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选择跟着心羽，一是为自保，二是想借机收集对心羽不利的依据。那时候大小姐和君风雅都不在，没人当她的靠山，她处处受限，相当被动。
  现在，君风雅回来了。
  她和君风雅从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的情分在，君风雅是不会不照顾她的。
  所以，即便她在大公子面前稍微过分一些，大公子也会看在君风雅的面上饶了她；即便她会因为心羽而触怒大公子，君风雅也一定会站出来维护她。
  奴奴越想越高兴，提步走向君风雅。
  她在君风雅身畔蹲下，轻按君风雅的手背，轻声细语道：“风雅，我是奴奴。”
  君风雅安静地躺在竹椅上，遥望远方飘浮的白云，没有反应，仿佛没有听见奴奴的话。
  奴奴习惯了这些天君风雅的安静，她耐着性子，继续说道：“还记得吗？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名分，君家的名分。”
  许多年前，君风雅是说过给她“君夫人”的名分，但这个“君夫人”是君风雅的夫人，她想要的却是君叙夫人的名分。
  她拒绝了当时的君风雅。
  许多年后，君风雅偶尔会拿出那段青涩的初恋来嘲笑没有女人缘的重悟，他将那段往事笑称为“情窦初开”。
  那段被他当成笑料的感情史，没有让他感受到丝毫的苦涩或者难过，其实他会提出那样一个建议，只因为奴奴太在意“君夫人”的身份了，身为患难与共的儿时伙伴，他觉得有必要满足下奴奴的心愿。
  那时候，他尚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却懂得了普通人和修行者之间是没有长久的爱情的。
  因为这个，他对身边会修行的女孩都不会生出不该有的情愫。
  这一点，他自认为做的很好。
  “我想要，风雅。”奴奴握紧君风雅的手，“你会娶我的，是吗？”
  不是君叙，是君风雅。
  这是奴奴的盘算。
  她心里想得当然还是大公子君叙，但眼下，她要的是顺她心的君风雅。
  大公子和心羽的婚礼并没有完成，所以她还有机会，机会就在她和君风雅的婚礼上。
  她相信君风雅对她的感情是长久的，相信大公子对君风雅的爱护是真实的，只要她提出，她和君风雅的婚礼与大公子和心羽的婚礼在同一天举行，一定是可以实现的。
  到那个时候，她就能够偷偷和心羽互换新娘身份，她就能顺利嫁给大公子了。
  奴奴的眼底闪烁着阴险而得意的光芒。
  君风雅收回视线，转看向奴奴。
  奴奴微笑着迎上君风雅的视线，抬手拂去君风雅额角的散发。
  君风雅古怪道：“你说，我……娶你？”
  “是啊。”奴奴坚信不移地道：“这不是你一直以来心中所想的吗？”
  “是吗？”君风雅重新望回远方，半晌后，轻轻说道：“原来我一直给你这样的错觉。”
  “怎么会是错觉呢？”奴奴把手按上君风雅的额头，“风雅，你怎么了？”
  “大姐已死，你怎么还活着？”君风雅突兀地冒出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