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陌棱坐在驾驶座，慕言言副驾驶，脸一直朝外面偏着，身体都透出一种拒绝的姿态。
  怎么看就怎么不对劲。
  陌棱忍了忍，问她：“你这是怎么了？刚才我怼曹庆你不爽？”
  不是。
  肯定不是。
  慕言言想回答，嘴唇动了动，又觉得这样岂不是随意了些？
  她才不要顺着阶梯下去。
  陌棱觉得两人关系好不容易从之前僵硬到现在能正常说话，怎么能再次回答之前那个地步，所以极力想要打破这种僵持。
  但他一连说几句话，慕言言都不回应，这就扎心了。
  原来，不管做什么，都是这样吗？
  无法交流，无法变好，无法继续。
  心底浮现一种极为无力的挫败感，陌棱墨眸一片灰败，上半身倒在椅背上，沉默了良久。
  连慕言言都觉得这样的沉默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想要回头看时，就听见身后传来男人无奈至极的声音。
  “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呢？我也很绝望啊。”
  慕言言：“……”
  这个套路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她正琢磨，默默转头，又听见陌棱开口。
  “什么都不说，只会生闷气，女人心海底针，我要做什么你才能把你心底的想法告诉我……”
  好吧。
  她懂了。
  陌棱又开始一个人念叨了。
  如同他之前半夜进来拍试卷，健身时喊雷人口号，各种在她面前秀肌肉的做法一样。
  这是他的个人特色。
  嗯。
  她不该笑他。
  嗯……
  “噗！”
  到底还是忍不住，慕言言直接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声音清脆，陌棱一下就听见了，抬起头来看她，眼神还很清亮，有些微疑惑。
  “你笑什么？我说得这么严肃你笑什么？我在交流坦诚和诚实……”
  慕言言：“……”
  好吧。
  估计也就你一个人觉得这很严肃了。
  超严肃。
  慕言言极力绷着脸，看他，陌棱心中那种无力感又来了，直起身，拍了拍手，脸色像是要拼了一把似的。
  “感情的事咱们待会儿说，你就告诉我你刚才不高兴是为啥？”
  为什么……忽然觉得他好社会呢？
  念叨都很任性，强迫又很随意。
  可是一想到这些情况他也在别的女人面前展示过，慕言言心底还是堵得慌。
  她板着脸，沉默了一瞬，无意对上陌棱坐等她回答的眼神，偏了偏，还是没挪开。
  啧。
  说就说。
  她还怕咋的。
  慕言言抿抿嘴，声音蓦地小声了一些。
  “宁阳老师是怎么回事？你和她之前就认识吗？是什么关系？还有上次那个明楠，你历史不浅拉。”
  话一出口，慕言言自己都觉得语气也太像是质问男友的女人了。
  明明他们两个现在还不是这种关系。
  真是尴尬。
  她飞快的抬眸看了对面的陌棱一眼，却发现他脸色有些说不出的沉重。
  慕言言心瞬间就有些凉了，难道是因为……她提到了宁阳？
  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这样影响他……
  这一刻，慕言言恨不得自己穿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是一岁，这样就能陪着陌棱度过他的青春期。
  即便。
  她还只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