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妈喘口气接着说道：“楼下就不要去住了，赶紧搬回来好好休息几天。局票来了如果再不去，妈妈可就要骂你了。”
  玉良实在不耐烦地说道：“行，行，记着啦！妈妈就不要难过了，赶紧回去数钱吧。”白二妈拿着钱晃悠悠笑着出去了。
  玉良想着也是，当下就把东西从楼下拿了上来，好好的梳洗梳洗等着出局。这事她也只能伤心，别的做不了了。好好的做客人，娶了回去当大奶奶才算是正经事情。
  年底的时候都是各个客人清局账的时候，也是大请客的时候，所以各个堂子里都是热闹非凡。这顶红的悼玉里更是了不得，所以白二妈一天到晚忙个不停笑个不停，她是希望天天都像这些天似的，那么累死她她也愿意。这是被洋钱活活砸死的感觉。
  也是每年这个时候白二妈大大小小的姘头都上来了，那些个姘头原来都是互不认识的，这个时候偶然碰见也都在她房里一个桌子上吃饭喝酒了。有些姘头当她的儿子都够了，也有些姘头和她一般大，她也不甚介意，反正都是她用洋钱活活堆出来的。
  她的事情自然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日又来了几个年龄大一些的人到白二妈的房里去。玉良正在客堂里和几个娘姨斗牌。见阿郭在牌桌上，玉良就小声的问道：“阿郭姐你可知这些男人里面哪一个是玉珍姐姐老子？”阿欣姐后面拍拍她说道：“先生你又乱问，大先生听了又要生气的。”
  阿郭笑笑道：“我不会说出去的，阿欣放心吧。”阿招笑道：“刚进来的时候二姐就买了你们几个讨人开门做生意了，二先生也和你们一样大小，谁都没有问这些。以前的事情谁知道啊，再说记着也没什么意思。她是破落惯了，我们就算知道了也不觉得稀奇了。”
  玉良说道：“你没有跟着姐姐你是不知道。阿郭姐是姐姐从清倌人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也有十多年了吧，知道的事情一定比咱们多，就说说。再说稀奇不稀奇没什么，就是想听着玩。”
  阿郭笑道：“这么多年了没有问，今个怎么想起来问了，我哪知道什么啊。”阿水笑道：“你那档子大家都不提了，你要不说说，今个非得再说说让大家笑笑。”阿郭歪着眼啐道：“你说试试，撕烂你的嘴。”
  阿水笑道：“说说嘛，说说大家听听。”玉良也说道：“说说嘛，说说嘛。”
  阿郭说道：“你们也忒讨厌了，我能知道什么。”朝二楼上看看笑笑说道：“那个野鸡哪里能记得住是哪个客人的，只知道那次以后二姐忘了喝药还是怎么回事，等着发现有了身孕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这样生下来喽！一天天的接了这么多客人她能知道是谁的，再说就算知道了能怎么样，妓女生孩子的事情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