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良接着说道：“对我也还很好，只是他娶亲了，我就不想嫁了。”
  玉笙笑道：“我呸！你还真的想做大奶奶啊？这话我也说过了，也懒得在骂你一顿了。只是甭管什么奶奶不奶奶的，你能找到一个真心为你好的男人就不错了？有嘛？真的没有啊！哪个男人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不要妄想什么只娶你一个了，更何况是李湘成这样的家境。其实也可以找一个只娶你一个的，哪些个穷鬼男人的钱只够娶一个的，这样也能成为正房的，只是没有钱罢了。”
  玉良还没说话，玉笙又笑道：“只怕你不愿意嫁给这样的男人吧？也不要得瑟，这样的男人恐怕看不上咱们妓女呢。说的好听咱们是长三上的，是高等妓女，其实啊都是一样的烂货，咱们还是高等的烂货。觉得自己比别人名称上高等了，所以什么都要好的，连男人也要好的。殊不知咱们是妓女，只比别的女人面皮好一点罢了，还真当自个是个宝啦？你出去走一圈试试，她妓女啊永远是妓女，什么高低上下，都是一样的。”玉笙才反应过来，她怎么说了这样一堆话，就又笑道：“呸，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玉良笑道：“姐姐说的很好，何苦整天对谁都摆着一张臭脸呢，每天就这样笑盈盈的对着大家多好。”
  玉笙说道：“你懂个屁啊，你整天笑呵呵的谁尊重你啊？还有，我没有对你笑盈盈的，我只是感谢你帮我一把才这样说话，你不要以为我是关心你，如果这样想你就实在是自作多情了。”玉笙极力掩埋她表达出的温婉情绪立刻尖刻起来，玉良看出来一些，笑笑不好戳破。
  玉良笑道：“姐姐心里自然明白的。这李湘成虽然愿意娶我，但他这样的大户人家，我要是进去做个娘姨了，那就没有立足之地了。而且他这样年轻，保不证以后还要再娶，娶个比我年轻漂亮干净的，这样我就更没有立锥之地了。况且我还是个妓女，更没人待见我了，以后饿死了也未可知了。做了正房就不一样了，我出身再不好呢，我仍是正房谁也就不敢把我怎么样了，就算那男人日后变心了，我下半辈子也吃穿不愁了。”
  玉笙笑道：“呸，正房就能保证吃穿不愁啦？你瞅瞅你多大了，再不嫁了就再也嫁不出去了，何况娶你做正房。看来这都是我招惹的你，要是没有我做正房这档子事，你也不会这样执迷不悟了。可你看看你，你也配！有这个李湘成一心对你你也该知足了，何苦又想那样的事去，天底下这样多的豪门千金黄花大闺女等着娶呢，怎么可能轮到我们身上，我只是个列外罢了！”
  玉笙接着说道：“这个李湘成啊，算是好的了，让你碰上你该知足了。他这样的家室又是这么个二十多岁的年龄，正是花心贪玩的时候，他却只娶了一门亲，你看看他这个年龄的少爷，哪一个不是几个姨娘家里放着，堂子里还有几个相好？只有他了，家里家外一心一意的。你还痴心妄想什么，过几年再大几岁，你就后悔去吧！”
  玉良笑道：“他是很好，但他这样年轻少不得后来不变心的。”
  玉笙啐道：“呸！还变心！还真想男人只对你一个一心一意啊？没有的，哪里有这样的男人！那郭大阿山这样龟奴男人还去嫖呢，何况这样有钱少爷！要是有这样的男人，咱们堂子别开了！”
  玉良笑道：“我自然不敢这么想，但咱们要为后半生打算啊，嫁了这样大的一个家，做个娘姨连句话都说不上，咱们这样的人早晚会饿死的。”
  玉笙笑道：“我只是我给你听，你怎么想的横竖与我无干！得，等着李湘成什么时候彻底腻了你，你后悔去吧。”歪歪眼看着玉良接着笑道：“李湘成的叔叔啊，我索性不和他来往了。谁能想到老的花头这样多，小的却这样听话，我还真的后悔当初没搭上他这个好侄子。”
  玉良笑道：“姐姐不要怪我说话不好听。你自然是样样比我好，但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姐姐这样的，李湘成就是其中一个。”
  玉笙笑道：“呸，说句话逗你，看把你得瑟的，我还看不上他那嫩样子。”厌烦的道：“得得得，不和你说了，真不知和你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不知道你心里如何想我呢！我都被人家大院里休书休了，你还这样羡慕我啊？”
  玉良说道：“是姐姐自己先出来的，是你休了他们。”
  玉笙笑道：“要你舔我？我是真不给你说这个了，要不是看你帮我一把，我才懒得和你说这些话。”
  玉良问道：“我还想问姐姐，为什么要撮合他们呢？”玉笙笑道：“哦，原来你不明白啊，正好我也臊得慌不想和你解释。”笑着：“你是想问我怎么不整治他们，反而又撮合他们吧？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整治他们吗？”
  玉良说道：“我虽然不知姐姐为何撮合他们，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再整治他们了，因为按你的性格，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不会拖着的。但你不收拾就算了，为何还要帮他们赎身，难倒就是为了顾兰亭不成？”
  玉笙笑道：“我不会和你解释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横竖我不在乎。只是你记着不要说出来那一千块的事情就是了。”看着玉良笑着。
  玉笙已经把话说完了，就笑笑说道：“你呢，就不要再问了，我是不会解释了。今个给你说了这样多的话，真是我头一回这样。好了，那你就回去吧，记着不要说出来就行。”说着玉笙就离了烟榻去妆奁前了。
  她已经这样了，玉良就知道再坐下去她就要骂她了，于是就笑笑回去了。她想着就是因为玉笙对顾兰亭情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