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在吵闹着，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请问乔楠净先生在哪里？”
  众人转头看去，“我是本市公安局办案组第二组组长郑南，”说着，他拿出证件，“我们找乔楠净先生有事要谈，乔楠净先生在这儿吗？”
  “郑队长好，乔楠净在五楼。”
  郑南看了那人一眼，“谢谢配合。”
  见他们走上五楼去了，大家又开始闹起来。
  “这董事长还真犯罪啦？”
  “那，要不我们现在找财务部结工资去？”
  “做梦呢你，董事长真犯罪了，哪有钱给你结工资，估计我们这一个月，是白干了……”
  “税务问题可不是小打小闹，希望董事长别想不开啊。”
  ……
  “你好，请问你是乔楠净先生吗？”
  乔楠净望去，几位身穿警服的男子站在门口。
  自我介绍后，郑南看着他。
  “郑组长好，我就是乔楠净。”
  “乔楠净先生，你涉嫌逃税漏税，还请和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
  “好。”
  乔楠净整个人都垮了下来，毫无生气。
  ……
  周芷柔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这是她前两天整理的公司名单，自上次被周蓝玥坑了之后，很多公司都不再选择他们了。
  这上面的公司都是以前本来要合作的但最后黄了的。
  表格上详细的罗列着各公司擅长的和短板的，产品可靠性，与本公司的契合度等数据。
  她将最后选择的公司标注下来，再上网查询，挨个儿做了份攻略。
  待她完成，下班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了。
  周芷柔收拾好东西，路过秘书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按电梯楼层时却鬼使神差的按了顶层。
  就看一下而已。
  灯还亮着，她悄悄走到乔南宇办公室门口，露出个头偷看。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夜景，霓虹灯不停的闪烁着，巨大的夜幕笼罩着这片城市，灯光下，桌前的男人眉头紧皱，似有化不开的浓愁，他不时翻动着手中的纸张，又拿起笔或写或划。
  周芷柔看久了，有些呆。如果他们的父母辈没有那些恩怨，她和乔南宇……是可以相守一生的吧。
  但随即，她又想到那天他在父亲病榻前那样侮辱她，心里的小感性瞬间被凉水浇灭，不留一丝苗头。
  她自嘲笑笑，她与乔南宇，不可能，也不能。
  乔南宇忽然抬头看向空荡荡的门口，他总觉得，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第二天，周芷柔醒来，昨天晚上有些失眠，导致她精神头不是很好，但这不影响她工作，她一边刷牙一边回想着昨天做的那份攻略，顿时浑身充满了干劲。
  樊野公司的樊董，和他的公司名一样，野心勃勃，早些年所有人都没敢触碰套房领域，他敢。他眼尖，一眼就瞄准了房产的好头，带领着当时只有不到十人的小公司熬夜钻研，到处拉投资，几年后，全国套房紧张，他放出所有房产，一举在业内打响了名头，也赚了个满盆钵。
  既然是年轻时有雄心壮志且被满足，那么老了的时候，要么是被金钱惯成身心肮脏的猥琐老头，要么是初心不变的佛系慈祥型老人。
  周芷柔特意盛装打扮一番。
  她伸手想与他握手，“樊董。”
  “嗯，周小姐也很漂亮。”樊业没动，只对她笑了笑，礼貌而敷衍。
  周芷柔自然的收手，装作没事，热情的攀谈着，“樊董这是怎么保持的呀，若是街上随意拉个人来猜您的岁数，估计没人猜的出。”
  “呵呵呵，过奖过奖，周小姐也很漂亮。”樊业本想给她个下马威，一般年轻人都心浮气躁，却没想到她心理素质这么好。
  她低头娇笑，极其捧场。
  “我这次来，是想与樊董谈合作的。”她说着，起身将材料双手递给他。
  樊业被她的直接有些惊讶，一般谈合作，都会先寒暄再商业互吹，麻烦的很，周芷柔这一出直接了当，反而拉了好感。
  他接过，翻看着，“花洒……”
  “是的，我们公司最近在市场上投放了一部分此类产品，反响还不错，”她见樊业没回话，也没在意，自顾自说着，“我们这款产品在花洒结构上做了一些创新，比如……与大众市场有所不同，顾客用起来会方便些，且外貌上也加了许多我们公司独特的元素，打破大众对花洒的常规想法与固定印象，这也是我们的野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樊董看看，可还行？”
  樊业听见“野心”二字，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心下满意，但，“周小姐，我想你搞错了，我是房产业，不是装修公司。”
  周芷柔笑的更开心了。
  “我知道，您最近有向装修业靠拢，却未曾寻到合适的合作伙伴，我这不就来找您来了嘛。”
  樊业收起材料，点点头，开怀的笑了。对于合作对象，连这种小范围的消息都知道，是个肯下心思钻研的年轻人，“好！周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现在就签合同吧。”
  “好的……樊董您看看。”
  她笑着拿出早就备好的合同，看着樊业毫不犹豫的签下名字，心里的成就感几乎让她有些飘飘然。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与樊业告别后，周芷柔揉了揉自己有些笑僵的两颊，心满意足的喟叹一声。
  这可是她出狱以来谈到的最大的合作。
  回到公司，她第一时间走到顶层，将合同递给乔南宇，面色红润的看着他。
  “我今天下午谈到的，怎么样，厉害吧？”
  “嗯，确实厉害。”
  樊业立足房产这么多年，自然有些手腕，想法层出不穷，对于合作对象总是诸多要求，周芷柔能过他那几关，以后的合作都不会太困顿。
  看来，自己低估她了。
  他看了她一眼，眼里掺着些细碎的笑意。
  周芷柔笑颜如花，看着合同上龙飞凤舞的“樊业”，脸都笑开花了。
  接下来的几天了，周芷柔东跑西跑的去见客户签合同，忙得脚不沾地，团团都很少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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