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这才笑笑说道：“先生不要生气，我就说实话了，您穿的和三先生身上的一比那简直是没发比了，咱们的真真成了粗布麻衣了。摸着可舒服了，摸着都不想拿开，可不敢想身上是什么感觉了。”
  玉冰笑笑说道：“我看那李老爷未必有洋钱给她买，指不定是哪里弄来的。盖公墓的万把洋钱她得了不少吧，这不就得立刻买了大毛穿穿炫炫才过瘾。”
  阿水歪歪嘴笑道：“我看未必。钱一定是得了不少，但三先生未必能看的上这些钱，这毕竟是盖公墓积福积德的好事情，她不能够挖两个出来。”
  玉冰说道：“你还这个腔调。她还要积福积德啦？她才不在乎这些。你看看她在大院里干的那些事情，但凡要面孔的人，她做的那些事没一人会作一件，她却作做遍了，比在堂子里还要浪荡。还积福积德你也会说笑。”
  阿水说道：“那我就是觉得三先生不会拿公墓的一个子。”玉冰笑笑都不说话了。
  这边玉冰一个局一个局的赶，赶完了金老爷的又到了其他的堂子，这时候正在她们悼玉里的本堂局，坐着和客人一起斗牌。这时阿四过来说道：“陆老爷来了，房间里等着呢。”玉冰还有几个局要去，只在楼下客堂坐一坐，连回房间换衣服的空都没有，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陆席儒，就说道：“他又没有事情，让他等着吧。”
  阿四又说道：“陆老爷来了好长时间了，等得急了。不要赶了，咱们少做几个局也没什么。”玉冰才不搭理她的话，让阿水姐回去说了她还要几个局才回来，等不及就回家去吧。
  玉冰赶完局回来，看到陆席儒还躺在烟榻上等着，不免心生烦闷。也没有心思去招呼他，随便说了几句话，就坐到妆奁前收拾。
  阿水姐一边给玉冰脱斗篷一边说着：“先生啊，这一个窟窿什么时候刮破的啊？”玉冰道：“你看看你，刮破就刮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阿水说道：“就这一件好的了，这件都坏了看看明天还穿什么去。”
  玉冰啐道：“那就不穿，光着屁股去。”阿水笑道：“这又胡说了。”一边开箱子收衣服一边说道：“一个破斗篷破了发什么脾气，自己没个福气能怪谁？光屁股就光屁股去，这样生意更好。”吧嗒嘴唇说道：“看看三先生今个身上穿的裘，见过也没见过，抵这个斗篷十件也还抵得住。一个破斗篷就这样冲我，三先生那样的裘如果刮破了不得吃了我才怪呢！”
  玉冰接话啐道：“哪里来的这么多话？越发的过分了！一天到晚的捧着舔着，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你看看你今天的样子像个什么样，要过去摸人家的衣裳，你还配摸！人家什么都好，我自是比不上，我这里小门小户盛不下你这大弥勒，赶紧攀高枝去吧，省得大家看着互相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