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比谁都想要。
  可是，不能要啊！
  “那孩子活不久。”安斯艾尔第一次主动和别人提这件事，“也许，根本生不下来。”
  御初寒惊讶了一瞬，很快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他家有个孕妇，他知道胎儿有多脆弱，他也知道在感情的事情上，对面同一件事和同一个结果，男人和女人的选择有多大的不同。
  安斯艾尔烦躁的点燃一支烟，烟盒子递给御初寒，御初寒摇头拒绝了：“老婆怀孕后就戒了。”
  安斯艾尔：“……”这人特么的就是来膈应他的吧！
  短暂的沉默后，御初寒问：“你还爱她？”
  “爱啊，不然我跑到别人地盘上找嘲讽，有病？”
  御初寒啧了一声，“那就男人点，把人追回来。”
  “怎么追？”安斯艾尔眼睛一亮，站直身体，能追到宫暮暮的男人应该能有点有用的招数。
  御初寒：“不能要脸。”
  安斯艾尔：“……”
  御初寒认真建议：“要比你以为的还不要脸。”
  ……你就是这样追到宫暮暮的？
  安斯艾尔暂且不考究这个‘办法’的可信度，问：“你为什么帮我？”
  他们俩没有什么利益交际，甚至不是很熟，所有的联系都是因为这一对姐妹。
  “来一个比我烂的人分散应家和司徒家那些人的精力啊，突显出我这个女婿真的很不错。”御初寒想想就开心，最重要的是，“赶紧把宫朝朝给收走！”
  “说得好像只有你家那个是姐控，我家这个不是妹控一样。”安斯艾尔心领神会，嗤了一声。
  “……”
  扎心了！
  他们俩还真的有些……共同语言和同病相怜。
  *
  对于宫朝朝隐瞒曾经怀孕还流产的事情，宫暮暮是有些生气的。她的生气只在单独和宫朝朝相处的时候才表现出来，生气的方式史无前例的温柔，只有些控诉有些幽怨的看着胞姐。偏偏宫朝朝从小就吃这一套，立刻缴械投降认错。
  宫暮暮问宫朝朝还有哪些事情瞒着她，朝朝当然不会说实话，避重减轻的说了一些暮暮知道的，曾经的训练、地下室的屈辱、精神病院的险象环生，都只字不提。
  怀孕的事情瞒不了，宫朝朝也编不出一个能骗过胞妹的前因后果来，只好简单交代在怀孕早期被人下药导致胎儿发育不好，她想保，他给流了。
  发育不好只是委婉的话，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用‘畸形’来形容可能更准确。
  “暮暮，你觉得我这样做对么？”宫朝朝望着咖啡厅的橱窗外，自信的她第一问别人‘对么’这样的问题。
  “朝朝，站在母亲的角度，我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站在亲人的角度，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宫暮暮说，“但是，如果……如果是换做初寒，他的做法恐怕会和安斯艾尔一样，从第一步开始，反对孩子的存在，再不惜代价的追一路。”
  这样的‘如果’假设，有些不吉利。
  宫朝朝吃惊的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