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拿不出成绩来说服自己的母亲，也不能确定自己走的这条路是否真的适合自己。
  这在别人看来，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赵正楠将顾阳忐忑困惑的神色看在眼里：“你如果觉得先瞒着会比较好，就先瞒着。”
  他站起身，作势要结束掉这一场谈话：“顾阳，你自己能拿主意。人生是可以允许尝试的，也可以允许失败。只要你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顾阳点点头。他知道赵正楠这是在不动声色的鼓励自己。赵正楠也是决绝地走上了一条不被看好的路，可是他已经越走越好了。那么自己也应该努力拼一拼。
  唯独陆星皓懵在了原地。他总觉得楠哥和顾阳似乎是打了什么暗语，而他，被排斥了！
  他眼巴巴的看了一眼顾阳，又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赵正楠：“楠哥，你们说了些什么？给我解释一下。”
  赵正楠起身，沉默地进了洗漱室。
  陆星皓凑了过去，小声道：“顾阳，楠哥刚刚那个心灵鸡汤你记下来了没有？我想抄一遍送给我妹妹。”
  顾阳：……duck不必。
  但是不得不说，既有楠哥的心灵鸡汤，又有陆星皓这个“小傻子”的插科打诨，他的心情真是好多了。
  第二天早上，照常是陆星皓咋咋呼呼的先起床，三个人很快进入状态，排队洗漱了之后，顾阳盯着陆星皓饿衣柜，给他指了一身简单的白衣黑裤的经典搭配，然后开始抹素颜霜。
  这个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飞跃的进步了。
  自从开了摄像头之后，他们也尝试着化妆。但是难度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少年下手有没轻没重的，很难画出那种裸妆的效果。关玺和林辰两个人倒是会化底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教谁的，反正效果是真的很不错。
  谁不想在镜头前看起来帅气一些呢？因此这种化底妆的风气慢慢就蔓延了。当然，不是谁都有关玺和林辰这么好的“手艺”，因此不少人也偷偷买了堪堪可以替代的东西——素颜霜。
  陆星皓买了好久，也没有擦多少。他一面笨手笨脚的往脸上抹，一面还不忘问一句：“匀了吗？”
  顾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帮忙把他没有擦匀的地方抹匀。力度之大，引得陆星皓嗷嗷直叫，本能地直往后躲：“轻点儿！你是不是嫉妒我鼻子比你挺？”
  等到顾阳收手之后，陆星皓疼的泪眼汪汪：“顾阳，你特么的趁机报复我！”
  顾阳和赵正楠没有涂。赵正楠没有涂的原因很简单，他就是不想。陆星皓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压着他家楠哥来试素颜霜。
  而顾阳则是因为——单纯的肤色不合适。
  他比陆星皓要黑一些，涂上这种色号的素颜霜只会显得很假。
  这些当然不是他们自己琢磨出来的，而是刘青导师告诉他们的。就连素颜霜都是她告诉陆星皓可以去买的。否则连粉底和粉扑不是同一种东西都不知道的直男压根就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素颜霜的存在。
  至于其他人了解的途径是从哪儿来的，就不清楚了。随着人数越来越少，再加上每周的比赛，即将到来的商演……大家的压力都很大，自然也都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等到一切都做完了之后，他们按照规定集合，准备这一周的比赛项目。
  因为陆星皓非要多喝那一口牛奶，他们到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到了。三个人沉默地站进了队伍中，很快就看见了韩臻的身影。
  而且，对方脸上是挂着笑容的。
  “完了，导师笑的这么开心，这次考核肯定有新花样。”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了一句。
  顾阳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韩臻是真的，好绝一男的。通常他笑的越开心证明他们的任务越难完成。
  这一点上，张景导师和他一模一样。
  韩臻也没有卖关子，径直道：“本周考核，充分展现自由度，因此，这次的任务分三首歌，每次两类。”
  自由度？顾阳挑挑眉，直觉这次的小比赛应该是又难又有趣。
  果然，韩臻接下来的话完全验证了他的直觉。
  “这次比赛的曲目分为三首。一首歌是《红豆》，一首是《红日》，还有《秋意浓》这是a组的内容。”
  少年们都微微愣了神。这三首都是很经典的曲子，并不像男团会涉猎的内容。
  “除了a组，这次还分出了b组。就是这三首曲子的改编版本。”韩臻眨眨眼，说得倒是轻描淡写。
  没有暴走全凭他们控制力强。不然，要改编这么经典的曲子，到底，哪！里！简！单！
  “而这次的分组也很自由。”韩臻最喜欢的就是看见少年们犹豫不决的样子，笑意更深，“按照上一次的人气排名来选。”
  练习生们全都傻了眼，大部分人下意识将视线落在了赵正楠这个常年第一的人身上。这两个选择显然是各有利弊。但权衡自身实力之后，大部分人对于选组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经典毕竟是经典，能够改变成功的也是凤毛棱角。与其到时候背了骂名，被吐槽改编的像是一坨屎，还不如踏踏实实的靠着蹭着经典的光环。
  韩臻将少年们那些小心思看在眼里，倒是显得很善解人意的样子：“给你们三分钟时间思考。然后就要开始选了。改编组为b组。每个组限4个人。如果要我给出建议的话，我个人对改编《红豆》这首曲子很有期待值。”
  这其实就是换一个角度告诉练习生们——他看好这首曲子。不知道韩臻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是个人的私心，还是带着某种试探性的心理？
  人群里很明显有练习生激动了。但更多人心动一瞬又权衡了起来。《红豆》这首歌无疑是经典歌曲，而且是天后王菲的经典代表作……这首歌本来就不适合男团。还要改变的话，难度只会更大。
  更何况这还是韩臻公开说心仪的曲子，肯定对于《红豆》b组的要求只会低不会高。
  想试试，但又有些害怕。这就是大部分少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