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色变。
  就连秦无夜亦是如此。
  因为换了何人来想，大概都想象不到前代皇帝会胆大妄为到将极天至尊的尸首和他融合在一起吧？
  如此做法，简直是癫狂的了！
  难怪同为棋子，他却能掌控万古十大至尊之一的北冥至尊和神魔九宝之一的真灵神剑。
  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因前代皇帝的疯狂已经冲破天际了啊。
  “那么我就毁去这个具体好了。”
  秦无夜面无表情地说道。
  “毁去？这样多么可惜啊……不如你我合一，成为至强的存在如何？”
  前代皇帝笑眯眯地说道：“如果你我合一，成为真正的天运之子了，窃取天之气运，哪怕成为神灵了，我们都会注定成为神主，这样难道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
  魔灵儿柳眉倒竖：“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的师尊相提并论，简直找死！”
  “臭丫头，轮不到你来多口！”
  前代皇帝脸色一沉，四方八面忽然有着阴风卷起，就要轰杀魔灵儿。
  虽然魔灵儿晋级至尊，但是和前代皇帝这一级别的人比较起来，无疑还是差之甚远。
  秦无夜二话不说，拔剑斩去！
  “咻！”
  他这一剑没有任何的招式，就是平砍而落，仅此而已。
  但是，随着破风之音的激荡起来，前代皇帝神色一滞，飞速后退。
  然而，不管前代皇帝如何回避，藏入多少重的空间当中，还是被秦无夜的一剑紧紧地追着。
  回避不了！
  这是前代皇帝的一个念头。
  这让他的神情略显难看。
  他想过了现在的秦无夜大概很强，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强大。
  这和当年比较可谓是天差地别。
  “轰！”
  最终，前代皇帝祭出了一件防御至宝。
  在彻底毁坏的情况下，方才刚好挡住了这波攻势。
  这让前代皇帝的神情瞬间惊疑不定了。
  刹那之间，他想了很多很多。
  “不……哪怕是和十年之前相比，还是强了很多很多，强了不止一筹！”
  前代皇帝胆战心惊：“怎么可能……哪怕有药石老人相帮，他都不应该这么强大啊！”
  可不是么？
  药石老人强大，不等同于秦无夜强大。
  所以前代皇帝懵逼了，这可和说好的不一样！
  “你以为我在轮回山经历了什么？”
  秦无夜的双眼古井无波。
  哪怕对上了前代皇帝，这一位当世最强大的人物之一，依然如此。
  “难道你去了轮回洞？”
  前代皇帝眸子一缩！
  轮回洞他是知道的。
  这是一个危险莫测的地方，进去了兴许一直都不能出去。
  在过去，有人误入轮回洞，当他再次出世的时候，已经是万古之后了。
  这么诡异的一个地方，秦无夜竟然进去了……而且还活着出来，真的不敢相信！
  就如他们之前想着药石老人不会贸然出手。
  现在非但借了神魔轮盘给秦无夜，甚至亲自出动，为秦无夜推平路上的障碍，就连北冥至尊、真灵神剑都被毁灭了……想到这里，前代皇帝深吸一口气，投向秦无夜的视线要多忌惮就有多么忌惮。
  “你今日真的要杀我？”
  “杀了我，你就取不回本来的躯体了。”
  “你真想如此吗？”
  ……
  前代皇帝朗声喝道。
  他在逼迫秦无夜退让。
  只要秦无夜退了，那么他还有生机。
  不然依照现在的情况，他估计九死一生。
  没有办法，他的一切布置都被推翻了，他的万古布局，在秦无夜的面前就像是一个玩笑，这让前代皇帝非常愤怒。
  如同被人当众剥光，非常羞耻。
  但是，他更加清楚，当务之急是保存性命！
  性命还在，那么还有机会反杀。
  如果连命都没了，陨落于此，那么同样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本来的躯体？”
  秦无夜不为所动：“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是秦无夜，修成巅峰至尊的，同样是秦无夜，极天至尊反而不重要了。”
  “对，正是如此！”
  魔灵儿眉毛一扬，抛弃了刚刚的观点，附和秦无夜。
  因为让她变成女人的，同样是秦无夜而非极天至尊。
  反而都是一个人，在她看来，没有什么区别可言。
  “所以……你可以死了。”
  言罢，秦无夜的剑绽放璀璨灵光，隐约之间，竟是有一方兽海呈现。
  “这是什么？”
  前代皇帝先是一惊，很快又反应过来了：“这是……无尽兽海！”
  无尽兽海的光景怎会在秦无夜这里呈现？
  到底是什么情况？
  前代皇帝惊恐万分。
  奇怪的情况太多太多，多到了他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真灵神剑死了……一时半刻不会诞生出来，所以无尽兽海的力量，倾注在我的真灵神剑这里了。”
  秦无夜落落大方地告诉前代皇帝里面的奥妙。
  “竟有此事！”
  前代皇帝的呼吸急促，他的一切想法都在崩坏！
  他策划了多年时间，万古十大至尊、神魔九宝都被他设计了，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你让他如何心服口服！
  “我不服！”
  前代皇帝怒目而视。
  他凭什么要输？
  凭什么会输！
  “不服？不服的话，就来杀我，不然我现在就将你镇杀于此……我可不是过去的极天至尊，我不会天真到放过你，今日你必定要死。”
  秦无夜缓缓说道。
  “难道天要亡我？我付出了这么多，莫非我注定失败？当年失败一次，现在又要失败第二次！”
  前代皇帝咬牙切齿，他愤恨，他怨怼，他不服！
  “付出本来就不一定会有收获，这个道理，你为何不懂？”
  大黄叹息说道：“许多天赋不如你的人，早早止步，甚至化作一抔黄土，那么他们就应该先你一步死去吗？大道漫漫，注定孤独，你怎么始终想不通这一点？你花费诸多时间图谋不应该属于你的东西，最终如何？可有如愿？你是高于我们的天才，但是你失败的原因同样是你太过天才了，如果你是天赋稍好而已的武者，估计走到这一步，不会是这个结果。”
  “你是说……我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我的天赋太高了？”
  前代皇帝自言自语。
  这让大黄有点无奈，他翻了个白眼，道：“不对，是说正常人不会有这番想法，你总想一步登天，却是忘记你修行至今，同样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路，那么成为神灵之后，为何不同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反而要急于求成呢？”
  “哼……你又岂会知道我的想法。”
  前代皇帝冷笑不止，语气之间全是嘲讽。
  大黄被他嘲讽得有点懵逼，道：“你的想法不是失败了么？如今还要死了，难道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麻雀岂会知晓苍鹰的意志……我失败了，我还没有输，直到死之前，我都没有输！”
  前代皇帝死死地盯着秦无夜，如是说道。
  没错，他还没有输！
  “那么我就让你输得一败涂地好了！”
  言罢，秦无夜毫不犹豫地将掌中之剑斩出！
  这一剑极为凌厉，如同将苍天撕裂，直看得前代皇帝的眸子骤然收缩起来。
  “轰隆隆！”
  秦无夜这一剑斩下，直接将这一带直接斩断，深入地下百丈。
  “嘭！”
  “嘭！”
  “嘭！”
  ……
  数之不尽的岩浆飞溅而起，吓了附近的武者一跳。
  “这是怎么一回事？此地不是有高人隐居吗？怎会发生如此变故。”
  “难道是这位高人出现什么问题了？”
  “不会吧……高人怎么会出问题呢，这话未免太过可笑了一点。”
  ……
  人们众说纷纷，有些惊讶，有点不敢置信。
  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之中，这里是有一位神人隐居的。
  这位大人之所以被称之为神，是因为这人活了很久很久，久到了他们爷爷的爷爷时代就存在了。
  这么悠长的寿元，只怕一般踏入武道九重天的人物都办不到吧。
  故而，他们对于这一位神人非常敬畏。
  如今神人隐居的地方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你说不在意就是假的了。
  然而，他们还没有靠近，却见前方大地陡然沉默！
  “轰！”
  “轰！”
  “轰！”
  ……
  起先还是一整块的陆地，现在竟是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块块，下沉到滔滔不绝的岩浆当中！
  “这……”
  看到这一幕，不少武者膝盖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下了。
  这等末世景象，竟然发生在神人住着的地方……难不成神人陨落了？
  想到这里，有人急忙摇头。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神人岂会陨落，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假的，都是假的！”
  “天啊，这里竟然成为了一方岩浆之地……神人呢？他在哪里了？”
  ……
  在场的人影之中，甚至有人的先辈被前代皇帝指点，现在看着心中的神人陨灭，如何不为之震惊。
  “没想到你直接将这里给击沉了啊。”
  大黄摸了摸下巴，道。
  在他看来，秦无夜可不什么会被情绪左右的人。
  但是他在击杀了前代皇帝之后，又将此地毁去，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
  “大黄，这段时日你善良了不少啊。”
  秦无夜瞥了一眼大黄，道。
  “哦？是吗？”
  大黄有点惊奇地问道。
  “过去的你，绝对不会说出刚刚的话……正所谓斩草除根，谁知道前代皇帝有没有在附近留下他复活的后手呢？因为天地很大，在它的辽阔面前，我们都是极为渺小，所以将事情做得干净一点，绝对没错。”
  秦无夜微微一笑，道：“但是你没有这样说，反而为此地引发的动静感到不安，心怀众人，由此可见，你的心中魔障，已经除去。”
  闻言，大黄微微一呆，接着恍然大悟。
  “师尊，那么接下来做点什么是好？”
  魔灵儿问道。
  “我现在了结前尘，抹杀了前代皇帝和我过去的肉身，真正应该做的事情不多了。”
  秦无夜想了一下，道：“我想化凡一次。”
  “化凡？”
  大黄和魔灵儿都为秦无夜的想法感到意外。
  所谓的化凡，就是字面意思，褪去一身修为，化作凡人。
  不是没有修行的凡人，而是作为凡人度过一生。
  真正来说，化凡一次，起码要百年时间。
  因为常人的寿元为百岁。
  只是这个期限没有绝对的说法，很多时候，一些人只花了五六十年就完成了化凡。
  不过，化凡之事，秦无夜在轮回之中应该经历了多次，现在又要化凡……这是要闹哪样？
  “化神先化凡。”
  秦无夜认真说道：“我虽然在轮回之中试过化凡，但是真正的化凡，与仅是点到即止的化凡，终究是有区别的。”
  “灵儿，你愿意陪我去吗？”
  顿了一顿，秦无夜又道。
  “愿意，我愿意！”
  魔灵儿乐不可支地应道。
  她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呢！
  “大黄你呢？”
  秦无夜又问。
  “我又要去？”
  大黄指了指自己，道。
  他虽然和秦无夜是很熟没错，但是这个小子都要和魔灵儿卿卿我我了，还带上自己做什么？
  “我们缺一个看家的护院……灵兽啊。”
  魔灵儿故意拖长声音说话，将大黄气得不轻。
  这个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大黄倒是无可无不可，显然是要答应的意思。
  没有办法，他答应追随秦无夜百年时间，现在过了十年而已，还差数十年之久，灵宠就灵宠吧，反正自己平日在他的身旁，同样是这么一个灵宠角色，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然而，就在秦无夜大黄他们闲聊的时候，滚滚而动的岩浆当中，有着一道目光蓦然亮起。
  这道目光很是沧桑。
  它仿佛沉寂了无数个年头。
  它的存在，久远到让人无从追溯。
  如今却是逐渐复苏过来，又一次回到了世间。
  “哦？这是什么。”
  发现将它由长久沉睡之中吸引过来的，仅是一些灵魂碎片，顿时让它觉得兴趣缺缺。
  伤成了这个样子，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管，都会直接溃散而去。
  但是，就在它随意一扫之下，目光却是凝住了：“咦？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