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英说道：“说的再好听，到底还是个妓女，还是一样下贱！”玉良坐着喝茶，茶杯使劲一放说道：“你这孩子，吃着燕窝还堵不住你的嘴。这燕窝是妓女给你买的，你不要吃了。”
  玉京笑道：“我脾气到底好一些，要不然就把你手里的燕窝给你掀了。你难倒还想跑不成？你看看你身上的伤，如果再跑一次她们更饶不了你！”
  又看着不说话的玉兰说道：“你怪静的，脸肿的这样看着还是漂亮，真像个侯门里的小姐。你可还要逃了？
  玉兰说道：“不逃了，再也不敢逃了。”
  玉良笑笑说道：“好听话，这才对嘛！在这里好好的，有了好客人了就好好巴结，如果遇到真心实意的再把你娶回去家做奶奶去，这就是积了大福，也不枉咱们前半生的受苦受难了。”
  阿招在一旁笑道：“五先生又来了，她们做了客人再说也不迟啊！”
  玉京说道：“昨晚上李湘成又叫你的局了？”玉良点点头，玉京道：“他是个正派有家世的人，你们可惜了。”
  阿招道：“我看不可惜，既然看对了眼，何必非要做大奶奶，做个妾也没什么啊！这就要嫁过去，那李大少爷也一定愿意娶过去。”
  玉良道：“我不，我就是要做大奶奶，我就不信我等不到那个愿意娶我做奶奶的人！”笑笑说道：“姐姐还讲我怎样，你不还是那样。”
  阿招说道：“是啊，五先生你可要好好劝劝我们先生，按说一天也有好几个局，可我们先生就是不去。如果没有局挣不到洋钱别人也少说些话，可你有局却是不去，这不是自己找骂吗！”
  “楼下那个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差坐到烟榻上来骂了！别人也都知咱们先生脾气好，所以都赶着叫局，谁知我们先生坐在台面上丢了魂似的，别人叫了几次也就不叫了。”
  玉良笑道：“姐姐也该做一个长客人，也不是没人愿意做啊，何苦自己一直为难自己！”
  玉京说道：“咱们还不都是一样，还说这个干什么。先这样看吧，再不过撑个两三年，到时候死了心了，也就什么都来了。”
  玉良笑笑道：“咱们妓女竟也有我们这样痴情的人，外面看着我们坐马车逛园子浪的不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岂知我们也是有真情真意的人！”
  玉京笑道：“呸！哪有这样自己夸自己的。”
  玉英说道：“就是，哪有自己说自己痴情的？何况还是妓女！你们这里太虚荣；太炫耀；勾心斗角，做事不择手段；情义在这里根本不值得一提！这就是妓院的真实面目！所以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玉良道：“你那里来的这些放屁的话，甭吃了！”说着把碗从她手里夺过来，可碗里已经干干净净了。”阿招说道：“不是看你满身的伤，我这就给你一巴掌。”
  玉京也起身说道：“早知就不该给你吃，净说气人的话。”这玉英吃完抹抹嘴，就出去了，丢了一句话说道：“我要办我的事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