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早餐去了。”白庆国下楼，撞上了周檀他爸。
  白庆国这人，恨当时也是真恨，可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
  白勍现在也混的挺好，他也就没把那点屁事放心上，见面还能乐呵呵打声招呼。
  周檀爸爸提着早餐上楼，理都没有理他。
  ……
  元旦是新一年的第一个节，荣奶奶订了饭店，她亲自订的。
  这毕竟是白勍和荣长玺谈恋爱以来的第一个节，得隆重点。
  提前和孙子打好招呼。
  约的是八点钟，两个女人早早就到场了，荣长玺都八点十分才堪堪进门。
  嗯，那一身搭配的挺好，荣奶奶挺长脸，就是……
  老太太伸着脖子左看右看，皱了皱眉头。
  “我想吃那个水果罐头，就一小块就行，你帮我去拿。”她把白勍支走。
  荣长玺慢吞吞吃着晚餐，吃的也是不太顺口。
  “你这鞋挺好看的。”
  荣长玺点点头。
  他这人没别的爱好，喜欢买鞋，男的嘛不就这点爱好，有收集球鞋的习惯。
  “没给她买双？”
  “我为什么给她买鞋？她之前和我要了890说是买鞋。”荣长玺没提后头退钱的事儿。
  但要过他也给过，那就算是走过过场了。
  “年轻人谈恋爱，叫个节不就得送点礼物。”荣奶奶差点没气劈叉了。
  这什么孩子啊！
  “元旦不吃饭了。”荣长玺不以为然。
  都一起吃饭，就算是一起过节了。
  不行一会出门，他给白勍买二斤切糕。
  “我不和你说了。”荣奶奶看孙子的眼睛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她也懒得传授经验了。
  白长个好看的脸蛋，以前都怎么谈恋爱的？
  这么搞，你能留住人才怪呢！
  太可气了！
  你说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还没有一个老太婆浪漫？
  白勍取了罐头回来。
  “我奶说元旦也是个节，我礼物呢？”荣长玺对着白勍伸手要礼物。
  白勍不慌，对上他的视线：“好意思要礼物吗？你不是就喜欢中规中矩的吗？现在和我伸手要东西？我敢给你敢要吗？”
  荣长玺：……
  他这是被怼了吧？
  是吧是吧？
  压下恼怒。
  “会不会讲话？你找茬啊？”
  “我们俩你起的头儿，现在说我找茬？”
  “行行行，我不跟你讲。”
  荣奶奶的脸已经白了。
  猜到会是这样，但当着她的面就吵吵起来了，她能高兴得起来吗？
  “哎呦奶奶，您孙子小气您不会也这么小气的吧？我和他逗闷子呢。”白勍眼睛一扫一夹：“他都没给我买礼物还惦记着我的礼物，这不就是不要脸嘛。”
  荣奶奶看看孙子。
  “做男人，就得有点大度的样。”
  荣长玺觉得原本就不是件大事儿，你想要你直接说呗？还绕一圈子叫老太太帮你添张嘴，就她这个劲儿，他是真的烦。
  “回头我补你。”
  “男朋友，记得下次和别人要礼物你得先送。”
  荣长玺唇角耷拉了下来，吃顿饭都不得消停，早知道在医院吃了。
  叫好车送荣奶奶回去，白勍得回她亲奶那边一趟，荣长玺是要回医院的，三人三个地方，把老太太送走，荣长玺给她转账了1111元。
  主要就是好记！
  也好发。
  他特别讨厌那些666、888一类的，觉得俗气。
  白勍接受了那钱，唇角也带了笑意：“多谢了。”
  “财迷！”荣长玺吐槽她。
  可真是个现实的女人，就喜欢钱！
  你看看她那样儿，看见钱笑的眼睛都看不到的样儿！
  “你回医院？”白勍问他。
  “嗯，你送我到地铁站就行。”他拉开车上自顾自上了车。
  白勍随后跟了上来，带上车门。
  “你不是挺会的？过节就没给我准备点什么？”荣长玺还是想问。
  他认识的白勍就是个面面俱到的人，这个面面俱到的人把所有人都给想到了，就偏偏想不到他这个正牌男朋友？这讲不过去的吧。
  “不是吃饭了？”白勍诧异。
  一起吃饭就算过节了，她都没回她家陪她父母呢，这面子还不够大？
  “和你一起吃饭就算过节了？”
  没见过脸这么大的人！
  他要不要那是他的事儿，但送都不送，那证明白勍这女朋友做的不到位啊。
  相敬如宾也不该是这样的吧？心呢？
  以前溜须他的时候，还左一篮子水果右一筐好话的，怎么现在啥都没了？
  “那不然呢？”
  “谁能看上你什么吧。”荣长玺吐槽。
  真的是，一点亮点新奇的创意都没有。
  无聊！
  闭上眼睛睡觉，懒得和她说话。
  “那我问问，你给我准备什么了？”
  “不是刚转的钱？你记性这么差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好医生？”他嘲讽她。
  “这顿饭我请的，里外里也就赚你小两百，觉得亏我还你！”
  荣长玺咬咬牙。
  就讨厌这种女人，伶牙俐齿的。
  可恨！
  “你那鞋挺好看的。”白勍讲。
  荣长玺不咸不淡翻了个白眼，你也懂得欣赏鞋？
  以为你只会怕马屁呢！
  “你买鞋的时候心情一定特别好吧。”
  荣长玺嗯了一声。
  那心情自然是好的，买的是心头好啊。
  白勍说：“那买鞋的时候有没有想着给我也带一双呢？没有吧，你都没把我当女朋友，我为啥要把你当男朋友？我们俩不就是合适，你遇到更合适的人把我踹了，我遇到更合适的人把你蹬了嘛。”
  “钱钱钱，礼物礼物礼物！”
  他真的是要气炸了！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这都是什么思想？
  他没这样想过。
  可能是对她没有爱，喜欢也谈不上，但毕竟是要准备往婚姻里走的，他很尊重白勍的，白勍现在讲的都是啥？
  合着没鱼钓着虾也勉强了是吧？
  “谢谢夸奖。”
  “你能不能别把你谈生意的那股子铜臭劲带过来？”荣长玺就看不上她身上的那股气息。
  呛人得狠！
  “什么味儿？女人味儿吧，可好闻了！我对你奶不是挺好的，我做的不够好？考虑的不够到位？”
  他咬牙。
  不是对他奶不够好，是对他不够好！
  别的人和他谈恋爱，哪怕在忙都会抽时间为他挑礼物，给他发微信总是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和他聊天，惊喜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她呢？就个木头桩子和饭桶一样，除了吃饭就是吃饭。
  这是谈恋爱的态度吗？
  嘘寒问暖他就不要求了，节日小礼物总得按时递过来的吧？
  “白勍，你这样叫我很不舒服。”
  “哦。”
  “我觉得这样不太行。”
  “分手啦。”
  “我没跟你说这个！”他突然发火。
  “谈恋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不主动那我就不主动，爱咋咋地。”
  荣长玺被她气的脑仁都疼。
  “我们俩……”他指指自己，再指指白勍：“我们俩谁条件好点？”
  “看你怎么想呗，真的放秤上也就半斤八两。”她说的还挺自信。
  荣长玺头顶冒烟。
  活气出来的。
  “我长得不好看吗？”他问。
  “好不好看你自己心里没点abc数啊？成天抓着别人问，长得好看能卖啊？你长得好看，我长得不好看，你找我干吗。”
  谁也没逼着你做选择，那不是您自己个儿愿意的。
  “你好好说话。”
  “我哪句话不是在好好说。”
  “就是看脸看条件，你应该对我好点。”
  白勍凑趣笑：“在我这里你可没有这种待遇，又不是我上赶子追求你的，我这人呢啥都看偏偏不看脸，你有才华我敬你是条汉子，可惜你没什么才华。”
  荣长玺这辈子都没一口气讲过这么多的话，也没生过这样的气。
  太可恨了！
  就你一个啥啥都不如我的臭女人，你就这样踩我？
  “你这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女权吧？自己不怎么地然后拼了命的踩别人，哦可能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平衡。”
  估计也是没什么办法，能力突出，你凡事又不能都讲到能力上面去。
  白勍瞟他一眼，一副拿他当二百五的眼神看。
  “我要是个女权，我今儿就让你羞愧的不敢对我讲这些话了，你啥突出？干啥干不行冷酷第一名，要是没这点冷酷你可能都要完犊子了。车车不会开，饭饭不会做，衣服估计也没亲手洗过两次吧？赚多少钱工资啊？啊我忘了，你还实习期呢工资不高的吧，买房了吗？啊还是那句实习呢，赚钱不行，办事不行，你什么行？哦对了，啃老行，你家有钱啊。”
  白勍一通砸下来，把荣长玺直接给砸进泥里了。
  干啥干不行，啃老第一名！
  说的就是他。
  荣长玺长到这么大，什么自尊自傲都被她给敲碎了，从来没人这样讲他。
  他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啥？到了她眼里，他啥都不是了？
  凭什么啊？
  “你呢？你好你好，念书念书不行，交男朋友你也没交到什么好的，相亲市场里滚来滚去，你要是有能相上的你会找我？把自己搞的多清白，你不是抱着骑驴找马的心态走着的？你那么厉害你不和家里把关系搞搞好。”
  他此刻秉承着一种强烈的信念。
  死是吧？
  要死一起死！
  谁都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