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郭接着说道：“她不能指望客人把她娶回家去吧？就自己养着呗。后来有了一些钱就买了你们这些讨人，开堂子喽！”
  玉良笑笑道：“妈妈有的时候也着实可怜，但她做的事情实在让人难以费解。可老鸨就是老鸨，你要找一个心底善良的老鸨还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就说咱们租界堂子里，那么多的老鸨，竟没有听说一个是好人的。隔壁的周妈妈是挺好的，但也都是一个样。”
  阿招又小声的接着说道：“五先生又来这话了，还想着老鸨要好啊？但凡一个女人做了老鸨，好的也会慢慢的成了不好的，要不然怎么会做老鸨呢？”笑笑接着说道：“隔壁的周老鸨心眼子才多着呢，就说正在建的坟冢，谁知道她私拿了多少钱去！”说着咂咂嘴。
  阿水姐接着说道：“阿招可是说道刀刃上了，那公墓我看了也就那样，地方是大了点，但也要不到万把洋钱，能花一半我都不是个人，那钱呢？三先生没拿就都让周妈妈那个老货拿了，也不怕撑死。”
  阿郭也接口说道：“这就能撑死了？你得了玉笙的一对翡翠坠子就要舔她了？依我看那钱一定她们两人平分了也未可知。”
  玉良说道：“说妈妈呢，说这些事干什么！”
  阿招说道：“我倒是听过二姐的一些话，谁知真假。”说着：“别看野鸡上不了台面，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二姐呢也很爱过一个人的，所以完事以后她就没有喝药要给那个人生个孩子。嫖野鸡的都是图个痛快嘛，谁承想她能看上他，但看上又怎么样，也不能把她娶回家啊？谁知后来真怀上了，这男人也是穷的，要不然也不会嫖野鸡了。就说如果生个男娃就娶回家，二姐也不嫌他穷自当本本分分的跟着他。谁知一落胎是个女娃，那男人早就跑的没影没踪了。二姐为此伤心欲绝，就看透了男人再也不动心了。”
  阿水笑道：“你这哪里听来的故事？还怪浪漫的。”玉良说道：“但凡妓院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故事，谁知道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这个时候二楼上下来几个男人，阿郭用头点了点说道：“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和她好了不知多少年了；后头年轻的也好了多少年了。你说她们现在要嫖还能看的上她这老货？纵然年轻的时候有几分姿色，但如今老了谁还搭理她，还不是用洋钱姘的。她此刻若是没了洋钱谁还搭理她，那可真是瞎了狗眼了。”
  正好一局牌斗完，阿水笑笑道：“怎么能瞎了狗眼，这可不是真爱嘛？只能允许你这老货有男人睡，就不能允许人家有了？再说我看郭大现在和你未必是真心，你又老又丑就不说了，还没有洋钱可给，二姐可不就胜了你了，郭大可不就招招手就来了？”说着站起来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