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烟榻上说道：“小小年纪，不知哪里来的这个心！嫌妓女脏，赶紧去去王府侯门做千金小姐，但你又不是千金小姐，拿着那气度做什么？能吃饱饭吗？能有洋钱吗？没有洋钱吃不饱饭，连活着都活不下去，你那点气度还摆个屁！当叫花子去吧，连长三倌人都看不上，端着破碗叮叮当当的要饭去，你更看不上！”
  玉英说道：“当叫花子要饭那也比当妓女好。”
  玉良说道：“不看你是小孩子，我这就给你一巴掌。等你饿的满地打滚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好什么坏了。”又对着阿欣姐说道：“洗好了，上点药再吃点药，那西药还有点。我先睡了，她要是睡大床就上来跟我睡，要不然就榻上也能睡；榻上不愿意睡，就睡地上！”说完气哼哼的睡觉去了。
  玉京这边玉兰哭得不像个样子，死死的抱着玉京不愿意放手，眼泪没有了仍旧抱着一个劲的哭。玉京也和她一起哭，看着脸上出了点血，就和阿招赶紧找药抹上。
  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也是这个时候过来的，也挨了妈妈不少的打。记着再也不要跑了，不跑了她们就不打你了。做倌人也没什么不好，你看看咱们吃得穿得比一般人好太多了，你逃出去能干什么？恐怕连吃饭都吃不上！我们燕窝鱼翅天天都有的吃，有几家能天天吃鱼翅燕窝？你要不信，明儿我就弄来给你吃。”
  玉京像个娘亲似的搂着玉兰，哄着皇者就把她给哄睡着了。玉兰已经不哭了，她却还在哭个不停，阿招不得不过来说了她一番，她才好一些了。把玉兰放在了烟榻上，等收拾睡觉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玉京坐在烟榻另一边喝着茶说道：“怎么就答应给她们弄燕窝吃了。”阿招笑笑道：“就是啊，咱们自个都不舍得吃。”玉京说道：“如果白天台面上有撤下来的鱼翅燕窝，偷偷的给厨房塞个洋钱把它们要了来，给她们吃吧。”
  阿招答应着，玉京说道：衣裳也给我哭脏了，可真能哭。”笑笑，换了衣裳睡了。
  大白天的客人都没上来，自然也没有撤下来的燕窝吃了，玉京想着已经允诺了玉兰，就不能不给她们吃。便去找玉良商量两个人一起买，玉良这里正好有没吃完的，就拿出来了，玉京也不要买了。
  这东西她们堂子里常吃，但也是稀罕东西，平常人家怎么能吃得起。玉兰玉英更是没见过这些东西，要命似的吃着。
  她们一边吃，玉京一边说着：“妓女在人眼中自然是龌龊的行业，但龌龊的行业里也有不龌龊的人。咱们这里是长三书寓，是高等妓院，不是主要以身体做生意，是陪客人出局侑酒为主。和一个客人要好了，他要摆台面请吃酒才能确定长期关系。你高兴和客人好就留他过夜，不和他好就不留他，绝没有强人之说，只凭感情好坏。而且来咱们这里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一般下三滥的人是进不得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