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作者:
随尘入梦 更新:2020-10-03 15:41 字数:2351
空旷的经脉被一颗颗灵石注满,之前断了灵力维持的血肉跟着一起久逢甘霖。
灵力回归,一路飞掠,种种打算已在心。
然、庭院里。
早就回来的孤忘尘已经更洗完毕了。
还是浅紫色的束腰宫装加暗紫纹路披衫,发饰皆未变,奈何就是百看不厌。
容颜已经彻底不在遮挡,完美的轮廓也是尽数开封。
梳洗整理完毕,出门吩咐早已等候侍奉的奴才:
“将之前给溅美人准备的各色衣裳首饰全部拿来,顺便通知管家早早备好入宫的马车。”
久候的奴才听了弯腰作揖后才赶去办事。
孤忘尘杵在房门口,眼睛习惯性的望向天空,他好像对天空后的苍穹情有独钟。
时间就那样一点一滴的溜走了。
白净的天际刹那飘出一片红芒,那是太阳升起前的威慑,染红了天,染红了云。
干站了很久很久,从天空的白站到了红阳的升。
没人敢上前打扰,就连抬着一箱衣服的奴才们也是寂静无声的跟着干站。
此时这里静谧的就像一副画,静立的人皆成了画中美景。
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降下的身影就像是神来之笔,随着她那处的动让整个静谧的画卷全部变得鲜活了起来。
一双双复苏的眼睛皆向蒙小溅看去。
蒙小溅不知此处已经诡异的静了很久很久了,毫无察觉的她直接向孤忘尘走去。
距离仅剩五米时她停下了脚步,仰头看向立在门外的孤忘尘,不顾外人在场,张口就说自己所思:
“今天进宫我打算将仙法之事做个了解。
上次讲道我只说了两个境界,此时想来还多亏了医魂指点。
关于仙法境界之事我打算全部讲述给你,至于怎么对外讲说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一次两阶或一次一阶通通由你自己把控,不管是为了拖延他人修炼速度还是为了从中谋取宏利,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至于我、
我想要的很简单,一个名真言顺的位置,一个不要禁锢我自由的小窝,去留随我心意。”
蒙小溅可谓是冷静中的冷静说完,眸光一直与孤忘尘对视,没有多余的闪烁或者暗芒,有的只是真诚的坦白。
孤忘尘不喜欢此时此刻的她,感觉此刻的她像是一件被控制的僵硬兵器,没有了活物的自我灵性,没有了让人着迷的活泼气息。
久站的双腿稍微有些发麻,可是这并不影响脚下稳健的步伐。
五米并不远,只是几步的距离而已。
距离拉至不到一米,双眼居高临下的凝视她的瞳孔,瞳孔颜色依旧是好看的金棕色,唯独以前那种通透的灵动暗淡了。
这种模样的她让人越看越心烦,心烦的又开始暗地抽搐了,隐忍着抽痛口中如她一样冷静到没有一丝温度道:
“如你所愿。”
声落便收回看着她的眼眸,身体稍侧,一个跨步便与她擦身而过。
无情的步伐不停,稳健迈动,距离拉远。
他的每一个步伐都像一把无情的利刃插着蒙小溅垂死挣扎的心。
自控能力不够,灵力又成了作弊的利器。
压制快要崩塌的悲伤情绪,努力转身,脚下无波迈出,那人就当是个满身利刺的铁球自己此时也得跟上,宫里的事情还没结束呢。
两人都走了,此时抬着箱子的奴才才敢放松,放下箱子后,几人分别像虚脱了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
同样的路,可是二人终究没有将距离收回。
孤忘尘速度极快,堪称闪烁般的抵达了门口,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让楚驶没敢开口,周舒周序吓得连忙退让。
孤忘尘进了车厢,可是地面的周序周舒却迟迟不敢上车驾驶。
他们的延迟还是很有用处的,因为蒙小溅过了十多分钟才赶来。
一路也是疾驰,可是直到门口也没看见孤忘尘的身影。
入眼三人脸色有些不对,周序暗中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迈步走向马车,动作极其粗鲁的跨了上去。
进入车厢,孤忘尘一身气息快将秋季变冬季了。
心怯可神情却不能怯,灵力暗中压制纷乱的情绪,挪步安然坐在他的对面,然后出口吩咐驾车进宫。
马车刚动,两道冰冷的利芒就直直射来,这般下去估计还没进宫就得先冻死在这车厢里了。
迟钝的思维不断寻找开口打破局面的办法,左思右想,心中私欲就暗地给冒了出来。
忍着心底翻涌的酸涩,只想借机要个得以满足私欲的答案:
“王爷昨夜的春宵可还满意?”
压下心底的醋意故意讽刺般的询问,目的只为要个事情最终的结果,到底有没有将最后一步给做了。
然而她的讽刺在孤忘尘耳中却变成了看笑话,她是在明知自己身藏情魂之毒不会轻易与女子交合,故意如此这般来嘲笑自己无能。
心从抽搐变成了哆嗦不断,疼的已经没有知觉了,麻木了。
心脏的抽搐让思想跟着一起变扭曲了,面对她的嘲笑口中吐出更刺激她的话语:
“怎会不满,她与我火热缠绵,交颈而卧,那番情景至今还在我心头回荡,若非情魂阻碍我与她已经合为一体。
不过她倒是通情达理,安慰之语句句暖心。
本王春风得意你不也爽意在心吗。
那个男人定是满足了你的恬不知耻吧,身为女子你却放荡不羁,这般豪放的你他也敢任意放逐。
这点本王倒是挺佩服他,他也不怕你在外给他拈花惹草。”
比起话语的戳心,孤忘尘可谓是将蒙小溅的心给戳了个通透。
苦意弥漫。
原来他竟是这般想的。
魂生赤身出现本是个意外,可是在他口中却成了暗地苟合。
当时情况按理说他应该最为了解,自己身体一直处于假死状态,那种情况下怎么去与人苟合。
说起这个,他对自己才是真的过分吧,禁锢自己的行动能力暗中对自己下手,这种卑鄙行为才更让人鄙视。
恋爱中他出轨却把错误强加在对方的身上,想用莫须有的事情来掩盖他自己出轨的事实,他什么时候变成这番模样了?
解释的话此刻变得没什么必要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诬陷自己背叛了他,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用。
正妃之位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心都不在了,留着名头只会自取其辱。
世事变化只在瞬息,感情也是如此。
不愿再去争辩了,多说多痛,张口喊停前行的马车,皇宫已没有再去的必要了。
车停,起身便要逃离这揪心的气息,远离,对他永远的远离。
刚逃至车帘处,身后突然遭到袭击。
眼看就要出了车厢的身体硬生生的失去了知觉。
上次被鬼压床的禁锢感觉再次袭来,意念直冲虚妄海呼救:
“医魂救我……”
声音未得回应,那日惶恐再现。