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笑道：“五百块？妈妈如何口气这样小了，五百块太少了，就定个一千块！悼玉里白玉笙的妹妹出来做生意，就只这名声也值它五百块了！”
  白二妈又抚着胸口说着：“哎呦，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要赚死了，赚死了！”咬着牙忍着痛说道：“好，好！就定它个一千块！让洋钱砸死我吧，砸死我吧！”
  玉珍笑道：“这就要砸死了，我还有一个想法能赚更多的洋钱，不知当说不当说。”
  白二妈歪歪嘴：“还能赚更多的钱？哎呦我的儿，咱们娘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能赚更多的洋钱，什么法子都行！”
  玉珍也就说了出来：“三个老爷分三茬开包妈妈是不是觉得有些少呢？毕竟她们年轻，后面再多二茬也是没有关系的，妈妈怎么看？”
  白二妈努努嘴说着：“哎呦，咱们娘俩又想到一块去了。当初你们初夜的时候我就觉得多个几茬也没甚关系，横竖年轻干净嘛，可是没有这样的规矩，我也就不好硬逼着你们来，现在算算又是少赚多少钱啊！”
  玉珍说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如今咱们悼玉里是顶红的堂子，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所有的规矩都是人定的，都有个先例。咱们既然是顶红的堂子，那咱们就开这个先例，后面再添他两个老爷也没什么，横竖年轻干净！”
  白二妈歪着眼想着，然后说道：“是，如今不同往日了，如今我白二姐是天下第一老鸨，我的眼里容得进谁！”说着傲娇地笑笑：“如今也不是你们那前了，她们俩这是拍卖初夜，这四茬五茬也指定是不少的洋钱，不要白不要，你不说我还不心疼，你一说我就心疼了。”咬咬牙说道：“成，那就再添他两个老爷，横竖她们年轻干净身体好嘛！”
  说着白二妈笑得合不拢嘴了，喊着：“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我何德何能让你这样眷顾我呢！我好兴奋，好激动，好幸福！”笑的在坍塌上打滚，说着：“我要吃两口烟，不吃我就要死了，就要死了！”狠狠的吃了几口鸦片烟，然后歪在榻上仍旧再笑。
  玉珍接着说道：“既然妈妈同意，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明个就先报纸上登着这事，定它个十五日，趁着年前把这事弄好了。”
  白二妈笑道：“好，很是，很是，就这样办。”笑着：“头茬加上二茬三茬四茬五茬，五位老爷啊，可得赚多少钱呢！我的儿，真真是好法子。”
  缓了几口气，白二妈又说道：“咱们已经说好了，但这事情还是要和大家说说的，这就让老细姐喊人客堂里去说说。”
  玉珍说道：“说与不说还不都是一样，这悼玉里是咱们的，咱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妈妈记着，她们一定又会说咱们多样多样狠心，横竖听了忘记就行，权当她们放屁。”
  白二妈说道：“那自然是，这是咱们的悼玉里，是我的悼玉里，是我花洋钱买来她们，是我好吃好喝供着她们，当然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者放着这样多的洋钱不赚，除非是脑壳子坏掉了，我才不睬她们。”笑笑和玉珍出去了，让老细姐和阿郭一个个房间去喊。
  白二妈玉珍客堂里烟榻上坐着，玉梨和玉兰是先过来的，两个人也一块坐在烟榻上。很快倌人们都磨磨蹭蹭的出房间了。
  玉京先过来的，看着这架势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说道：“妈妈大姐，咱们可是要说说她们俩做生意的事情？”
  玉珍笑道：“是，先坐着，等着人都齐了再说。”
  玉梨说道：“既然我要出来做生意了，那我什么时候住楼上大房间去？我可不想和她挤再一起了。”
  玉珍笑道：“急什么，有你的大房间住，等着。”玉梨笑笑不说话。
  玉冰下来了，然后是玉笙，她的烟榻被人坐了，只能坐在椅子上。
  玉笙说道：“她们出来做生意有什么好商量的，妈妈又不是没有经验，你指不定早就瞄准客人了，这会子又要说什么？”
  白二妈说道：“客人呢我自然早就瞄准了，只是一下子又多了很多客人，妈妈就不知道让哪个客人来了。你们知道的，干干净净的清倌人嘛，总是惹人爱的，更何况是我悼玉里的清倌人。”
  玉笙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只能等着她们说。
  大家等了一会子玉良，她就是不下来，白二妈便对着她的房间开骂了：“你他娘的玉良死了啊，没死就赶紧给我死下来！大奶奶没嫁成，架子到越来越大了，一屋子人单等你一个，赶紧给我死下来！”
  玉冰这时说道：“指不定还在难过，不好意思下来吧。咱们也能商量，不等她了。”
  白二妈歪歪嘴继续说道：“害什么臊？说了多少遍了，哪个堂子里没有这档子事，人家玉京怎么就能抹开脸呢？你就是给我摆架子，你非得给我下来，否则我这就上去揭了你的皮！”
  楼上也传来玉良的喊声了：“嚎什么嚎，下来了，下来了！”
  玉珍听了骂道：“还真摆起少奶奶的谱了！一屋子人单等你，还嚎什么嚎，这就打你脸上！”说着玉良出了房间，脸上一片红。
  玉笙笑道：“你有我的破事多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自己黄花闺女呢！”玉良也就没说什么，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听大家说话。
  白二妈说道：“好了，人齐了，可他娘的给我齐了。”
  玉珍接话说道：“刚才玉笙说，她们俩出来做生意有什么好商量的，的确没什么好商量的。”看了玉笙一眼，接着说道：“事情我已经和妈妈商量好了，喊大家下来呢不是商量，就是说给大家听听，毕竟大家都是姐妹。”
  白二妈接话说道：“玉珍说的是。她们俩出来做生意，也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与大家没有关系，但现在客人突然多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