很。”
  秦燕生笑着：“她见过世面，自然不一样。你这两句说的也怪好听，和他们的腔调一个味。”
  两个人到了球台边，玉梨拿起球杆就开始戳，戳了几个球，哈哈笑着：“老爷们说这个还有规矩，什么些屁规矩，咱们不管，就把它们戳进洞里就行了。”
  秦燕生看着傻笑着：“真是头一回见这个，外国人就是会玩。”拿着杆仔细的看着，想下手却不敢下手。
  这玉梨已经咣当咣当戳好几个球了，打一下她就哈哈大笑起来，球还没有戳完就要笑死了。回头看着她男人只是傻笑不动手，便说着：“没事，随便戳，反正都是玩。”她就停手了，走到秦燕生跟前鼓励着：“打进洞里就成了，没啥难的。”
  秦燕生傻笑着，搓搓手，开始玩了。咚咚响，第一下手滑了没打住，第二下球动了，第三下就有一个球进洞了。瞅着玉梨傻乐，玉梨歪歪眼：“瞎撞撞上的。”气哼哼地立马拿起杆子戳了一球，没反应，；又戳了一球，没进，又戳了一球，还是没进。
  湘成也接着打，打了一会子也没有进一个了，笑着：“果然是瞎撞的。”看着杆子又说着：“你别说，这看着没意思，完了几下我竟要上瘾了，打到明天早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