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洪锦挥师震朝歌,箕子耿直语也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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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yg黑夜 更新:2021-02-28 09:30 字数:9540
第一百零九回:洪锦挥师朝歌震,箕子耿直语也急
那日,通天教主被两大弟子各刺一剑,虽没丧了性命,却是伤得很重,受此打击,教主不禁是心灰意冷,步履蹒跚下了同盟山。想起了这次的遭遇,他心中的痛处又加了几分,竟至后来再无法发力。
世人心中皆有一佛,各有敬意。教主已集齐众教徒之智慧,本应大彻大悟,放下所有幻念,立地成佛。然而,他却不这么想,他不去检讨自己,却想到了一些弟子的辜负。
教主首先想到了妙氏兄弟,这几个弟子年青时和他相处甚好,都甚得他疼爱,他和他们的年龄相差也不大,在一起相处甚好,他们尾在他后面,若小儿嬉闹。若不是后来在东海,他收了两位女弟子意中情和意中人,妙氏兄弟也就不会和他闹翻,成如今决裂的境地。
反目成仇、兵戈相见,最后竟让弟子在盟山之上刺伤了自己。通天教主就是想不通这里面的道道。怎么说他也是他们的师尊,这是为子不孝,为子不忠,竖子可恼。不忠不孝,勾结外邦,毁自长城。
唉,只恨当时心软,一声呼喊,我竟饶了他们两个的性命。这是什么原因竟让本教起了怜悯,难道本教主还念着他们,想他们的好。不是,只为了那个意中人,那丫头太不晓道了,不懂尊师,与她姐姐有差别。意中情是理所当然的投怀送报,这是师傅,提到了她妹妹,她自然就得投送入怀中。
意中人就不晓得好歹,她有什么特殊?还不是本教主念她那清纯俏皮的模样。那时她确实是可爱啊。
啊,仁念不可有,通天教主的脑海里想到了很多,从四大弟子多言多语、多嘴多舌,到意中人意中情,本不该在那时对他们手软,如今留下这个后患。若不是欲魔相助,只怕难下同盟山。
如今他们反伤了自己。还是重伤、重伤,今后倒如何再竖霸业?这生的梦想,难道就因为意中人那个臭娘们毁了?她如何就敢铁了心,要跟本教主对着干?究竟谁给了她吃定心丸。姜子牙吗?
“姜子牙,你莫逞能?搬弄是非你最在行,本教主已经见识了,歪解本教道德,以吾通天名诋毁。本教这些弟子都是被你愚弄,莫以为这样,你的奸计就能得逞,本教主岂能轻易放弃了?我们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盟山大会就这样功亏一篑,通天教主越想越是心痛,一生梦想就此断送,他又岂能善罢甘休。
下了盟山,通天教主耿耿于怀,整天喋喋不休,急指令手下前往朝歌联络飞廉。
得到了通天教主的消息,飞廉是大为恐慌,跌跌撞撞来见纣王,禀报道:“大王,大王,大事不好,洪锦那匹夫降了姬发贼子。西岐姬发会盟诸侯,欲对朝歌不利。”
“飞爱卿,你这消息可是准确?怎么不见军中谍报传来。果真,洪锦匹夫安敢如此?姬发小儿焉敢猖狂。”
听到消息,纣王震怒,强自站起来,腿脚却是发软。为后宫所缠本就伤身,事情突发,情况紧急,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纣王心中慌乱,却也已经无可奈何,为提防东伯侯南伯侯,朝歌城里已经空虚。纣王就对飞廉说道:“飞爱卿,为今之计,该如何是好,你快给本王拿一个主意吧?”
“大王,守卫部队都已经外调,除了御林军,朝歌城中已无可动之军队,烦请大王下旨,召集各位王公大臣前来商议对策。”
飞廉这样一说,群臣都议论纷纷,有人就说:“大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可动用御林军了,”也有人说:“大王,贴招贤榜,招集天下贤能。”又有人说,“大王,可从北方调诸侯兵马来。”
又有人说,“大王,不如招安议和,严整朝纲,除去妖后,追祭伯邑考,追封姬昌,这样一来,姬发就没了出兵的借口。”
虽说这些主意绝不是纣王所想,但就目前朝歌所处的形势,也不失为一种考虑。故而,说出这个话的人,并没有得到他人反驳。
自比干一派灭亡,尤浑一派也灭亡,争斗的力量已在诸王爷与飞廉之间。飞廉有来自通天的力量支撑,他与石矶相知,与王魔亦厚近,以致现在能在朝堂内站班的人,多与王魔有交集。
朝堂内虽被通天的徒子徒孙掌控,商汤的子孙却还是占据权力的顶峰,重大事件还需他们决策。提出去妖后,追祭伯邑考,向西岐议和主张的人,没有得到想要的呼应,也感觉后悔,闭嘴不敢再多说。
不能图嘴上一时快活,妄自丢了性命也不知。
尤浑死后,闻太师亦死,群臣无首。飞廉没有足够的镇慑作用,听凭群臣议论,纣王越发是没有了主意,若是早些年,他雄心不减,定会大骂起来,进而把此主张之人全部杀掉。而今四处碰壁,节节败退,让他锐气已消磨。
若是再行杀伐,姬发的大军打来谁又应付。但都似这般朝臣,总没一个稳妥的办法。
飞廉懂得揣摩纣王的心思,也得纣王赏识,作了大司马,任了首相,总理了朝歌大臣。怎料飞廉就是一个善钻营的投机者,对于议和的话,他一样不去翻脸断绝,而是从中调停,在朝堂内一团和气。
说出除妖后话的人,正是飞廉指使,投石问路。他心中揣摩,如何使自己的话能得到纣王首肯,又能使各位大臣赞同,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提出不同意见,以便自己发挥。
总之,这一会的情形,议和投降的话,不能从飞廉口中先说出。得由他人之口,行便利之事。他须等待时机,以便见风使舵。
群臣辩论当中,有一位老王爷箕子站了出来。他乃是纣王的叔叔,成汤之后,不过,从比干的关系论,他是又隔了一个山头。非是帝乙一母同胞,平常他仗着祖上的福泽,拽着老资格,在家里颐养天年,也不须来朝,然今听到事态紧急,不顾家人的劝阻也就来了。偏他年岁大,火气也大,扭不住性子。听投降派说了这一番话语后,他就很恼怒,再也坐不住了,虽然他也不赞同纣王宠幸妖后,但祖宗的法典里哪里有招安两字。当下,他就大声说:“招安?还是议和?我看是投降吧。看看你们这些孬种样?都是怕死的乱臣,我们大王蒙着老祖千年的福泽,怎么说也算是正统天子,岂能和西岐贼子议和?想来在座的各位大臣家中都有私库,那兵丁护卫也不算少,人呢?都拿出来,由大王编排起来,就是一支不可小嘘的力量,足当可抗西岐贼子。你们作投降之语,哪里有考虑成汤的江山?都是考虑自己的利益,保住你们的小金库。”
众人被他这一喊骂,都缄口不语,谁也不敢再出头犯险。
箕子见众人不语,怒火却没息,依然嚷着叫骂。道:“投降投降,祖上的脸面都投没了,任由你们这帮贼子,王今后还是王吗?商汤的王位还能在吗?我的大王,你若听信了这些糊涂话,就是真糊涂了,由这般贼子来掌朝,成汤的江山必然就不保了。”
纣王正是无度时,被箕子王爷责怪,心里有些不满意。不过,他并没有发火,就如比干当初在朝中时,若无人挑拨,纣王岂能要比干的性命。纣王极为注重成汤的荣誉,王家的声誉比其他更重要。
但箕子的态度显然又让纣王没面子,不能让他满意。“咳咳。”咳了一声,纣王就说:“箕子王叔,你莫在这里信口雌黄,孤的王位谁能动摇?你说这些混话是何居心?咳,念你年纪大了,孤也就不责怪你了。投降,孤是第一个就不让,说什么祭伯邑考,去妖后,都是混账话,且念初次,来人,把刚才说那混话的押下去,且待有司会审。”
飞廉听了箕子的话,也是不服,这矛头对准了他,他岂能不应变?
“大王,箕子王爷不把你放在眼里,他这话也皆是反语呀。”
箕子本来也就说说嘴,没把纣王放在对立面,今见飞廉如此说,纣王态度依旧暧昧,不能把握朝局,他真就怒了。当即就开口吼道:“昏君,下面大臣议论投降,你不吭声阻止,当真是要把成汤江山恭手送人,做那亡国之君吗?昏君,你也不想想,只有亡国民,哪有亡国君?你再不醒醒,远离那些祸害,成汤哪还有天下呀?昏君,你诛妻灭子,醢大臣绝人性,这些旧帐还怕没人和你算吗?”
箕子的话,虽然在理,却是太刺耳,本来纣王是有求于大家,故而尽量不想发火,然经飞廉一挑,他暴躁的脾气就不允这逆耳之言了。箕子话音刚落,纣王也就大声责斥道:“箕子王叔,寡人敬你,你却把寡人不当,在金殿上如此肆无忌惮,寡人要不治你的罪,群臣眼中哪里还有大王?来人啦,把这老东西拖下去砍了。”
纣王的暴脾气,众大臣都知晓,一旦爆发了,无人能挡,梅伯的故事已经告诉了他们,群臣因而都噤言,不敢开口替箕子求情。
无人求情,飞廉却默默得意,箕子难免又骂出了声。“昏君,你不要忘了祖宗。你知不知道?天下是成汤的,我不怕死,比干王爷是我的榜样,现在这般文武大臣,都是些怕死没用的东西?平常只晓讨好,事情出来了,却连屁都没有。昏君,尤浑费仲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多远,你就忘了吗?”
尤浑费仲领兵,葬身岐山,把成汤几百年积攒的家底,强兵厉马轻易地就断送了,致使成汤的军事力量由胜到衰。
箕子这话掐到纣王的脉搏,他就想到比干王爷在世时的好处,大商朝到了这个地步,自己是否也有责任?唉,箕子毕竟也是王叔,这样做对他是不是太过了?但是,本王若放了他,岂不没了面子?即便你是王叔,也不该在朝堂上如此这样骂本王。难道你不知,本王是王,是当今大王,不要说是你,隔了一层头皮,就是亲王叔,比干王叔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本王也不该相让。
纣王年岁渐长,思想成熟了许多。他不想杀人了,杀人并不能拥得更多的支持者。亲人一个个的离开了他,纣王多少也有了醒悟之意。故而,虽下了砍杀命令,纣王却在矛盾中。语气便也放缓。
箕子王爷,本王还在你的眼里?
“箕子,你不要再胡言乱语,扰乱朝纲了,本王、本王,岂有、、、、、、”
飞廉品出纣王的难处,也想起箕子王爷家丁强壮,一旦置他于死地,难免他们没有报复,或是如黄飞虎投西岐,于自己没有半点好处。而箕子迁怒,首当其冲必是自己,何不借此卖个人情,化解两下仇恨?
飞廉乃跪倒上前求情,道:“大王,箕子王爷无理,理当责罚,但请大王看在他一心为成汤江山着想的份上,且饶他一死!让他戴罪立功?大王,大敌当前,王爷的建议,也未尝不可考虑,各家王公大臣手里都有兵马,何不集合起来,共同对抗外敌呢?”
纣王说:“大司马之言不差,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只不过这老东西,口没遮拦,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次罚他出黄金二百锭,兵丁三万,至于他本人,暂且关押,待以后处置。”
飞廉得了纣王命,把箕子王爷带走了。但他却知箕子的能耐,乃借助宽慰之名又请教了箕子。“王爷,你金殿上说出那样的话,必然有所仗义?可有教小臣的地方?”
箕子这时候也没有吝啬了,当即向飞廉举荐了一位贤能。“飞廉大司马,本王有一位爱将,名叫孔宣,颇有万夫莫敌之勇,一直带在身边做贴身护卫,今成汤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管,就把他交给你管理,唉,这是舍我小家,顾成汤大家了。”
飞廉知道箕子的目的,但在此用人之际,也就顾不了许多,把孔宣请过来,宣了讨西大元帅。又按着孔宣的主意,在朝歌贴了招贤榜,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间倒也招了不少人,会同各位王公大臣的家奴,编排一下,足足也有几十万人。闻知姜子牙兵分三路,向朝歌进发,飞廉也就把招来的兵勇分为三路,分别迎击子牙的三路兵马。
纣王此刻精神又焕发,亲自作了剿匪总动员。哈哈,虽然是形式主义的动员大会,但在那个时候有着圣宠,对于士兵来说就是一种无上的荣誉。
三军得了备战的指示后,军心大振,浩浩荡荡就开向了前线。
箕子的家臣孔宣,与镇殿将军晁田、羽林军首领殷破败三人,分别为三路军的元帅。他们肩负着纣王的重托,兵分三路,在牧野大地和飞虎、洪锦、李靖的三支部队分别遇上了。
其他两路大军在战场上的情形且留待后面分解。这里先来分解孔宣的队伍,这支兵马以箕子王爷卫队为主,平常训练有素,战斗力很强。
这支卫队里,孔宣有四个结义的兄弟,他们分别有诨号,叫做污秀才,咕唧,田鸡,鹳鸟,当然,这些都是大伙儿起的浑名,不是他们的本名。
秀才本名邬文化,平常说话酸溜溜掉脑袋,天南海北典故都知道一些,所以大家都叫他有才。人因为秀气,故就直接称为秀才了,其本名倒是没人叫了。当然,此秀才与后世科举考试中的秀才不一样。
咕唧自然是说话唧唧咕咕之人,做事磨叽,暗里嘀咕。田鸡则是身材秀小之人,因练就一身奇怪的功夫,若是青蛙胀腹,双眼暴突,四肢张扬,自然被同伴戏耍名之。鹳鸟的本意不是他的美丽,而是孔宣的宠玩,常打扮若孔雀飞鸟之类,但偏偏他身材高大,脖子长腿也长,就不伦不类如鹳鸟。
与孔宣一样,他们五人皆有异能。展示之后,飞廉就许诺他们,退周武王之兵,都封他们为一方诸侯。
为了飞黄腾达的美梦,这五人摩拳擦掌,信誓旦旦。孔宣为元帅,其余四人皆被拜为上将,留在帐前听令。
闲言少叙,只说非止一日,孔宣即带着兵马到了前线,安营扎寨。第二天即披挂叫阵,对面正是洪锦的营区,故而不义之臣与叛徒的骂语充斥在阵上。
洪锦带众将迎敌,龙吉听闻孔宣异能,即对洪锦道:“相公,你为我们大周建功立业,为妻岂能不顾。我这就准备,为你掠阵,助你成功。”
听龙吉公主这么甜蜜称呼,一股热流瞬间流遍洪锦全身。他英雄气概陡升,边走边回应,道:“有公主助阵,洪锦定然马到成功。”
竟是如此客套,龙吉公主不再多言,披了战甲,紧随着他出了营门。
双方对阵,各报了名姓,孔宣道:“洪锦,作为上庸关关主,大商朝的元帅,食成汤俸禄,大王待你不薄呀?让你剿灭西歧贼寇,上报王恩,这是天大的好事。不想你竟贪图钱财,勾结西歧女色,做出苟且之事。说反就反了,把大王待你的恩德全忘了,洪锦呀洪锦,你家祖上的清誉都被你毁了。你这样做,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不忠不孝,和畜生何异?”
被孔宣骂到点上,洪锦是面红耳赤,竟是无语以对。龙吉在后面看到,心里着急了,洪锦怎么不和孔宣对骂,这样下去怎么行?仗还怎么打下去呢?
孔宣要打过来,洪锦也不好反手,不行,这样不行,必须压住孔宣的气焰。
龙吉就越阵而出,在后面喊道:“孔宣匹夫,莫逞口舌之能,你不识时务,不辩事理,。在这里花言巧语,蛊惑人心。想那纣王昏庸无道,杀妻诛子,人神共愤,天下哪里还有安稳,民众哪里还有生存的净土。匹夫,你若是还明了事端,赶紧放下兵器,弃暗投明,叩拜我们武王,还能留你一条狗命,留存你荣华富贵。”
“好一个恶婆娘,好一个口才,你花言巧语能奈我何,跟在洪锦身后,想必你就是龙吉公主了,闻听说你能文能武,仗着女色来腐蚀我们天朝权贵,翻言调色,淫秽下流,人尽可夫,以口舌之能极尽拉拢能事,要说斗嘴,我这里也有能人,和你斗上一斗。”
孔宣话落,那一边秀才就上阵说道:“龙吉公主,闻你乃瑶池仙子,甘心降落凡尘,竟然配洪锦这样的凡夫俗子,岂不是是可惜了。闻你那西歧历来就擅长如此啊,瑶池内女子尽是为权贵服务,非权不嫁,非贵不娶。西歧武王所谓的贤声名,想必也就是依靠这些女子得来的吧?难道我说错了吗?贤明不是你们传播的?我们有知道吗?倘若是依靠了各位公主的美色,而得到各位诸侯的帮助。龙吉公主,西岐武王的贤名,所谓的能耐与所谓的道德也是有误传吧?”
这言里言外之意,都是一样意思。西歧武王凭美女色相来拉拢诸侯。秀才此击非常准,可谓是一招黑虎掏心。他这要在民间传开,影响大了,谁还来依附西岐?不要小看这一击,这就是所谓的政治,以点为面来击倒对方。
龙吉当然知道他意思,想着他这话厉害,要破了他这层意思,须拿出动作来,还他一个丹凤朝阳。她乃含情脉脉望着洪锦,辩言道:“孔元帅差了,这位将军也差了,洪锦乃大名鼎鼎的英雄,能得英雄的青睐,是所有女子的梦想,也是龙吉的荣耀。”
污秀才笑道:“不忠不义,哪来的英雄?”
“良禽择木而栖,他就是我们女人心目中的英雄。”
对秀才的反击,龙吉显得很坚决,配洪锦以她自愿为遮盖,把政治因素撇清。秀才一击未中,挥招又来。
“纣王乃上天所命,万民所归,可笑武王伦理不通,还枉称圣贤。”
“武王承得万民景仰,天下归心,纣王枉顾纲伦,罪恶滔天。”
“纣为君王,周武为臣子,那有以臣伐君,以子吊父,大乱纲伦的?”
秀才一招不中,又来一招,龙吉公主是沉着应战。步步为营,借机反击。
“为君不正,伤天害理,人神共愤,天下人人皆可诛之。桀无道,汤伐之,纣无道,武王应天命行事,那有不妥?”
“真是巧嘴,好一个巧嘴八婆,能言善辩,不知手下功夫如何?”
秀才恼羞成怒,他再也讲不出武王的不是。挥扇就向龙吉打来。龙吉举剑相迎,口中依然沉着应对,不放他一丝漏洞。
“好一个酸醋缸里泡出来的秀才,表面上斯文,内里却是奇臭无比,来吧,我们就斗上一斗,手底上见真功。”
一个秀才怎么敢上战场来?自然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他的秋扇舞起来是呼呼生风,打在地上更是飞沙走石。他的秋扇和龙吉的三招剑法比起来,可谓各有千秋,旗鼓相当。
秀才一边和龙吉喂招,口中还一边戏虐。道:“好个美人胚子,竟然还有如此功夫,难怪洪锦甘愿屈身于西歧。要是我等能有此洪福,也是心甘。喂,喂。大美人,你可还有几个姊妹未嫁,且和你们贤明的丞相说说,把我们都招去,嘿嘿,我们也甘愿投在西岐营中。”
说罢,他是哈哈大笑。龙吉却是大怒。
“呸,呸,无耻之徒,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在哪里粪坑里跳出来,口中是臭气连篇。生了这样一幅模样,简直愧对养你的爹娘。咦,说出如此没人性的话,莫非你是没爹没娘的种?”
龙吉手下剑花翻转,恨不得即时锉他几个洞,闪闪剑光令秀才手忙脚乱。秀才不再玩笑,他狂态稍敛,换上凝重脸色,扇招变换,一心一意对付起来。
洪锦不禁担心龙吉的安危,纵马上前,咄一声,道:“好一个花言巧语的秀才,你居然如此不堪语言,无耻下流,不把你锉骨扬灰,难解我心头之恨。”
洪锦上前,秀才有些胆怯,但他的口里却不示弱。
“好呀,俩口子一起送死来了,找到帮手了,我就不要了吧?啊,男的不要,女弟子我收下了,这两天没吧唧,房中正空的慌。孔元帅,你不要和我抢,这女子我一定要纳她作妾。”
本来洪锦被孔宣骂就有些恼火,今被秀才再如此一骂,他怎能相让?当即挥刀喊道:“你这无耻小人,怎么配我夫妇联手?”
龙吉也言道:“无耻之徒,浊言秽语,下流可恶,怂蛋一个,怎么配我夫妇联手?杀鸡焉用宰牛刀,洪元帅莫污了手脚,留下他的命来祭我的宝剑。”
洪锦一刀逼退秀才,视情形龙吉已经能应付,乃又转身对孔宣道:“孔宣匹夫,你手下居然都是这等货色?这等秽言秽语,上场岂不丢人?丢成汤大军之脸。由此可及,你是什么为人也是可知了,也是禽兽畜生一类,如此禽兽畜生之师,我岂能留你,来,来,来,且和你斗上一斗。我们拼斗一拼,看你还有何本事?”
洪锦上阵,秀才口中虽强硬,心里却是有点儿胆怯,被洪锦的刀光晃了眼后,他的心理已溃。龙吉却是勇气大增,在洪锦的刀映下,她奋勇上前,一招长虹贯日,直刺秀才臂上,秀才震惊之余,连退三丈,臂上鲜血却是流淌不住,直把他的魂魄俱都吓掉。
“好厉害,好厉害,龙吉公主,你不要逞能,我因见你是一个女流,有心相让,不想你竟是不识抬举。既然你这么狠毒,你就是找死了,莫怪大爷手狠。来来来,我们再来。罢,罢,罢,好男不和女斗,我且下去安排,也让女兵上场对付你吧。”
他叫声连连,却又不敢上前,那神态被众将都看了出来,皆作哈哈大笑。龙吉就讥讽道:“好个酸溜溜的秀才,来呀,罢了,暂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向你老母诉苦去吧。”
如此动人父母,秀才竟如未听见一样,灰溜溜就退场了。
孔宣和洪锦战在一起,数十个回合却是难分胜负。看来,两人的功夫相当,平分秋色,直至天晚,方各自鸣金收兵。
隔一日,两方又见阵,孔宣求胜心切,一上手都是狠招,副将田鸡一旁见了,暗生主意。他本就身材秀小,鬼主意多。他对着咕唧一招手,两人即从两面围攻了上来。原来,田鸡和咕唧都有一身怪异功夫,田鸡口中能喷出火,咕唧身上能放电,而鹳鸟不甘示弱,拿起一个风转子就撒将开来,这风转子转出了黑油油的流质东西,遇火即燃。遇着田鸡喷出的火花,战场顿时成了火海。
这正是,转起来风起云涌,电起来火花四溅。烧起来火漫四野,叫起来呼天唤地。
洪锦手下兵士完全没有防备,被烧的可怜,到处乱跑,被电到的就哭爹喊娘,被转到的,就鬼哭狼嚎。
战场形势瞬间逆转。对洪锦龙吉非常不利,再斗下去,或会全军覆没。
而面对已方的大好形势,孔宣鼓励手下道:“众家弟兄们,擒此反贼,不要让他跑了。”
好汉难敌双拳,洪锦虽是奋勇,对方势旺,他怎么能挡?心系兵士的安危,洪锦鸣金收兵,孔宣趁机掩杀了一阵。
龙吉急令弓箭手稳住阵角,射杀火攻之敌,方减少了兵士的损伤。
此一战,洪锦大败,大军后退几十里。
此次征战,洪锦没有带上十全道人,也没有妙家兄弟,力量上就打了折扣。原来,妙生花,妙生意得了姜子牙的军令,前往碧游宫去探听通天道人的消息。
通天教主那日下了盟山,姜子牙终究还是不放心,觉得还要加以防备,而妙氏兄弟是最合适的人选。在三路大军出发后,他就让意中人和妙家兄弟去了,意中人一心要为姐姐报仇,今得丞相令,又与师兄在一起,自是情感复杂,暗藏酸甜苦辣。
至于十全道人,洪锦也有自己的打算,把队伍全部从驻地拉出来了,上庸关那块宝地,就等于拱手让了人?为留退路着想,洪锦就拜托多宝、长耳等道兄代守上庸关。情魔等人关着那里,势力依旧不可小瞧,若是让他的残余势力得手,必然祸患无穷。
是啊,情魔罪大恶极,须留待西岐人民的公审。
洪锦遇孔宣吃了败仗,看来单独打,他还不是孔宣对手,得请人帮助。黄飞虎,李靖的部队在大战中前进,进展顺利。如果洪锦在这里和孔宣对恃,不是耽误整个大部队的进程。尤其是中军不动,两旁难动。形成侧翼成扇形移动,有一定的风险助力。当然,洪锦若不能很好的解决孔宣的麻烦,也会惹来他人的笑话。:姜丞相费尽心思和亲,洪锦却只有这点能耐?
按当初的协议,三军齐动,谁抢先一步打进朝歌,谁就得此次伐纣的头功。而因为龙吉公主的缘故,姜子牙有意眷顾洪锦,让他打中路,也是为了让他争得头功,以保证和亲政策的正确性。
此次进朝歌的头功,若被黄飞虎或者李靖得了,洪锦的面子丢了事小,姜丞相的面子怕也丢了,而武王的面子须都不好看。
事到如今,洪锦只能飞书上庸关,请十全道兄齐来。不一日,长耳道人长牙道人多宝道人等俱到。
龙吉对枯骨道人记忆颇深,见他竟然不在,就有点儿诧异,乃询问多宝。“怎么少了几位道兄?”
多宝道人俯首请罪,道:“公主降罪,多宝不察之过。不知何时,情魔勾结上了枯骨,他就带着几位兄弟和如狐如蛇一起逃走了。”
洪锦听说情魔逃走,是大吃一惊,疑为听岔。追问什么?“情魔竟是脱逃了,后果岂能设想?”
洪锦陷入了沉思,前线失利,后院起火,谁来相助?
此时,洪锦是内外交困,言语难免过激,训斥之语也脱口而出。
“多宝师兄,我把上庸关交与你手,你怎竟这样无能?”
多宝复向洪锦请罪。道:“末将无能,请洪元帅治罪。”
长耳等人也一同请罪,说:请洪元帅治我们罪。
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岂能治他们的罪。洪锦知话语过激,强忍怒火,挥手道:“罢了,他们已走了,追究谁的责任都已于事无补。再说这事也不能都怪众位师兄,也怪我谋虑不深,防护不严。”
洪元帅宽宏大量,众人都谢了,这是他们一路忐忑,不曾想到的,既得洪锦饶恕。他们就把详细情形向龙吉公主讲了一遍。
原来,那日枯骨道人忍一时之屈,降了妙氏兄弟,他却是心有不甘,洪锦出征,关内正是空虚,情魔略施恩惠,即把枯骨道人说反了。两人又重新结拜为弟兄,情魔为大哥,枯骨道人为二弟。在牢狱之中结拜了。
枯骨道人得结拜哥哥的指点,功夫也有了进步,就对他格外关照。在一风高月黑夜。枯骨避开多宝长牙长耳众人,开了牢门,救了情魔,一起出了上庸关。
见了通天教主,枯骨和情魔备言事端。此中曲折,不及细言,教主放开肚量,原谅了他们。
在情魔面前,通天教主打点精神,极力想站稳,展现雄威。怎奈他的剑伤太重。不得不坐下,对一众弟子作了口谕:
当今天下,四分五裂,群雄并起,正是你等大展身手的好时机,为师已联络上飞廉大夫,你们暂且前去助他一臂之力,为师近期需闭关修炼,功成自会前去。
情魔等齐声领受,他与枯骨抚手祝贺。
当下,教主就写了荐贴与枯骨,道:你把这个给飞廉大司马看了,自会重用你们
众徒齐呼:“通天教主,寿与天齐,神功盖世,一统万年。”
这正是:
秀才争名到战场,酸言酸语酸醋缸。
却是田鸡有心计,助他火攻立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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