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出事了
作者:吴笑笑      更新:2020-05-11 02:50      字数:6405
  晚饭后,江汉成有些累了,上楼休息去了,而寒寒看着一整晚亲热无比的一家人,心头酸涩涩的,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坐着,便声称明天有通告,先上楼休息去了,皇甫诺和乔乔便领着小雨告辞,回皇甫家去。
  路上,乔乔想着寒寒难看的脸色,不由担心的开口。
  “诺,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帮帮鲁小雅和寒,看他一个人那么清冷,我的心里便不舒服。”
  对于寒一晚上的不言不语,乔乔心知肚明为了什么,正因为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如此寂寞,她才更不安,爸爸的担忧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这种事,外人怎么帮助他啊,只有让他自已走出来才是真的。”
  皇甫诺作为江夜寒的好朋友,知道他的个性相当的迂腐,不是那种说放开就放开的人,但是总有一天这心路会走过去的。
  “可是我无法看着他那么的落寞,而我们却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乔乔的声音有些暗淡,望向一边熟睡了的儿子,她知道他们一家早晚会回到蛇界去,到那时候,寒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在这个世上,她心里一定放心不下,如果有个女人能替代她真心的爱护着他,她就会放心了。
  “那回头你给鲁小雅打个电话吧?看看她怎么说。”
  “好。”
  乔乔点头偎进皇甫诺的怀里,安然的入睡。
  第二天她给鲁小攻雅打了电话,原来鲁小雅的妈妈生病了,所以这两天没去上班,根本不是找到了什么新工作,她因为恼怒江夜寒,所以也没给他打电话,不过妈妈好点了,她今天就去上班了。
  乔乔打电话的时候,便听到江夜寒冷冷的声音在训斥着她。
  “鲁小雅,你怎么能喜欢就来,不喜欢就不来呢,一点敬业的态度都没有。”
  鲁小雅飞快的小声说了一句:“姐姐,回头再聊,那家伙拿我开刀了,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乔乔挂断电话,怅然的望着窗外,寒寒的心情不好,是因为昨天晚上吗?但愿他放开心胸,真心的接纳别的女人,这样爸爸和她都会开心的。
  最近小雨一直没有去上学,因为再过不久,他们有可能就回到拉菲亚森林去,皇甫诺正在做交接事宜,他成立了全球最大的慈善机构,由雷克斯主持着,每年自动向名下的单位滚动捐款数额。
  二楼,小雨正在把玩着一个魔晶石,对着阳光照过去,透明耀眼,漂亮极了。
  “小雨,玩什么呢?”
  小雨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眯眯的笑着,招手示意妈咪过去,对着阳光,那魔晶石好漂亮。
  两母子正玩得开心,门被陡的推了开来,门前立着高大俊美的皇甫诺,不过他的脸色相当的难看,黑瞳深不见底,唇角紧抿着,乔乔不安的开口:“出什么事了?”
  “寒,出事了?”
  “怎么了?”乔乔和小雨同时惊问,寒是他们的亲人,就是小雨也是极喜欢他的:“舅舅怎么了?”
  “我们马上过去吧,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呢,听说今天他拍戏的时候,从高空飞落下来的时候,保险丝断了,直接坠落了下来,当场受了重伤,现在送往医院抢救。”
  皇甫诺的话音一落,乔乔便觉得眼冒火花,怎么会出这种事,手足无措,立在门前的皇甫诺大手一伸扶住她的身子:“走吧,我们先过去看看,爸爸一定也得了消息,肯定很伤心,寒的情况还不知道呢?”
  “走吧。”
  乔乔心情沉重的点头,因为恐惶,举步艰难,最后皇甫诺一伸手抱起她的身子,急急的往楼下走去,掉头见小雨还愣着,皇甫诺唤了一声:“小雨,快走吧!”
  “嗯。”
  三个人上了门前的豪门轿车,吩咐司机送他们去圣皇医院……
  医院门前此时人山人海,很多媒体记者阻在门前,大明星江夜寒在片场拍片的时候,不用替身,保险丝断了,整个人坠下楼,重伤抢救,此时不知道啥情况了,这可是独家,只要采访到一篇这样的稿子,一辈子就飞黄腾达了,所以那些媒体记者拼了命似的往里面挤去。
  除了记者,还有大批的粉丝围绕在门前,伤心的哭着,现场一片吵杂。
  皇甫诺的豪华轿车一到,记者便围到他们的车身前,不过有二十多个手下很快冲了过来,阻止那些记者和人群的靠近,这时候皇甫诺和乔乔还有小雨,从车上下来,镁光灯不时的闪烁着,有记者扯着嗓子叫。
  “皇甫总裁,请问寒寒此次能安然度过劫难吗?”
  “皇甫总裁,你们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皇甫诺周身的冷硬,阴沉着脸,眼底幽暗深不可测的光芒,一行三个人走进医院,保镖们紧随其后的走进去,眼看着那些记者也想乘虚而入,被医院方的保安阻止住了,只能围在外面。
  圣皇医院,院长亲自领人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外,江汉成正坐在长椅上,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乔乔一看到爸爸绝望伤心的样子,不由得难过的开口:“爸爸。”
  眼泪好似珍珠般的落下来,江汉成抬头,两父女久久的凝视着,而小雨跑到手术室的门前,不时的张望着,一张小脸上布满了担忧。
  皇甫诺扫视了手术室门外一眼,望向旁边的萧强等人,冷沉的开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强强作镇定,掩去自已的伤心:“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常都是用替身的,今天他坚持不用替身,要亲自上阵,今天的片告是一个侠客从五楼的方向飞落下来,谁知道保险丝会断了,他就那么直直的坠落了下来,若非中间撞到了一根柱子,缓和了下降的力道,只怕他?”
  萧强的话没有说,静谧的通道里,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一边的鲁小雅小声的啜泣起来,此刻她真希望他醒过来,只要他好好的,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哪怕他永远不喜欢她,她只求让她安静的守着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守着的权利都没有了。
  一直坐在旁边的江汉成老泪纵横,这都是他惹出来的啊,如果寒真的出事了,他不会原谅自已的,如果不是他昨天晚上打电话让他回去,他就不会出这种事了,明知道他心里有乔乔,还让他亲眼看着自已喜欢的人和别人相处在一起,怎么能不难受呢,这都是他做的孽啊。
  乔乔的内心也自责不已,昨天她应该和他好好谈谈的,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子,现在只能祈祷寒没事。
  寒,你一定要没事。
  想到他为了一个母亲,二十多年来仇视着爸爸,好不容易的解开心结了,却又遇到了自已,他的这一生确实是够苦的了。
  一家人正伤心不已,手术室的灯媳了,从里面走出来院长和副手。
  众人全都围到手术室门前,江汉成一言不敢发,乔乔紧张的追问:“寒,他怎么了?”
  院长为难的看了大家一眼,最后轻声的开口:“你们节哀顺便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院长的话音一落,江汉成一口气抽不上来,昏了过去,有人赶紧上来扶起他进去检查,乔乔也备受打击,身子一晃,扶住身后的皇甫诺,绝望的哭了起来。
  皇甫诺冷静的望着院长,沉声的命令:“先不要把他送到停尸房去,送到贵宾房去。”
  院长大惊,脸色浮起疑虑,这人都死了,放进贵宾房干什么,可是迎视上皇甫诺的视线,不敢说什么,挥手吩咐身后的人:“把他的尸身送进贵宾房,另外别惊动其他人,会引起恐慌的。”
  “是,院长。”
  那些医师护士的都觉得诡异,人都死了,不让送进停尸房,却送进贵宾房,真不知道这皇甫总裁是不是被刺激得脑子傻了。
  皇甫诺扶着乔乔跟着医师身后乘专用的电梯上顶楼。
  手术车上,寒紧闭着眼睛,他的脸色苍白无血色,唇也泛着灰白,安静的躺在那里,可即便他死了,依旧是惊人的美丽,以往的画面一一浮上脑海,乔乔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而鲁小雅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绝望的牢牢抓住手术车,好似只有这样,心里才会有一口气在。
  寒寒,为什么会这样?
  尸体被送进贵宾房,皇甫诺吩咐手下和萧强他们守在外面,就连鲁小雅也没办法进,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进了贵宾房,众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大家谁也不敢多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门关了起来,鲁小雅倦缩着身子蹲在墙角上。
  贵宾房里。
  皇甫诺庄重的望着乔乔和小雨:“我前往阎王殿一趟,把他的魂魄带回来,你们帮我守着。”
  乔乔睁大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人死了,就该往生,如果强行把他的魂魄带回来,只怕遭天劫,想到这个,她就为难起来,这时候小雨神色一怔,周身的冷意,深沉的开口:“父亲大人,还是让我去吧。”
  原来灵儿回来了。
  皇甫诺和乔乔一怔,两个人一起摇头:“不行,灵儿,这事不能让你去。”
  “母亲大人,还是让灵儿去吧,父亲是蛇族的王,蛇族不能没有父亲大人,而且灵儿已经做过这种事了,即便遭天劫,也由灵儿承担着。”
  “什么?”
  乔乔听了灵儿的话,脸色都绿了,身子冲了过来,一把拉着灵儿,用力的晃着他的身子:“灵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做了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母亲,母亲不准你再做这样的事情?”
  “母亲?灵儿知道你爱孩儿,也爱小雨,可是母亲,难道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舅舅死去吗?就让灵儿去走一趟吧。”
  “不行。”
  乔乔一口拒绝了灵儿的要求,好像生怕他冒然离开似的,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儿子,轻声的哀求着:“灵儿,母亲求你了,不要做这种事,让你父亲去吧,你已经流离了一千年,母亲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母亲,谢谢你,灵儿爱你,但是为人子女,灵儿不能让父亲去做这件事,所以母亲,请原谅孩儿的不孝。”
  灵儿的话音一落,乔乔的怀中空了,灵儿不见了影子,乔乔慌恐的叫起来:“灵儿,灵儿。”
  身旁的皇甫诺身子一闪也不见了,只留下他的话:“乔乔,守着寒的身子,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我去追回灵儿,顺便把寒的魂魄带回来。”
  “诺,诺。”眨眼间贵宾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那两父子都失去了踪影,乔乔望着眼前的一切,知道无力改变些什么,反而安宁下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寒的身边,静静的望着他,阳光透过明黄的窗帘洒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此时他的脸上除了苍白,再没有其他了,一点气息都没有,可即便如此,仍然像沉睡过去的人。
  他的脸立体有型,眉细长,眼睫毛又细又密,盖着那双忧郁的眼睛,鼻子很挺,中国人有这么高挺的鼻子,还真是少见,可是却该死的好看,他的唇不像皇甫诺的凉薄,略微厚点,很性感的样子。
  想起他们初相见,是在冥星阳光的舞台上,那时候他是巨星,而她只云泥之花,没想到现在他成了她的家人,时光任荐,改变了多少人和事啊。
  乔乔伸出手触着他的冰凉的脸/。
  “寒,你一定要坚持着,别浪费了灵儿和诺的一片心意。”
  其实乔乔能估摸着,那两父子只怕一起去阎王殿了。
  四周雾气缭绕,白茫茫的一片,灵儿不由懊恼起来,他根本不知道阎王殿在什么地方。竟然冒失的跑了出来,现在该怎么办?抬眼望着,四周根本看不到一个鬼影,难道还要回去。
  只怕母亲大人不会让他来了。
  正左右为难,忽然身后响起一道冷沉的声音:“灵儿,回去。”
  原来父亲大人来了,灵儿抬眸望过去,只见他幽幽的眼瞳中是深不可测的暗芒,唇角勾出霸气,沉沉的命令着灵儿,灵儿赶紧摇头:“父亲大人,你回去吧,灵儿是决不会回去的。”
  “你?”
  皇甫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灵儿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只怕打,他也未必打得过他,如果他坚持不回去的话,他根本没办法可施,不如一起前往阎王殿吧。
  “好了,那就一起去吧,不过到了阎王殿,不管莽撞,知道没有?”
  皇甫诺细心的叮咛着儿子,灵儿立刻点头,能跟着父亲一起去,那真是太好了,今天他一定要带回舅舅的魂魄,如果阎王那个老儿敢给他耍阴招,就别怪他不客气。
  两个人脚下一滑,往阎王殿而去。
  阎王殿,地处极阴寒之地,两岸开着火红的彼岸花,像一片红色的火云,妖娆美丽,可是这里却是死亡之地。
  阴气重重,寒冷刺鬼,到这里必须是阴寒的体质,或者是鬼魂,正常的人根本受不了这阴寒之气,不过皇甫诺和乔乔,都是蛇精,蛇本性也喜凉,所以对这些倒无所畏惧。
  越过重重的彼岸花海,经过一座漂浮着的无根之桥,眼前豁然一亮,只见一座高大的宫殿林立在眼前,金光闪闪的牌篇悬在门楣上,书写三个大字,‘阎王殿’。
  门前守着几个小鬼,正百无聊赖的聊天,抬头一看到门前一大一小两个漂亮绝顶的男人,奇怪的相互指指点点的。
  “这是谁啊?”
  “长得倒挺俊的,你过去问问他们来干什么的?”
  有鬼走了过来,叉着腰冷冷的问皇甫诺:“你们干什么?”
  皇甫诺一抱拳沉着的开口:“我仍蛇族的蛇王,求见阎王?”
  “蛇王,我们阎王说了,任何人也不见,有事找判官大人,阎王不随便见人!”小鬼鼻子朝天一副不屑,别说是小小的蛇王,就是天帝,他们阎王说不见就不见,所以小鬼不认为自已说话有什么不妥,皇甫诺一听,脸色冷沉下来。
  “赶快进去通报,见不见是阎王的事。”
  “哟,一个蛇王也敢如此嚣张!”那些小鬼笑了起来,这时候有声音响起来:“什么事,如此吵闹不休,不知道王正在休息吗?”
  随着话音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白袍,玉面束发的男子,周身的冷意,一脸的面无表情,周身罩着戾气,冷冷的瞪向几个说话的小鬼,那些家伙一看到说话的人,立马乖乖的站好回话。
  “禀判官大人,有蛇王要求见阎王,小的们让他走,他不走。”
  原来那白袍男子就是判官大人,没想到判官大人如此俊美,周身的冷寒之气,微抬起眼睛望过来,那眼睛一点波都没有,却有彻骨的冷意传出来,好像一汪死海。
  “皇甫诺求见阎王。”
  皇甫诺冷冷的直视着那个判官大人,没想到阎王殿的这些家伙如此嚣张,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真是太可恶了,皇甫诺身边的灵儿一看有人竟然不把父样大人放在眼里,心里早怒了,身子一动,就等动手,可惜皇甫诺不想惹事,大手一压,稳住灵儿的身子。
  “请通报一下。”
  判官大人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眼,挥了挥手:“蛇王请回去吧,王正在休息,吩咐了任何人也不见。”
  判官的眼睛扫向边上的一个小孩子,不会就是旁边那个小孩子吧,两次从鬼差的手里把人抢走了,真是可恶,眼睛更加的冷戾。
  “可恶。”
  灵儿终于忍耐不住了,这些可恶的家伙,竟然敢对父亲大人无理,就让他教训教训这些无知的小儿,灵儿朝空中命令:“莫离,立刻给我教训教训这些可恶的东西。”
  “是,主子。”
  莫离现出真身,空气里立刻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清香,判官脸色冰冷,一言不发的望着皇甫诺,阴沉沉的喝止着:“可恶,竟然胆敢到阎王殿来闹事。”
  “莫离,给我打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是!”莫离身形一飘,直落到那判官的身边,判官身子一退,拉开一些距离,手中凭空多了一把折扇,径直往莫离的身子击去,而莫离的武器正是紫滕的花朵,一朵紫色的紫滕花,一扬手幻化成千万朵,朝判官打去,判官用折扇打落,那花朵一碰扇骨便化为乌有。
  一时间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舍。
  灵儿望了一眼父亲大人,沉声开口:“父亲大人,我们进去吧。”
  守门的小鬼也不敢拦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走进了华丽奢侈的阎王殿,地上铺着名贵的地砖,大红色的长毛地毯铺着,触目惊心的红艳,一只铜鼎摆放在大殿正中,筷子粗的麝香燃烧着,薰染得整个大殿之内香喷喷的,周遭的宝贝不时闪发着金光,这里哪里是阎王殿,分明就是安乐窝。
  最正中的位置,有一张金黄色的龙案,一个身着黑袍绣金边的家伙正趴在上面睡觉,还打着呼噜。
  “见过阎王。”
  皇甫诺沉着的开口,他见过阎王一次,知道上首睡得正香的老者便是阎王。
  可惜阎王睡得正香,理也不理皇甫诺的叫声,灵儿哪里等得及,早奔到高台之上,一伸手便扯着阎王的白胡子,疼得他尖叫起来,恼怒的吼:“的哪个混帐王八羔子,竟然敢扯我阎王的胡子,不要命了,我要抄他全家。”
  阎王睁开眼,眨巴了一下,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漂亮得过份的孩子,这孩子从哪里冒出来的,好可爱啊,真是做孽啊做孽,怎么把这么漂亮的小孩子给勾了进来,可怜的娃啊,阎王满脸同情,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刚才谁扯自已胡子来的。
  “你,你刚才扯我的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