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时候，陆星皓正好在练舞，完全忘了自己一条腿还架在椅背上，一个激动往前，差点儿就卡着蛋了：“楠哥你没有看错吧？未莱对我们这些苦命练习生居然还残存着人性！”
  重新捧回手机，陆星皓眼睛都在放光：“我们中午去吃火锅吧！下午好好找家网吧打游戏，再抽空去一趟超市，我的薯片……”
  “明天和顾阳一起去街头练舞。”赵正楠直接拍板，把陆星皓的计划推翻。
  “楠哥，做个人很难吗？”陆星皓委委屈屈，“至少超市要去吧？顺便去肯德基吃点东西给，我不是还欠你番茄酱吗？”
  赵正楠点了点头：“可以。练完去。”
  陆星皓：……他有理由且有证据确定赵正楠纯粹就是为了那几包番茄酱才松的口。
  兄弟情比不上两包肯德基番茄酱。
  他知道了，是他不配，呜呜呜。
  顾阳看着陆星皓这副装出来的委屈模样，忍笑忍得很辛苦。
  虽然放半天假，但是不少人也压根没有当做一回事，依旧是一副要在练习室死磕到底的模样。
  于是相比之下，陆星皓和顾阳离开的动作就显得很不合群了。
  白高远向来是个心气高的，结果评级也好，分组也好，根本就比不过陆星皓。他心里本来就憋着气，这次陆星皓抽到的烂签让他暗地里高兴了好久。
  眼看着对方要离开，白高远先一步挡住了他们的路：“咦？你们不继续练了吗？”
  背对着监控器，顾阳无声地冲他比嘴型：“关你屁事。”
  这家伙没少讽刺挑拨他和陆星皓的关系，动不动就蹦出一句“你只是陆星皓的绿叶罢了”之类的傻叉言论。
  陆星皓也没好气：“对啊，想休息一下不行吗？”
  “可是你们很危险的。毕竟对手是赵正楠和林辰不是吗？”白高远似笑非笑，“还是说，赵正楠答应你们会放水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确保现场收不到声。再加上正好是站在陆星皓的对面，嘴型完全被陆星皓遮挡住，监控并不能拍到。
  “只有你这种自命不凡的loser才会想得到这么不要脸的方法。”顾阳冷冷地觑了他一眼，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拉住了暴跳如雷的陆星皓，“说实话，你这么熟练，想来没少被放水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白高远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你这样的废物吗？次次评级都是踩着线留下的……”
  “在骂别人废物的时候，我先问你两个问题。”顾阳也不恼，看向白高远的眼神活脱脱就是在看傻子，还是一个喜欢胡言乱语的傻子，“你家计划生育了吗？十块钱三把钥匙你配吗？”
  白高远有点儿懵，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顾阳突然问的这两个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
  直到带着口罩走出了公司，陆星皓才突然笑岔了气：“哈哈哈哈……我想明白了！第一个问题的潜台词是，你算老几。第二个问题就比较简单了，单纯地问他配不配。”
  等笑够了，陆星皓才直起腰：“你说，白高远那个家伙现在琢磨过来没有？”
  “应该琢磨过来了。毕竟已经有个傻子反应过来了。”顾阳慢吞吞地说。
  ……气氛沉默了一下，陆星皓突然变脸：“顾阳，你特么的又拐着弯骂我！劳资今天非要揍你一顿不可！”
  顾阳早就做好了准备，瞬间跑出去老远。
  陆星皓在后面不依不挠地追。
  两个人一直到公交站台，看见了赵正楠才收敛了一些。顾阳喘着粗气：“好，楠哥在这儿。咱们不打了。”
  陆星皓也喘得厉害，偏偏还要争口气：“那你投降！”
  顾阳从善如流地举起了双手：“我投降。”
  陆星皓是个很好哄的小朋友，觉得还是自己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意了顾阳的停战请求。
  赵正楠对这样的戏码看了没有十几遍也有几十遍了。现在已经可以对他们两个的幼稚做到熟视无睹，径直谈正事：“我和人约好了器材，就在酒吧前面的那条街。咱们带着帽子和口罩，就算是白天应该也不会被认出来。”
  就算是再平台上露了脸，他们现在也算不上是什么明星。带个鸭舌帽还戴着口罩，已经很保险了。
  赵正楠眼睛微眯，被口罩遮挡住了表情，但显然是很愉悦的：“我还约了几个之前舞团的朋友，他们答应过来陪你过过招。”
  是过过招，还是被完虐？
  顾阳一瞬间觉得太阳好大，大的他有点儿想昏厥。
  陆星皓幸灾乐祸，并向他“人狠话不多”的楠哥竖起大拇指以表示赞许。
  三个人一起上了公交车，直奔赵正楠之前相熟的那家酒店。顾阳一眼就认出，这是之前那个酒吧里的调酒师。
  对方似乎早就等在那儿了，见赵正楠过来，远远地就露出了一个笑容：“诶，大明星来了！能不能先签名？”
  “能不能先不贫？”赵正楠将口罩摘下，对着一脸粉丝模样扑上来的人伸手就是一拳。
  肉和肉碰在一起，听上去就很敦实。
  陆星皓咽了口口水：“楠哥他们打招呼的方式这么……狂野吗？”
  “现在知道楠哥有的时候说你再皮就揍你的话是真的了吧？”顾阳没有丝毫要帮赵正楠挽回一点儿温和人设的意思，反倒是趁机树立威信。
  活像那种中午小孩不愿意睡觉，然后威胁他们不愿意睡觉就会被怪兽抓走的幼稚园老师。
  顾阳就是那个幼稚园老师，陆星皓就是那个不乖的小孩。
  而赵正楠沦为了吓唬小孩的怪兽。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工具人的赵正楠很快招呼顾阳和陆星皓进了那家酒吧。
  没有了夜间那种迷蒙的灯光，整个酒吧的内貌一览无遗。
  赵正楠微微皱眉：“他们那几个人呢？”
  调酒师耸了耸肩：“你还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床上起不来呢。说是让你先带着小朋友去街上，他们到时候清醒了就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