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说道：“分明是叫了局的，你又为什么推我呢，身上被你扭死了。”阿水啐道：“管你什么事，让你嘴贱说出来。”
  阿四看了看玉冰说道：“那个陆少爷真是气人，我是替先生故意逗逗五先生的，出出气！”
  玉冰啐道：“谁让你替我出气啦？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呆着。”玉冰接着说：“我不做他了，他想叫谁就叫谁，和我有什么关系，要你多嘴多舌的替我出气。再说我哪里有气了？这金老爷比陆席儒强了一百倍不止，不做他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气个屁！”
  阿四说道：“我就是想替你怄怄五先生，怎么着都是为你好，没得让你说我一顿，原是我自己犯贱。”说着赌气出去了。阿水笑道：“小丫头子脾气进来越来越大了，先生不要和她一样。”
  玉冰道：“怄怄也好，这陆席儒叫玉良的局不就是怄我吗？但玉良一定不会去的，你等着看吧。”阿水笑笑道：“湘城少爷来了，想去也去不了了。”
  隔壁这边李湘成进屋里也不说话，脱了斗篷毡帽就歪在烟榻上生闷气。阿欣知道她俩有体己话要说，就出去了。玉良笑着坐在烟榻的另一边说道：“想必你一定听说了，我要去做大奶奶去了，你把局账清了，我们以后也该彻底的了断了。”
  李湘成还是躺着不说话，玉良说道：“这陆席儒你是知道的，也是长房正室且嫡出的儿子，我嫁过去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大奶奶；等着老太太没了，我生了孩子就是响当当的大太太了；等着我的儿子有了儿子，我不就是真真正正的老祖宗了。想想都觉得幸福啊。”
  李湘成挤出一句话说道：“你不是说陆席儒已经成了亲了吗？怎么又能娶你回去做大奶奶呢？”
  玉良道：“原来是不能做大的，谁知她媳妇新近得病没了，我可不就扶了正当大奶奶了。你这几日来了就走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做了玉冰了，我这几日不见你是去了陆府大院里见了老太太、太太，她们都非常欢喜我，说是元宵节的时候就让我过去呢。你呢局账赶紧清清，我们真的玩完了。”
  李湘成说道：“这么快嘛？”
  玉良道：“我等不及了，可不是要快。”李湘成说着从榻上起来说道：“那我明天就过来清局账，在吃台大酒送你走。”说完喊阿欣姐拿斗篷和帽子来要走了。玉良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控制不住了，就笑了出来了。说道：“你也可爱可笑，傻得找不到家了，赶紧坐下吃烟吧。还大奶奶呢，狗屁大奶奶，没有人要娶我回去，陆席儒更是不可能娶我回去的。我说话逗你玩呢。”
  李湘成不信，自己起身去拿斗篷帽子了，说道：“你这才真正逗我玩呢！刚才隔壁大姐都给我说了。我这就走，不打搅奶奶的清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