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李大爷，雷宝泉开车来到警局，孙铎不在，小亮刚刚从审讯室中出来，表情纠结。
  “怎么样？王立雯有没有说什么？”雷宝泉问道。
  小亮摇摇头，道：“昨晚来了之后先找了医生给挂了两瓶水，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雷宝泉想了一下，说：“这两天先不要催她了，把她和她女儿关在一起吧。”
  “两个人？这样可以吗？万一……”
  “她们两个都没什么攻击力，没关系，只要让人多加注意就行，王立雯现在这个样子，也需要有个人照顾一下。”雷宝泉说道。
  “好，我等下叫人带她去宿舍。”小亮答应道。
  “孙铎呢？”雷宝泉问道。
  “孙队带人去找高萍了。”小亮回答。
  “高萍？已经开始行动了？”雷宝泉一愣。
  小亮点点头：“对啊，本来他不需要去，但是他最近被陆静姐妹的案子搞的水米不思，一定要自己去现场。”
  “我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雷宝泉道。
  小亮看了看表，说：“估计这会儿已经开始行动了，放心吧雷队，那边一直有我们的人守着，高萍至今还没露面，一定躲在里面。”
  雷宝泉只能点点头，坐在了沙发上等待消息。他点起一根烟，刚抽一口，就看到王立雯被人从审讯室中带出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脸色也极其难看，让人不禁担心她的健康。
  “唉，如果昨晚抓到杨祥，现在估计也就把袭警的案子结了。”雷宝泉暗自想到。
  正想着，电话响了，是孙铎，雷宝泉赶忙接起来。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雷宝泉问道。
  “雷队……高萍也死了。”电话那头语气沉重地说道。
  雷宝泉顿时愣住了，隔了几秒钟，他从缓过神来，说：“你们等着，我现在过去。”
  一路风驰电掣，雷宝泉的心比谁都急。确切地说，现在多了一丝无奈。连最有价值的高萍，都死了。
  案发现场就是上次在监控中看到的汽车站后面的巷子。
  巷子中住的人家并不多，此时一群警察涌进，周围的住家更不敢冒失地出来，只能透过自家窗户往外偷看。
  雷宝泉一边和路上的警察打招呼，一边快步走进一家院子。
  孙铎正站在院子中，几个人围着一口水井。
  “雷队，人在里面。”孙铎指着水井说道。
  雷宝泉走过去看了看，水井不深，水也不多，像是一口接近于废弃的老井。在丼中仅存的水位下，一具尸体脸朝上漂浮在带着冰碴的水中，头发大部分都已经结冰，整个身体一半在水中，一半在冰中。
  “确定是高萍？”雷宝泉见尸体正在打捞，还没做化验，问道。
  “确定，样子……一样。”孙铎看了一眼丼中的尸体，那容貌已经被冰水泡的发白臃肿，但很明显就是高萍的样子。
  雷宝泉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通知家人了没有？”
  “还没有，我们也是刚刚发现，还没来得及。”孙铎回答。
  “先把尸体带回去化验一下，完全确认身份，再通知。以免弄错了。”雷宝泉忽然想起高萍母亲那殷切盼望自己女儿旅游归来的脸，心里一阵波澜。
  “呃……好的。”孙铎虽然奇怪，但还是答应下来。
  雷宝泉见大部分都在忙着打捞尸体，便问道：“你们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孙铎跟着他走到一边，回答：“我们进来之后，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发现没有人，以为她跑了，但是这里出去只能经过巷子口，所以不存在从视野盲区逃跑的可能。后来小罗他们发现井里有具尸体，这才算找到了。”
  “没有其它异常？”雷宝泉问道。
  “小罗说，屋子里没有任何可疑的问题，初步判断死者应该还没进过屋子。”孙铎说道，“而院子里的现场，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问过左右两边的邻居，他们说没有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很有可能死者是无防备突然被害，而且来不及呼救或者反抗。”
  雷宝泉点点头，道：“现在唯一最有嫌疑的人，也死了，这证明她不是杀陆静的凶手。而且杀死她和陆静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她们到底为什么会被人杀害呢？两个人除了工作相同以外，没有什么共同点啊。”孙铎想不通。
  “对！所以，现在我们要从两个人的工作开始入手了。”雷宝泉眼睛一亮。
  “雷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孙铎问。
  “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了，陆静和高萍都是同院的护士，之前又都在医院出过事情，现在也都死了。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我觉得她们的死，极有可能和她们在医院出过的那次事故有关。”雷宝泉分析道。
  孙铎听完，仍然不解地说：“可是之前我们去医院的时候也问过她们的同事，内容几乎是一样，都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我看除了当事人，谁也说不清。”
  “凡事都有原因，我们没问到的原因，很大的可能是有人撒了谎！”雷宝泉肯定地说。
  “你是指？”
  “之前我也问过医院的那些护士，她们都说陆静和高萍是撞了鬼，你信吗？”雷宝泉问道。
  “开什么玩笑？撞了鬼？我肯定不信。”孙铎虽是这么说，但语气却没有以前那么坚定了。
  “我信。”雷宝泉见他这样说，忽然说了个相反的答案。
  “啊？什么意思？”
  “这件事里，一定有‘鬼’！而且这‘鬼’就在医院里！一定有人撒了谎。”雷宝泉此时在心中已经有了较为明确的人选。
  孙铎看了看他，见他自顾自地说着话，虽不是完全明白，但他也知道，雷宝泉说的“鬼”其实就是在背后捣鬼的人，而这个幕后凶手，就是医院的某一个人。
  “找人！”雷宝泉想了一下忽然说道。
  “找谁？”
  “现在高萍死了，马上找医院的有关人员来局里了解情况。”雷宝泉说道。
  “比如呢？”
  “院长，负责她们的护士长，还有同组的同事，哦对了，还有一个人，我说出来你可能觉得跟她们联系不大，但也要把他找过来，就是医院一楼餐厅的老板。”雷宝泉这次可不会落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