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得都没办法幻化成黑鸦的形态。
  “小世界已经笼罩在我的光明下，你如果回去，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你这么虚弱是回不去的。”心羽继续说道：“那么，这里可还有你事先安排的助你重生之人？”
  黑雾坚持不懈地缠上心羽的手，一圈又一圈。
  细细碎碎的声音从黑雾之中传出，零散的，不成言语。
  没有人懂黑雾的心思，就像黑雾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输给心羽，明明她什么都比心羽强，最终却输了，众叛亲离，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可悲可叹。
  “没有的话，就到此为止了。”心羽说完，掌心里飞射出数道光芒，光芒穿透黑雾，黑雾无处遁形，在一片光明中，渐渐消散。
  “啊——”君风雅放声大叫。
  他的手仍然抱着自己的头，跪在地上，痛苦地叫嚷。
  “公子！”重悟紧张地走上前。
  “没事的。”心羽看着君风雅，“没事了。”
  重悟似乎明白了心羽的话，停下脚步，默默地凝望着君风雅，望着他家公子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露出近乎绝望般的痛苦。
  没事的，他家公子会好好的活下去。
  没事了，黑暗彻底终结了。
  那么，公子的痛苦与黑暗无关，与那个死在公子手里的女孩有关。
  公子杀人了。
  第一次杀人是会在心理上产生压力的。
  这是重悟心里能想到的君风雅的心思。
  然而大部分人想到的，是一种超越友情的羁绊——那个女孩是笑着死的，也许女孩觉得死在君风雅的手上是幸福的，所以她才会笑得那么快乐。
  但终究，女孩没有说出自己为什么会笑。
  林鸢没有告诉君风雅，她的心思。
  君风雅也没有机会告诉林鸢，他此时此刻的感受。
  有一种感情，已经生出花苞，却未来得及开花结果，就凋零了。
  ……
  ……
  白城的那场婚礼没有继续举行下去，林鸢的死和君风雅的伤，导致心羽和君叙在短时间内都不再提起婚礼的事。
  北堂令仪没有跟心羽他们回圣地，而是独自一人回到了小世界。
  心羽的十二把剑始终盘旋在小世界的上空，此后的数千年，无人能取下一剑，光明守护着那片曾经被黑暗笼罩的世界。
  君风雅被带到了圣地，君叙亲自替他检查全身，除了长时间不见太阳有些不健康外，并未受到黑暗的腐蚀，令君叙意外的是，君风雅因祸得福，体质有所变化，可以修行了。
  然而君风雅不像当年心羽可以修行时那么激动，他甚至不打算修行，每天就坐在廊下，望着远方发呆。
  他发呆的时候，有两个人会站在不远处陪着他。
  “公子会不会……”重悟指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坏了？”
  “你瞎说什么呢！”奴奴怒瞪重悟，“大公子说了，风雅没事，只是经历了一些事，人变得沉默了些，过段时间等风雅心里好受点，就好了。”
  君风雅一到圣地，她就以照顾受伤的君风雅为由，不再给心羽当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