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观众陆陆续续地了场。这一次并不是特意邀请粉丝，但是也会有大粉丝群里的粉丝抢到了票，也不在乎跑来m城，只为了看一眼支持的练习生。
  其中，赵正楠的粉丝数量是最多的。他们里头甚至有些人带上了发光的发箍，专门用来应援打call。
  后台的少年们并不清楚地带坐着多少人，但是彩排的时候看着台下的规模也能够想象出究竟是怎样**的场面。他们也都清楚这次商演对于他们自身的商业水平是一个很好的展示。只有做好了这一次的商演，才能接触到更好的机会。
  这么想着，少年们都是又紧张又兴奋。
  顾阳配着耳麦，及时还没有开麦，他的喘息声依旧很克制。紧张的情绪像是烟雾一般，在练习生们中蔓延。再加上看不见台下的情况，只能听见台上主持人的声音和台下观众们热情的尖叫声。他们所处的后台，寂静被放大镜放大了似的，好像呼吸声和心跳声都能够听见。
  他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识想要回头和陆星皓说两句话插科打诨的缓解一下心情。
  扭头的时候才发现，身旁站的是谢饶。他才恍惚反应过来——星皓这次在台下。
  赵正楠因为人气和开场的舞蹈编排所以站在中间的位置，他侧身看了一眼顾阳，将对方怅然若失的神情看在眼里，突然小声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冲他翘了翘大拇指。
  这个小动作是每次顾阳和陆星皓斗嘴互怼的时候，陆星皓说不过他了，在一旁默默观战的赵正楠就会暗戳戳地朝他竖一个大拇指。
  现在做出这样的动作，就好像，他们三个人都还在一起一样。
  随着主持人何旦激昂的开场白以及台下热烈的欢呼声和尖叫声。原本还是白炽灯照耀下的明亮的舞台突然全部暗了下来。一台下的声音渐渐归于平静，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着……
  七点二十八分，升降舞台缓缓将二十二位少年带向舞台中央，呈一个棱形排列，而站在面对观众，最突出的那个c位的，正是赵正楠。
  少年身着蓝白色元素的休闲服，将海城的元素展现出来。下身有的是修饰身形的紧身牛仔裤，有的是休闲风十足的工装裤，看着松松垮垮的，还缀着银白色的链子。镜头推进，身后的舞台大屏幕上也同步投影。伴随着出场朦胧的干冰烟雾，每一个少年都在镜头前展现出最独特的笑意。有些腼腆带着几分温柔，有些冷冷清清的勾着嘴唇，有些笑出了脸颊边圆圆的小酒窝……
  二十二位少年，各有各的风采。
  直播的镜头里，已经被这一幕帅呆了，开始疯狂的刷弹幕。镜头每掠过一个小哥哥，就是一片粉红色的弹幕在嗷嗷直叫。
  “啊啊啊啊啊哥好帅呜呜呜！”
  “哥哥哥哥我可以！”
  “我要pick我楠哥！楠哥！必须c位出道！给我冲！”
  “可惜我家星皓宝宝没有参加，我流泪了呜呜呜……”
  ……
  精力旺盛蓬勃。
  舞台下，陆星恬定定地看着台上的那二十二位少年的亮相，既替他们兴奋，又觉得难过。
  本来她哥哥也是能够站在台上和他们一起发光的。想到这儿，她微微低下头，有些掩饰不住的失落。
  陆星皓虽然只能听见周遭隐隐约约的尖叫声，但是看一眼星恬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微笑着拍了拍陆星恬的手，又伸手示意她看线屏幕：“我也在。”
  他指的是顾阳。
  少年褪去了方才在后台时候所有的紧张，看向镜头的时候，眼神坚定又明亮。每一帧都展现出自信与从容。
  他带着陆星皓的期待，此时此刻，就站在舞台上，竭尽全力地发光。
  亮相结束了之后，跟着旋转的升降舞台，练习生们又退回了后台。
  直到彻底的和台下的尖叫声隔绝了，少年们才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小声地和周围的人分享刚才的心情。
  “吓、吓坏我了。”
  “我也是……你有没有看见刚刚台下全是人？还举着霓虹灯牌呢。”
  “我没看，我太紧张了根本没有看清楚……”
  又好笑又可爱。
  顾阳摸了摸汗涔涔的掌心，看向赵正楠：“楠哥，你刚刚有没有看见星哈？”
  “看见了。”赵正楠的声音带着笑意，“他很高兴的样子，一直在盯着你看。”
  “真的吗？”顾阳有些不可置信，“这家伙真的很满意？”
  他刚才其实都没有敢往台下看。
  “我不说谎。”赵正楠语气淡淡，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他很开心。顾阳，接下来需要更好的表现。”
  “嗯。”
  很快，开场亮相结束了之后，安排的是韩臻的歌曲。
  能够让韩臻开嗓。这场商演其实就已经是“物超所值”了。
  韩臻选择的是一首很经典的老歌。举着话筒，跟随着一道追光站上舞台，极其简单，却又让人根本挪不开视线。他的声音已经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几分沙哑，带着时间冲刷过的痕迹，唱一首过去的歌。
  台下的观众其实不少都是冲着他的名声来的，挥舞着荧光棒的动作都慢了下来，静静地为他打着拍子。
  韩臻的歌声就像是他本人一样，带着让人安静的、简单的力量。
  顾阳他们出道组作为即将上场的第二个节目，只能在后台听。但是哪怕看不见韩臻此刻的神态，他们都能想象出对方该是怎样的散发着魅力。夺目的、极其简单的吸引着台下所有人的目光。
  这就是韩臻的魅力。
  顾阳听着那首歌，静静地打着拍子，心里对于这位人生的导师又多了几分敬重与倾佩。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身旁的练习生们一个个也是惊叹不已。罗绍华羡慕的只想冲到台下去和其他观众们一起打call：“我真的嫉妒死了，我也好想听韩臻导师的现场啊呜呜呜。”
  顾阳被这一口一个呜呜呜搅得好气又好笑：“你冷静一点，他们都是花了钱进来的，你没有花钱就能听到韩导师的歌声。这么一想，是不是赚到了？”
  罗绍华动作一僵：“……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我一时之间竟然被说服了。不仅被说服了，还有种占了大便宜的快乐。”
  顾阳笑而不语。托陆星皓的福，他对付这种缺根筋的小傻子，已经很有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