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韩臻离开，林辰才收敛了情绪，沉默地站在寝室中，等待下一步的要求。关玺作为队长，自然是站在队首。目光挑剔地在顾阳、赵正楠和路星皓身上打量片刻，满眼透着不屑，转头看向韩臻：“导师，我们出道组是和备选组一起上课吗？”
  韩臻轻笑：“课程并不同。”
  等出道组的那些人脸色都放松了许多之后，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不过老师是相同的。”
  看着那些人表情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顾阳没有忍住，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装咳嗽。陆星皓这个话唠倒是没有什么避讳，声音小小的：“韩神怎么这么帅啊！”
  帅？分明是腹黑。
  顾阳抿着嘴没有说话。
  关玺显然是碍着韩臻的面子，没有骂出声音，又狠狠地瞪了备选组的那一群人。
  陆星皓瞬间炸毛，想要撸袖子：“这混蛋怎么还把仇记到我们头上了？”
  一直沉默的赵正楠伸手，轻易地按住了躁动的陆星皓：“废物行为，不要理会。”
  楠哥说话真是……一针见血。
  韩臻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悠闲模样：“现在先由几位负责课程的导师来自我介绍一下。大家热情点。”
  像是被迫营业。各位练习生学员们还没有从“备选组和他们的师资是一样的”这份不满中缓过来，就在韩臻微笑的注视下开始鼓掌。
  十分卖力。寂静的练习室瞬间掌声雷动，甚至还有回音。
  首先站起来的是以为红色皮衣的女人，御姐范十足地将墨镜摘了下来，露出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声音带着冷意，一看就很难相处的样子：“我是姜子琳。你们的编舞老师。”
  就这么简单的两句，随后又坐了下去。
  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了她。小声议论着——
  “姜老师以前是冰菓少女的舞蹈担当，很强的。”
  “哇，那个女团以前还蛮火的……”
  韩臻敲了敲桌子：“八卦什么的先放一放。”
  几十个少年瞬间安静如鸡。
  另一个女人站了起来。对方画着夸张的眼线，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整个人看上去又冷又野：“声乐课老师，刘青。”
  感觉导师一个比一个冷。那些练习生们心里都有些毛毛的。
  最后一个男人站了起来，看上去很大众的一张脸，就像是高中讲台上端着保温杯的物理老师，笑眯眯的：“我是张景。负责编曲和作曲。希望大家好好学，加油！”
  不少练习生都松了一口气。好歹碰上个温柔的了。
  只有顾阳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张景老师弯着眉眼说“加油”那两个字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想到了当时在咖啡厅里，也是这样笑着看着他的韩臻。
  他这么想着，又看了一眼韩臻。
  嗯，确认了，都是老狐狸式笑容。
  接下来就是练习生们轮流介绍。关玺打头阵，整个人落落大方，侃侃而谈。从自己从小接触流行乐开始说起，连初中拿了校园十佳歌手都要讲一遍。
  陆星皓听的烦躁，小声吐槽：“这家伙嘴巴怎么这么碎，其他人都不觉得烦吗？”
  赵正楠跟着地下舞团混过一段时间，又在冉星待过，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关玺的那份自命不凡。他微微摇了摇头，扫了一眼关玺：“一只有后台的开屏孔雀。”
  顾阳：……社会我楠哥。
  有了关玺的介绍，其他人的自我介绍就显得十分简洁了。
  林辰排在中间的位置，不前不后，是个完全不出挑的位置。自我介绍也是中规中矩，但是全程都没有将目光放在顾阳的身上。
  赵正楠倒是觉察到了顾阳的不对劲，扫了一眼他一直盯着的林辰：“认识？”
  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顾阳只应了一声。
  出道组全部介绍完了之后，才轮到备选组。
  赵正楠就五个字：“我是赵正楠。”
  陆星皓倒是话多，从他从小就给妹妹唱歌，再到因为妹妹喜欢韩流明星所以对于流行乐有了兴趣……三句话不离“妹妹”。
  相比之下，顾阳按照姓名、年龄、兴趣爱好这样的顺序来自我介绍算是正常的。
  韩臻看了一眼姜子琳，两人交换了一下视线之后，姜子琳就站了起来：“我们和韩臻导师商量之后决定，今天下午本来课程安排为相互熟悉。不仅是熟悉我们之间互相熟悉，你们彼此也熟悉一下。”
  一面说着，她从长椅那儿走了出来，站在中间将音乐点开。
  动感的音乐瞬间充斥了整个练习室。这是一首很适合街舞的英文歌。节奏感很强，鼓点密集。顾阳看了一眼赵正楠，对方低垂着眉眼，手指微动，显然是在敲着鼓点。
  姜子琳拍了拍手：“1v1，battle。”
  第一天就玩这么大的，火药味十足。
  顾阳往后退了一步：“我不会。”
  陆星皓这个时候倒是和他保持一致，同样退了一步：“我也不会。”
  作为三个人里头唯一会的，赵正楠：……
  谁都愿意给导师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出道组已经有人站了出来，就在姜子琳的面前，借着音乐一个原地跪转吸引了视线，然后是后波浪鱼跃……一连串的地板动作，看上去就很炫。
  随及第二个小节音乐开始的时候，关玺跳了出来。在喧闹的音乐声中，他单手撑地，连着来了三个单手回旋。
  看上去难度显然要更大。练习生里的惊叹声更高。
  关玺脸上得意之色更重，借着肘部的力量撑在地上，做了一个肘回环。
  顾阳也看呆了。他小声地问赵正楠：“这个动作是不是很难？”
  赵正楠眉宇微动：“还行。技巧性很强的地板动作。”
  出道组加备选组一共三十四位练习生，上场的有九个。等一轮音乐停了之后，姜子琳面色如常，也看不出满意与否。
  渐渐沉默下来，那些上场跳舞的练习生也没敢开口问，除了关玺，一个个都盯着姜子琳，面色有些惴惴不安。
  姜子琳微微蹙起眉：“这就是你们的……”
  “姜老师。”韩臻点了一句，似乎是在提醒。
  顿了片刻，姜子琳眉头皱得更紧，但是语气却比之前要好了很多：“我的意思是，即兴battle确实难度比较大。但是，有时候一心追求技巧的炫丽，连最起码的音乐节奏都没有卡住，你还要什么配乐？不如自己一边跳一边b-bo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