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才说道：“不能这样做，这样做是有些对不住你的。”
  玉芝冷笑着：“你还知道对不住我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笑着：“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呢！不是说再也不去找她了吗？为什么啊？”她没有看着他，自问自答式得说着：“我哪里做得不好啊？我比她年轻比她本分比她差在哪里？”
  他又不说话，她接着说道：“前儿幸亏白玉笙躲了出去，要不然我的菜刀就落在了她身上，这样你以后就再也不能和她幽会了。”
  顾兰亭一听这个话火气就上来了：“你拿着菜刀过去？哪有女人这样！你怎么这么狠心，也太残忍了吧！”
  玉梨吃惊的瞪着眼睛：“你说我狠心？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何如此狠心？啊，说啊，你为什么如此狠心的对待我？”
  顾兰亭又是没说话，沉默了一会爆发式的说着：“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啊，我不愿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何曾穿过这样差的衣料？住过这样差的房子？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再也不要过了。”
  听了这些话，玉芝的眼泪也就流出来了：“原来还是为了这个啊，我以为你是厌烦我了呢！”抹着眼泪：“这日子哪里差了？有间铺子有幢房子，吃得穿得都是拿得出手的，这不都挺好的吗？再者这些都是假的啊，都是假的啊，你有我我有你，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才是真的啊！日子过得艰苦一些怎么了？况且我们不苦啊，我们有对方啊，有人啊！”
  顾兰亭说着：“我从来没有过过这样苦的日子，我不愿再过了。”
  “哪里苦了啊？”玉芝哭着：“就是我不让你穿上等的衣料，不让你通宵打牌，不让你花头花脸的吃你就觉得这是苦日子吗？”又说着：“那我让你想干什么干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你还去找白玉笙嘛？”
  他说着：“不是这些呢，我也不想住在县城里了，我也不想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了，我想租界里去住。”
  她苦笑着哼唧：“那你去吧，反正你一放话白玉笙什么都给你准备好，吃着用度她都会管着你，去吧。”
  顾兰亭看了一眼玉芝：“那我去了你怎么办？你不跟我去吗？你跟我过去吧。”
  玉芝崩溃似的大喊：“我去干什么啊！去死啊！”喊着哭着：“你还真打算去啊？你是男人啊，你不想着让我怎么穿好吃好，却让女人想着你怎么吃好穿好，你怎么这样？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啊！”自问自答似的说着：“你原来就是这样的，是我糊涂没有看清你啊！”
  玉芝笑笑接着说：“你去试试看，你再去找白玉笙一次，我就真的拿刀砍死她！吃官司蹲大牢我都不怕，你看我敢不敢！”
  顾兰亭说着：“你原来也不是这样的啊，原来哪有这么狠心。”想了想又说着：“你不知道欠了玉笙多少，还要拿刀砍死她。就赎身钱来说，你以为卖那房子能值那些钱？你以为玉良借给你的钱是她自己的？都是玉笙的钱，都是她出的钱！她背地里做了多少些好事你根本不清楚，还要拿到砍死她呢！”摇摇头：“你怎么这么厉害了，哪有女人拿着菜刀去砍人的！”
  玉芝笑笑：“现在不都清楚了，现在不什么都清楚了。”看了一眼顾兰亭：“谢谢她，我谢谢她八辈祖宗，我跪下来谢谢她八辈祖宗。”伸出袖子抹干了眼泪。
  顾兰亭看见她用袖子抹眼泪，就说着：“现在你也越来越不讲究了，甚至连个手帕子都不用了，真不知你省钱做什么用。”
  玉芝笑着：“我以为你就喜欢我这样呢，谁知道你不喜欢。”自说自答：“你知道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笑着：“你还不知道吧，白玉笙的房间被我砸得稀巴烂，她亏得没在哪里，要不然我连她一起砸了。”
  他听了说着：“就说你越来越过分了！”说完不说了。
  玉芝见着他不动，就笑着：“你还坐着干什么，怎么不过去看看？白玉笙正需要你去温暖她呢。”笑着：“可惜了这一屋子的精致。”
  他说着：“我是想去，但我要是去了，你怎么办呢？”
  玉芝笑道：“好感动，没关系，我没关系的。你呢，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我就需要你做这一件事，过后你就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问着：“什么事？”
  她笑着：“给我一封休书，咱们一拍两散！”他不说话。
  玉芝接着说道：“那你还想怎么办？事到如今了还能怎么办？你还想两边都端着吗？想都不要想了，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了。”
  他仍旧是不说话，她接着说道：“你这是要憋死我啊，你说话啊，说话啊！”
  顾兰亭这才说道：“我要走了你自己一个人能过下去吗？”
  玉芝笑着：“你还关心我了，怎么过不下去！没了你这个男人我在去找另一个男人罢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笑着：“横竖我还年轻，号的男人找不到，像你这样的男人还是一抓一大把的。”
  他说着：“那你这样还不如回去呢，回去悼玉里还有姐妹们作伴，总比一个人活着好多了。”
  玉芝的眼泪再次流出来了：“你说出这样的话？你让我回去？回去那堂子里继续做生意去卖？”淡淡地哭着：“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又崩溃似得大喊：“我死都不会回去的！”
  顾兰亭又不说话了，仍旧是一副低头沉思的样子。玉芝继续哭着说：“你怎么能这样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怎么回去？我回去做什么？我还有面孔吗？”
  他仍旧是不说话，玉芝伸出袖子抹抹眼泪，接着说道：“事已至此了，没有什么话再好说的了。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横竖我也留不住你了，在这里你没意思我更没意思，给我一封休书，就这样吧。”说完也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