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了，玉冰接了局票要出局，阿水拿来斗篷给她披上，站在穿衣镜前看着，又伸手摸摸便说道：“这斗篷也穿了两三年了，新制的时候怪好看，时间长了也旧了也没了质感了。”
  阿水笑道：“不想穿先生就换一件，如果剩下的也不想穿就新制几件不都得了。”玉冰说道：“眼看着到年下了，这个时候大家都裁制新衣呢，咱们是该添个一两件了。”
  玉冰问道：“是谁叫的局？”阿水说道：“就是金老爷啊，叫了好多次了。我看她是想做先生，不过您已经做了陆老爷，他就没办法说了。”
  玉冰听了又说道：“他出手可是怪大方，还没做就已经给了许多头面了。把他送给我的今个都换了戴上。”阿水又去打开妆奁拿了来换上，镜子前又照了一会她们就出局去了。
  出了房间，大家都客堂里坐着说话，玉冰朝下看着，她的眼被扎了一下，她还没有说话呢，阿水这边就大声惊呼：“我的娘啊，三先生身上的貂也太吓人了，真个是好看，哪里买的啊，这得多少洋钱啊！”说着也不管玉冰了，先走几步下楼来了。
  阿水到了玉笙烟榻前笑道：“三先生这毛衣裳要多少钱啊？我伸手摸一摸可行？”玉笙不说话，阿生笑道：“仔细你手脏，摸坏了还了得。”远远的二楼上玉芝说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摸一下如何摸坏？阿水姐你也忒没囊气了，一天到晚捧个不够！”
  阿生说道：“八先生火气越来越大，就没听见过你嘴里吐出好话来！”阿水笑笑道：“八先生不要生气，你要穿这么美的貂，我也会死皮赖脸的要摸摸的，倒时候你可别烦我！”阿生歪歪眼说道：“她呀？能穿得起才怪！”
  玉笙一直没说话，等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她才笑道：“阿水姐不要这样，一件破衣裳而已，如何摸不得，随便摸随便摸。”远远的玉芝又接话了：“阿水姐你听到没有，她让你随便摸，你就摸啊，反正她是被随便摸惯了，也不差你摸一会。”
  阿水说道：“八先生这话忒难听了，一天到晚的叽叽喳喳总是找三先生的茬。一件衣裳都开罪你了，还要人活不活了，真是的。”玉芝骂道：“不活死去！”
  玉冰下楼走来了，从一边走过去了说道：“阿水出局去了，摸够了就赶紧走。”阿水又对着玉笙说道：“三先生这貂裘得有千把吧？真个是好看，也只有你能穿出这气度来。”
  阿生说道：“千把可够！”阿水说道：“我的娘，要了我的老命了。”玉芝又远远的接话说道：“黑心的胚子，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些钱呢！”这时玉冰又喊了阿水姐几声，见她不来就出了门上马车了，阿水这才不依不舍的走出去了。
  坐上了马车阿水见玉冰绷着个脸，她也不敢说话了，过了会玉冰就说道：“摸着感觉可是不错？看着都让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