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的摇摇头笑着，只得伸手拍掉了玉良手里的勺子，然后就拽着她的手不放开了。
  玉良啐道：“谁让你拽着我的手了？赶紧松开！”
  湘成说道：“你自己挣开啊？”
  她说道：“你放开！”
  他说道：“你自己挣。”
  她就无意的动了动手，皱皱眉说道：“挣不开，那就握着吧。”
  湘成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竟糊涂成这样了嘛！”
  玉良说道：“我糊涂成什么样了？你不都已经知道是怎么了。还来问我，还在揭我的伤疤。横竖我是没有脸了，你爱怎么笑就怎么笑。”
  湘成说道：“你放心吧，除了你们悼玉里以外，没有几个人知道的。我这还是玉笙姐姐让阿山过来告诉我的，要不然我也不知。”
  玉良说道：“我还没问你呢，阿山早就过去喊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过来？”
  他说道：“我也才回家了，听了这话就赶紧过来了，一刻也没耽误的。”
  她说道：“可算来的及时，在晚来那么一步我可就死了！”又说道：“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没有脸活了。”说着紧攥着湘成的手不松开。
  湘成说道：“这种事情堂子里天天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没甚新奇的，不要难过了，在等下一个男人来便是。”
  玉良说道：“等什么啊？等下一个男人再来骗我！不可能了，我是不嫁人了，我要一辈子都在这里不走了。是没甚稀奇的？那是没有摊到你身上，你过来试试看，看丢人不丢人。”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了，说道：“你来干什么，如果是为了看我笑话，埋汰我几句，好了，你满意了吧？赶紧走吧，少奶奶这会子怀着孕，指不定嘴里骂着我呢。”拿眼睛歪着湘成，又说道：“走吧，回去吧，咱们已经断了。”
  他说道：“松开我的手啊？”玉良不说话也不松开，他又说道：“松开我的手啊？你扯着我的手让我怎么走？”玉良仍旧是不说话也不送开。
  两只紧握的手突然松开了，是湘成主动松开的，他站起了身说着：“想着咱们当初相好一场不易，所以就来看看了，就是看看而已。要不然玉笙姐姐嘱托我，我才不来呢。既然先生已经没有事了，我就先回去了。咱们人生路远，不必再见了。”甩着大辫子要走。
  这一下子太突然了，玉良胸口疼起来了，说道：“真的走啊？走吧！走吧！死得远远的！”
  湘成头也不转的走出里间，玉良以为他闹着玩的，谁知真的走了。她撑不住了，喊着：”你要是走，我就真的吃鸦片了。”
  湘成站住脚转过身说道：“你要是真吃一口鸦片，我就不走了。”
  玉良就真弯下腰拾起勺子要往嘴里放，却还是迟迟不敢再动下一步，眼睛看着湘成说道：“我真吃了？”
  湘成说道：“你吃一口我就不走了！”
  玉良又把勺子往嘴里放，试了几下还是不敢吃，只得把勺子扔在地上，说着：“走吧！走吧！”
  湘成已经走回她身边了，重新坐了下来说道：“我哪里会走。”
  玉良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走的。”又说道：“我是彻底的完蛋了，连死都不敢死，真不知玉英当初是怎么吃下去的。”湘成低头坐着不说话了。
  玉良看着他心里着急了，说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把你惹烦了？”
  湘成说道：“没有的事。”顿了一下说道：“你怎么就能那样的说断就断呢？”
  她说道：“什么说断就断啊？你糊涂了，我要嫁人啊，难不成我嫁人了还要与你来往？那你成什么了！”
  他点着头说道：“是，是，我糊涂了。”沉默着又说道：“你可不知道你兴奋决绝的样子，想着好了一场，没得说断转脸就撇清了关系。”又停顿了一下：“真的以为日后再也见不到呢！”
  玉良说道：“我要是嫁人走了，指定是见不着了。”
  他立刻接话道：“可惜没嫁走，还被骗了五千块！”
  玉良哭道：“是，这就是来笑话我的，好了，够你笑一辈子了。”
  湘成笑道：“哪里会笑你。”
  她说道：“我也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了。你说一个有钱的少爷愿意娶我回去，我如何不动心呢？”他应道：“是。”她接着说道：“真可惜那东西装的太像，说话太甜，要不然我也不会上当的。”
  他说道：“现在知道他说话甜说话假了？当时脸一天到晚羞得小孩似的，不知道还以为怎么着了这是！”
  玉良说道：“是，是！你是得了势了，使劲的说，想说什么说什么！”又问道：“你还气吗？真的气吗？”
  湘成说道：“真的有些气。”
  玉良笑道：“气就气吧，我也不求你和以前一样了，也不求咱们在好了，这都是我自个造的，我认了。你要是实在不想在这里了就赶紧走吧，我真不拦着你。”
  他说道：“怎么能一点气没有，气一会也就好了。”又说道：“我们还能不能再好也说不定。”
  玉良问着：“为什么？怎么不能再好了，你嫌弃我了？”
  “不是。”湘成说道：“是你的男人啊啊！人家指不定有事情暂时离了上海，还会回来找你也未可知，你还是安心的等着为好，说不定哪天真的八抬大轿来了把你接走也未可知。”
  “呸！”玉良骂着：“敢来试试，敢来我就敢拿菜刀剁了他！剁个稀巴烂扔江里喂鱼去！”
  湘成说道：“是，是。”眼睛却有些打颤犯困了，说着：“实在撑不住了，收拾收拾睡吧。”
  玉良就问道：“我们还能再好吗？”
  他就说道：“如何不能再好了？”说着眼皮子打架了，两人就收拾睡了。
  第二天两人醒来的时候，和往常一样的醒来。还没起来时，躺在床上湘成就说道：“不要再说这件事了，我们还和往日一样，一样的等着下个愿意娶你的客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